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晴光血门的日记残墨与母子隔世痛(1/2)

晨雾被第一缕阳光撕开时,林野站在旅馆二楼走廊,看着青铜盒里三片金皮彻底失去光泽——昨夜驱散经理阴魂的金光,连带着教堂里尸草傀儡的最后一丝油膜,都被晴日的风卷成了细碎皮屑,飘落在窗台上,遇光即化。

“总算……能喘口气了。”阿吉靠在斑驳的墙面上,耳后那道曾缠着油线的红痕,如今只剩浅淡的印子,像被遗忘的疤痕。苏九璃蹲在供应间门口,捡起地上一枚变形的铜钥匙,是之前控鬼钥阵图的钥匙,此刻钥匙上的油锈,正随着阳光照射慢慢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油浸六日”字样。

“还没到能走的时候。”林野翻开那本被油浸得发皱的登记簿,最后一页“油浸七日方可离馆”的字迹依旧清晰,“控鬼钥只打散了经理的阴魂,没彻底灭了它,而且离满七日还差两天,这两天得盯紧点,别出岔子。”

他的话刚落,楼梯口传来轻得像羽毛的脚步声。三人猛地转头,只见两个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左边的女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裙摆沾着暗红的血渍,手里攥着一块边缘磨破的红布,是之前躲进三楼血门的住客沈玉苓;右边的女人则穿着旅馆后厨的旧围裙,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带血的剪刀,是油浸四日时失踪的后厨帮工赵青禾。

“我们从血门里出来的。”沈玉苓的声音还带着颤,她展开手里的红布,布上绣着一道歪歪扭扭的门形图案,“这是我妈留给我的‘血门符’,她说要是在旅馆遇到危险,就用自己的血喂符,血门会开一道缝,能躲到天晴。”赵青禾跟着点头,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剪刀:“我躲进后厨血门时,被融皮鬼的油线缠了腿,是玉苓用符上的血帮我挡了,我们在里面守了三天,直到听见外面没了鬼叫,才敢出来。”

苏九璃接过红布,指尖触到布上未干的血痕,突然想起上一章经理助理的引魂帚——都是靠着亲人留下的念想,在尸油旅馆里硬生生撑出一条活路。

四人决定趁晴日再搜一遍旅馆,确认经理阴魂的踪迹。走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储物间时,林野发现地上有本被油浸得发黑的日记,封皮上用红笔写着“周兰记”,字迹娟秀,却带着说不出的颤抖——正是上一章恢复神智后融化的“钟鬼”的名字。

林野小心翼翼翻开日记,纸页脆得像枯叶,每一页都沾着油和泪混合的痕迹,字迹从工整到潦草,像一颗心慢慢碎裂:

“油浸一日:带儿子阿明来旅馆找他爸,他爸是这的维修工,三个月没回家了。前台说他爸早就走了,可我在他的工具箱里,找到一块沾着油的钟零件,和阿明脖子上挂的小钟一模一样。”

“油浸二日:阿明开始发烧,总指着墙角哭,说看到有沾油的手在抓他。我守在他床边不敢睡,半夜醒来,阿明不见了,枕头边只留下他脖子上的小钟,钟里面塞着一片皮,是阿明手腕上的,带着他出生时就有的小痣。”

“油浸三日:镜子里突然冒出个穿经理制服的人影,说阿明被‘融皮鬼’抓了,要我去敲走廊的钟,每敲一次,就能让融皮鬼松一点,等钟敲够七次,就能换阿明回来。我信了,拿着钟锤在走廊敲了一夜,钟声里混着住客的惨叫,可我只想救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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