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天使灵魂（2/2）

那颗巨大的、散发着不祥波动的黑色能量球，如同真正死亡的星辰陨落，带着碾碎万物、终结一切的绝对威势，缓缓却又无可阻挡地朝着妮赛亚碾压而下！其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大面积地塌陷下去，形成一片片扭曲的、色彩诡异的、散发着虚无气息的黑暗地带，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其沉重的死亡之力所压垮、湮灭！

面对这毁天灭地、足以一击沉没大陆的一击，妮赛亚终于不再是原地防御。她双手在胸前合十，眼眸中的数据流奔腾到了极致，仿佛在进行着无比复杂的计算与调用。

“梵蒂城全域信仰网络。权限认证通过。调用：千年信仰储备能量。地脉光明星辉节点。模拟构建：星辉洪流炮发射矩阵。”

随着她冰冷的声音，以她为中心，一场无声的掠夺开始了！整个内城残存的所有圣像、墙壁上的符文、甚至空气中飘荡的、那些战死信徒残存的微弱信仰执念，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化作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如同百川归海般向她汇聚而来！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深埋地底、连通着光明本源的地脉能量，以及弥漫在空间中无所不在的光明法则本身，也被她强行拉扯、汇聚、压缩到她双手之间！

她的双手缓缓拉开，仿佛在拉开一张无形的、承载着整个世界希望的弓弦！在她双掌之间，一点极致的亮光骤然爆发！那亮度超越了人类视觉所能理解的极限，甚至超过了之前整个光明舰队齐射时产生的总光量，仿佛将一颗濒临爆发的白矮星压缩在了方寸之间！周围的空间因为这高度浓缩的能量而剧烈扭曲、震颤！

随后——一道直径丝毫不逊于那颗死亡星辰的、纯粹由高度压缩的星辉之力、千年信仰以及纯净光明法则构成的巨大光柱，如同创世之初开辟混沌的第一缕光，自下而上，冲天而起！带着无尽的净化之意与磅礴的生命力量，正面、毫无花哨地撞向了那坠落的“寂灭归墟”！

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未立刻发生。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都达到了此界能量容纳极限的恐怖力量，在半空中悍然对撞！

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没有声音，因为声音早已被这两股极致力量对撞产生的、超越物理规则的效应所抹去、所吞噬！

只有光与暗的极致冲突，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对抗！

一边是吞噬一切、代表万物终末的死亡黑洞，一边是诞生一切、蕴含无限生机的创世之光！

接触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扭曲旋转的能量奇点，一边是极致的黑暗，一边是极致的光明！恐怖的能量涟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一圈圈地向外疯狂扩散，所过之处，一切物质，无论是废墟、金属还是岩石，都被瞬间湮灭成最基础的粒子！甚至连现实结构之下的法则链条都隐约可见，它们在剧烈地颤抖、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冥王面目狰狞，疯狂地催动着寂灭归墟的力量，双手不断下压。那颗巨大的黑色能量球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表面哀嚎的面孔更加扭曲，试图以绝对的体量和质量碾碎那道看似“纤细”的光明洪流！

但妮赛亚悬浮于空，金色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瞳孔中的数据流已经快到了超越光速，她精确至极地操控着每一分能量，优化着能量输出的频率和结构。更令人骇然的是，她甚至还在不断从周围被死亡能量污染的环境中，强行剥离出死亡的法则碎片，尝试将其投入一个无形的转化矩阵中，逆向转化为纯净的光明能量补充自身！她在以战养战！

这场僵持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让所有旁观者都窒息欲死，但实际上，在现实时间中，仅仅过去了短短数秒！

然而，就是这数秒，决定了胜负的天平！

冥王惊骇地发现，无论他如何催动力量，那颗凝聚了他庞大死亡之力的“寂灭归墟”，非但无法压下那道光明洪流，反而其底部与光柱接触的区域，正在被极其迅速地被净化、消融！那纯粹的光明中蕴含的“秩序”与“生命”法则，天生克制他的“混乱”与“死亡”！

