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受挫（1/2）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伯格亚斯府邸训练场边缘的树梢，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基列奴已经早早地站在训练场中央，肌肉紧绷，双手抱胸，散发着野兽般的气息。

金色的兽瞳锐利地扫视着面前的三人——梅茵，鲁迪，以及一脸不情愿的艾莉丝。她穿着便于活动的劲装，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摆动着。

「今天的训练，是基础对练。艾莉丝，鲁迪乌斯，你们先互相攻击，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梅茵，你在一旁看着。」

基列奴的开场白简洁明了，如同她的剑一般，没有丝毫多余。她随手扔给鲁迪和艾莉丝各一把木剑。

艾莉丝接过木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之前的萎靡一扫而空，她恶狠狠地瞪了鲁迪一眼，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喂，矮子！昨天没能好好教训你，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喝啊！」艾莉丝又发出一声充满力量的嘶吼，手中的木剑带着蛮横的气势劈下。

鲁迪险之又险地侧身躲过，木剑擦着他的鼻尖落下，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啧，居然躲开了！」艾莉丝不满地跺脚，火红色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跳动。

鲁迪深吸一口气，模仿着记忆中保罗教过的基础姿势，双手握剑，重心放低，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哈！」艾莉丝娇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木剑带着风声，直劈鲁迪面门。她的动作依旧是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却也破绽百出。

鲁迪慌忙举剑格挡。「铛！」一声脆响，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太慢了！矮子！」艾莉丝得势不饶人，追击上去，木剑如同雨点般落下。

鲁迪只能狼狈地左右躲闪，偶尔抓住机会用剑身格挡一下，完全被压制着。场面与其说是对练，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欺凌。两人你来我往，与其说是对练，不如说是艾莉丝单方面地追着鲁迪打，而鲁迪则在勉力支撑。场面混乱，毫无章法可言。

基列奴看着两人的「战斗」，面无表情，只是尾巴摆动的幅度似乎稍微大了一些。

梅茵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般的「菜鸡互啄」，不由得感到阵阵无语。艾莉丝空有力量和速度，但技巧粗糙，破绽百出。鲁迪虽然有点小聪明，但身体素质虽然不差，反应也跟不上。

「好了，停下。」基列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艾莉丝和鲁迪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艾莉丝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鲁迪则如蒙大赦，拄着木剑喘着粗气。

基列奴的目光转向梅茵：「你，来。」

「是。」梅茵应了一声，拿起一旁空闲的木剑，缓步走到场中。

「艾莉丝，攻击他。」基列奴命令道。

艾莉丝看了看梅茵，想起昨天被他轻易打晕的场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不服气和好胜心。「哼！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有气势的姿势，再次挥剑冲向梅茵。这一次，她的攻击比对付鲁迪时更加迅猛凌厉。

然而，在梅茵眼中，这依旧是漏洞百出的攻击，哪怕不开启魔眼，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手腕轻轻一抖，木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点在艾莉丝木剑的侧面。

「铛！」

接下来的几分钟，训练场上上演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无论艾莉丝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她的每一次攻击都被梅茵用最简洁、最有效的方式化解，然后被木剑的侧面或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身上各个部位，虽然不疼，但屈辱感十足。

几个回合下来，艾莉丝累得香汗淋漓，却连梅茵的汗毛都没伤到。

「你只会躲吗！」艾莉丝气急败坏地喊道。

「那么大小姐…失礼了！」

梅茵轻叹口气，看准一个机会，脚下微微一错，身体如同鬼魅般绕到艾莉丝侧后方，木剑轻轻一搭她的脚踝，同时用剑柄在她后腰处一压。

艾莉丝顿时失去平衡，惊呼一声，再次狼狈地摔倒在地。

「好了。」梅茵收剑而立，看向基列奴。

基列奴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看向艾莉丝：「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差距。你的力量和速度都不错，但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

艾莉丝趴在地上，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用倔强的眼神瞪着梅茵。

「再来！」艾莉丝不服气地大喊，再次爬起来发动攻击。

「好。」梅茵的声音平静，不带起一丝波兰。就在艾莉丝再次挥剑砍来时，梅茵不闪不避，手腕一抖，木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格挡，精准地磕开了艾莉丝的木剑。同时，他向前踏出半步，木剑顺势下压，轻轻点在了艾莉丝握剑的手腕上。

