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二十具残缺尸骸（1/2）

雾渊底部的寒气比桥面更甚，林野踩着黏腻的湿土往前走，靴底时不时蹭到半埋在泥里的白骨。青铜罗盘的指针此刻完全静止，稳稳指向正前方一片泛着绿光的雾气，那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一座破败的石屋轮廓，石屋门楣上刻着的“郑记”二字，在绿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石屋是民国时期的样式。”苏九璃蹲下身，指尖拂过石屋墙角的砖块，砖块缝隙里嵌着几根暗红色的丝线，“是当时纺织厂工人常穿的粗棉布纤维，和五年前凶杀案现场留下的纤维完全一致。”她从背包里掏出透明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丝线装进去，又从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二十个穿着工装的工人，站在纺织厂门口合影，最左边的两个年轻人，眉眼间竟和郑山河、赵小满有几分相似。

“这两个是郑山河和赵小满的父亲。”陈默凑过来，用手电筒照亮照片边缘的字迹，“照片背面写着‘民国三十八年纺织厂竣工留念’，也就是说，郑家跟赵家，从民国时期就一直在纺织厂工作。”

阿吉攥着玄机子给的护身符，往林野身后缩了缩，目光扫过石屋周围的泥地：“那五年前的凶杀案，会不会就是在这儿发生的？可警方说案发现场是城西纺织厂，这地方明明在雾渊底下，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陆疤抽出短刀，用刀背敲了敲石屋的门板，门板发出空洞的“哐当”声：“不是隔着远，是纺织厂建在了雾渊上面。”她指向石屋屋顶的裂缝，“这裂缝和骨桥的裂痕是连通的，当年建厂时，工人肯定挖到了雾渊，郑山河和赵小满就是利用这一点，把尸体从纺织厂通过地道运到了这里。”

玄机子捻着胡须，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钱叮当作响，他突然指向石屋旁边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土坑：“那里有阴气。”

林野立刻走过去，用工兵铲拨开杂草，土坑里赫然露出几具残缺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右手骨都不翼而飞，骨头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刀痕，刀痕形状与骨桥裂痕里那根人骨上的刀痕完全吻合。

“这就是五年前凶杀案的受害者。”苏九璃蹲在土坑边，用银针刺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骸骨上，血珠瞬间被骸骨吸收，骸骨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这些纹路是‘锁魂咒’，郑山河和赵小满杀了人后，用咒术把受害者的生魂锁在骸骨里，再把骸骨埋在这里，就是为了用生魂滋养雾渊里的阴气。”

陈默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账本——这是他刚才在石屋门口捡到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人名和日期：“你们看，这上面记着二十个名字，和凶杀案的受害者人数一致，但最后两页被撕掉了，而且有两个名字后面画着‘？’，应该就是那两具失踪的尸体。”

“郑山河和赵小满为什么要撕掉最后两页？”阿吉挠了挠头，“难道那两具尸体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是特别，是关键。”陆疤收起短刀，脸色沉了下来，她指着土坑里的骸骨，“这些骸骨的右手骨都被取走了，而骨桥的裂痕刚好需要二十块右手骨来修补——郑山河和赵小满杀了二十个人，就是为了凑齐二十块右手骨。但他们少了两具尸体，说明还差两块右手骨，这两块骨头，就是打开渊门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