第192章 在京城…某个地方见过…（1/2）

王家大院的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流淌着暗涌。王大柱的身体日渐硬朗，虽还不能剧烈活动，但行走坐卧已无大碍，精力也恢复了许多。他将大部分心思都投入到工坊的改良和新布的市场开拓上。

工棚内，刘铁匠带着几个手艺精湛的徒弟，正围绕着那台加装了铜质滑轮和简易弹簧引纬装置的新织机进行最后的调试。飞梭在打磨光滑的硬木轨道上滑动得异常顺滑，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弹簧装置将纬线精准地弹射过梭口。

“成了！少爷您看！成了！”刘铁匠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取下刚刚织出的一小段布头。

王大柱接过布头，手指细细摩挲。布面细腻、均匀，几乎看不到疏密差异，手感也比之前的细棉布更加柔滑密实。他眼中露出满意的光芒：“好！这‘匀光细棉布’，名副其实！刘师傅，辛苦了！”

“是少爷的法子好！”刘铁匠由衷赞叹，“有了这滑轮和弹簧，织布省力多了，速度也快了两成不止！这布拿出去，绝对独一份！”

“立刻组织人手，优先改造十台织机，全力赶制这批‘匀光细棉’！”王大柱果断下令，“第一批货，专供柳林镇李记和几个下了定金的老主顾！价格按之前议定的，比普通细棉高三成！”

“是！少爷！”工棚内响起一片兴奋的应和声。工匠们看到了新布带来的希望，干劲十足。

芸娘在一旁仔细记录着新布的各项参数和预计产量，清秀的脸上也带着笑意。翠儿则像只欢快的小蝴蝶，穿梭在工匠间，给大家递水，小脸上洋溢着自豪。

柳青黛在梅香的陪伴下，也来到了工棚门口。她身体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气色好了许多。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听着那规律而有力的织机声，她深潭般的眼眸里流露出安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这充满生机的劳作景象，对她这个曾深陷黑暗的药奴而言，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王大柱看到她们，笑着走过去：“五娘子，怎么过来了？外面风大。”

“在屋里闷久了，想出来走走。”柳青黛声音轻柔，目光落在王大柱手中的布头上，“这就是…新织的布？摸着真好。”

“嗯，等布染好了，给你和四娘子她们都做身新衣裳。”王大柱温声道。

提到四妹，柳青黛的目光不由得转向静室的方向，带着关切：“四姐她…今日好些了吗？”

“走，一起去看看。”王大柱道。

静室内，药香淡了些。苏静蓉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厚厚的软枕。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冬雪正小心翼翼地用小勺给她喂着温补的药膳。

看到王大柱和柳青黛进来，苏静蓉清冷的眸子动了动，微微颔首示意。

“四姐。”柳青黛在梅香搀扶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苏静蓉被厚厚药布包裹的双臂，眼中满是心疼。

“好多了。”苏静蓉的声音依旧沙哑微弱，却清晰了许多。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臂上，那清冷的眼底深处，一丝属于“玉面罗刹”的锐利与不甘一闪而逝，随即被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取代。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包裹在药布下的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沉重的无力感，让她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王大柱的眼睛。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苏静蓉的骄傲，他比谁都清楚。双臂经脉尽毁，武功尽废，对她而言，恐怕比死更难以接受。

“四娘子，”王大柱坐到床边，尽量让语气轻松，“工坊新织的布成了，摸着很舒服，回头给你做件新袍子。吴老说，你恢复得很快，等再养些日子，手上的药布就能拆了。”

苏静蓉的目光从手臂移开，看向王大柱，没有回应新布的话题，反而问道：“县城…福顺茶楼…可有新消息？”

王大柱心中暗叹，知道她虽在养伤，心思却从未离开过那些暗处的敌人。他将福伯汇报的关于斗笠人的情况，以及安插眼线的计划，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圣使…钥匙…京城…”苏静蓉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清冷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半晌，她缓缓道：“我…似乎听过‘黑鹞’这个名号…是万毒窟专门负责传递绝密消息的‘信鹞’之一…行踪诡秘…能驱动他的…绝非普通长老…”

“信鹞？绝密消息？”王大柱和周婉娘（她刚巧进来送新熬的参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更印证了那位“圣使”所图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