艾莉丝只觉得手腕一麻，木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梅茵，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鲁迪乌斯，你来。」基列奴又看向鲁迪。

鲁迪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走上前。

「别太紧张，就是像平时那样。」梅茵转向鲁迪。

鲁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和大哥的差距，但还是鼓起勇气，主动发起了攻击。他试图运用一些从书上看到的技巧，但动作僵硬，意图明显。

梅茵甚至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只是随意地挥动木剑，便将鲁迪的所有攻击一一化解。最后，他如同刚才对付艾莉丝一般，轻巧地一击，便打掉了鲁迪手中的木剑。

「好了，」梅茵收起木剑，看向艾莉丝，「大小姐，你的力量和速度都不错，但过于依赖本能，缺乏技巧和对时机的把握。刚才我格开你手腕的那一招，看清楚了吗？关键在于卸力与反击的角度。」

梅茵放慢动作，又演示了一遍刚才的技巧。

艾莉丝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理解。

「现在，鲁迪，我们再来一次。」梅茵说道。

鲁迪捡起木剑，心中有些不服气。大哥刚才教了艾莉丝一招，现在又要和我打？还是人吗？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再次攻向梅茵。

这一次，梅茵没有再一味闪躲或格挡。他看准鲁迪攻击的破绽，身体微微一侧，使用的正是刚才教给艾莉丝的那种卸力技巧，木剑顺着鲁迪的剑势一带，随即反手一点，再次精准地点在了鲁迪的手腕上。

「铛啷！」木剑落地。鲁迪看着地上的木剑，又看了看梅茵，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挫败。大哥居然用刚教给艾莉丝的招式打败了我！

最后，基列奴看向梅茵：「你，攻击我。」

梅茵眼神微凝，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基列奴在试探他的真正实力。

他没有立刻进攻，而是调整呼吸，摆出了一个融合了剑神流和北神流起手式的架势。

毕竟这次他面对的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剑王

基列奴眼神一凛，也认真了起来。

下一刻，梅茵动了。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到基列奴面前，木剑带着破空声直刺而出，速度快得惊人！

基列奴早有准备，同样挥剑格挡。「锵！」一声远比之前清脆响亮的交击声响起。

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剑影翻飞，速度快到鲁迪和艾莉丝几乎看不清动作。梅茵的剑路时而凌厉霸道，如同剑神流般一往无前；时而又灵动诡异，如同北神流般变化莫测，甚至还带着水神流卸力的影子。

基列奴越打越是惊讶，她发现梅茵不仅剑术技巧高超，而且对时机的把握、力量的控制都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更让她在意的是，梅茵的剑招中，隐隐透着一股她非常熟悉的味道。

「铛！」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分开。

基列奴看着梅茵，金色的兽瞳中充满了探究：「你……不仅仅是剑神流上级。你刚才用的，有北神流的技巧，而且掌握得非常纯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是保罗那个混蛋教你的？」

梅茵收起木剑，平静地回答：「略有涉猎。」

基列奴深深地看了梅茵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很好。今天的剑术训练到此结束。」她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道，「梅茵，你对剑术的理解应该已经达到了圣级的范畴，刚刚为什么不用无音之太刀？。」

「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在剑上面附着斗气。」梅茵将木剑放回架子上，头也没回的答道。

鲁迪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大哥居然连剑王都认可了！看向梅茵的眼神更加崇拜。艾莉丝则撇了撇嘴，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梅茵确实强得离谱，即便无法附着斗气，也是自己短期内无法超越的目标。

上午的下半场，是在一间采光良好的书房里进行的读写和算术课程。

地点换到了府邸的书房。鲁迪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和基础教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合格的老师。

「好了，大小姐，我们今天先从认识这几个字开始……」

书桌对面，艾莉丝趴在桌子上，手指无聊地抠着桌面，眼神飘忽，完全没在听。基列奴则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本画册，看似在看书，实则眼神有些迷茫，显然对这些弯弯绕绕的文字和数字同样不感冒。

「大小姐？」鲁迪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