终于！嗤啦——！！！

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清晰无比的法则破碎声响彻天地！

那纯粹而坚韧的光明洪流，竟然硬生生地、不可逆转地，撕裂、贯穿、净化了那颗巨大的死亡能量球的核心！

寂灭归墟如同一个被从内部点燃的黑色气球，能量结构瞬间崩溃，失去稳定！恐怖的能量失控地向外宣泄、爆炸，却被周围无穷无尽的光明洪流迅速包裹、净化、中和！巨大的黑色球体从底部开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飞速消融瓦解，无数哀嚎的面孔在净化的光辉中扭曲着消散，仿佛得到了某种解脱！

而击溃了死亡星辰的星辉洪流，虽然体积缩小了近半，但其去势丝毫不减，依旧蕴含着恐怖无比的净化之力，如同天罚之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因技能被破而受到反噬、一时间能量运转滞涩的冥王暮笙的身上！

“呃啊啊啊——！！！”

冥王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难以置信与暴怒的惨烈闷哼！他周身的死亡黑雾如同遇到了烈阳的积雪，被瞬间蒸发、净化掉大半！露出了下面略显虚幻、仿佛由纯粹阴影和不祥凝聚构成的躯体轮廓！他被这股庞大无比的冲击力轰得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轰轰轰！他连续撞穿了好几座原本就已半毁的内城宏伟建筑，坚固的神殿石材在他的撞击下如同纸糊般粉碎，激起漫天烟尘！最终，他才勉强在一片废墟中踉跄着稳住身形，身上的黑雾变得稀薄黯淡，气息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减弱和紊乱！那属于死亡之神的、仿佛永恒不变的威严，第一次被真正打破！

他，冥王暮笙，在正面、毫无取巧的能量对轰中，彻底地、狼狈地落入了下风！

冥王暮笙彻底暴怒了！无尽的屈辱与难以置信的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依靠凡人身躯降临的天使残魂逼到如此地步！

“死亡权柄！剥夺！！”他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嘶吼，不再进行远程能量攻击，而是身形猛地一闪，如同撕裂空间的鬼魅，直接出现在妮赛亚面前不到三尺之地！覆盖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法则、仿佛能直接抓取灵魂本源的利爪，带着“存在抹杀”的至高法则之力，直接抓向妮赛亚的头颅！这一抓，超越了物理层面，一旦被其触及法则核心，不仅仅是这具身体，连同其内的天使灵魂，甚至其存在过的印记，都将被从时间线、因果律上彻底抹除！

然而，妮赛亚的反应速度再次超出了冥王的预料！那并非简单的快，而是基于对冥王能量流动、肌肉微动、甚至杀意波动的亿万次计算得出的完美预判！在他手掌即将触及的瞬间，她的身体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方式、违背物理定律地微微一侧，那蕴含着抹杀之力的指尖几乎是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同时，她并指如刀，那纤细的手指上瞬间闪耀起高度凝聚的、专门针对灵魂本源和不死性的“终极净化”法则，如同最锋利的光之手术刀，精准而狠辣地反切向冥王的手腕关节，那里正是他死亡之力运转的一个节点！

冥王心中警铃大作，被迫强行变招，化抓为掌，蕴含着磅礴死亡之力，与妮赛亚那闪耀着净化光辉的手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两个不同规则的小世界狠狠对撞的巨响传来！

这一次，没有绚丽的能量爆炸逸散。所有的力量都被极致地压缩、收敛，完全灌注在了法则层面的最直接、最凶险的对抗之中！两人手掌接触的那一点，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寸寸裂开，露出后面扭曲混乱、色彩斑斓却又危险无比的异次元缝隙！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如同电火花般向四周溅射，每一粒都足以轻易灭杀传奇以下的强者！

冥王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灼热到极致、仿佛专门为克制他而生的净化法则，如同无数根烧红的尖针，顺着手臂接触点疯狂涌入他的体内！这股力量霸道无比，疯狂地破坏着他稳定的死亡能量结构，侵蚀着他的阴影躯体，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急忙调动更庞大、更本源的死亡之力汹涌而来，试图将其逼出体外。只见他的手臂上黑气疯狂缭绕，与那入侵的金色净化之力激烈对抗、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腐蚀声响，仿佛强酸泼在了金属上！

一击得手，妮赛亚攻势再起！她的攻击瞬间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简洁到了极致，毫无任何花哨与多余的动作，却精准、高效、致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仿佛一台为战斗而生的、运算能力超越想象的完美机器！

手、肘、膝、肩、甚至她那飘动的金色长发，在这一刻都成为了最恐怖的武器！每一次攻击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总能精准地预判到冥王下一步的闪避或格挡动作，并且每一次攻击都直指他死亡之力运转的关键节点、法则结构的薄弱处、以及能量流动的枢纽！

她的指尖划过，带起的是“灵魂震颤”的波纹，让冥王的灵魂核心都感到悸动。她的手刀斩落，蕴含的是“能量瓦解”的法则，能轻易切断冥王的力量传输。她的肘击冲撞，带着“因果干扰”的异力，让冥王的反击屡屡出现微小的偏差。她的发丝拂过，甚至都附加着“命运剥离”的微弱效果，虽然无法真正剥离冥王的命运，却让他产生一种极其不适的、仿佛要与世界脱节的错觉！

冥王暮笙，这位不可一世的死亡之神，竟然在这场近身法则战中，被打得只有狼狈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他引以为傲、足以让半神窒息的死亡神域，在靠近妮赛亚身体周围一定范围时，仿佛就失去了绝大部分效果！那些无孔不入、试图侵蚀她的死亡法则，在靠近她身体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就会被一种无形的、绝对纯净的“神圣领域”所自动中和、排斥、净化！这个领域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更高层级法则对低层级法则的天然压制！

他试图瞬间拉开距离，获得喘息之机，但妮赛亚如影随形，她的移动方式完全违背物理规则，时而化作光，时而融入空间的褶皱，冥王擅长的空间跳跃在她面前显得笨拙而可笑，仿佛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在挑战顶级的短跑运动员。

他试图召唤强大的亡灵生物助战，但无论是不死巨龙还是深渊巫妖，任何死亡造物刚刚被召唤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战场，一旦靠近两人战斗的法则风暴范围，就会被妮赛亚身上自然散发出的纯净光辉瞬间净化成最原始的负能量，然后被她顺手抽走转化为自身能量补充！

他试图施展大型的、针对灵魂或本源的诅咒，但那些恶毒、诡异的诅咒法则链条才刚刚开始构建雏形，就被妮赛亚言出法随地直接“定义”为无效代码，瞬间崩溃反噬，差点让他自己遭殃！

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不对等的战斗！冥王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拥有整个光明法则体系作为数据库和后援、并且拥有宇宙级计算能力的怪物作战！对方对这个宇宙规则的理解深度、运用精度和权限高度，远远超出了他这个新晋的九十级死神！那是一种本质上的差距！

砰！！！！又是一次毫无花俏的、纯粹法则与力量的对撞！冥王再次惨叫着被击飞出去，身上原本浓郁的黑雾此刻已经变得稀薄了许多，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其下那有些虚幻的身体内部，那代表着他力量核心的死亡神格都在微微震颤，光芒黯淡！他的气息相比于战斗开始时，已经衰落了接近一半！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与恐慌感席卷了他！

而反观妮赛亚（操控艾米莉亚身躯），虽然身上的亚麻圣袍在激烈的法则风暴冲击下出现了些许破损，脸色也因为艾米莉亚身体长时间负荷超越极限的力量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她那双数据洪流奔腾的眼眸依旧冰冷、平静、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星河。她周身散发出的光辉依旧璀璨夺目，稳定而强大，仿佛刚才那激烈到足以毁灭国度无数次的高速法则对抗，对她而言只是一场稍微认真些的热身运动！

高下立判！冥王暮笙，陷入了绝对、彻底的下风！

他悬浮在半空，剧烈地喘息着（虽然他并不需要呼吸，但这显示了他能量核心的剧烈波动和极度不稳定），幽红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难以置信的惊惧！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散发着无穷光明与压迫感的身影，第一次对自己的力量、对自己的位阶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冥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颤抖，“天使残魂……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和权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妮赛亚悬浮在他对面，光芒万丈，如同降临世间的光明主宰，神圣而不可侵犯。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对准了气息紊乱的冥王，无尽的星辉之力再次开始向她掌心汇聚、压缩，那规模甚至比之前的星辉洪流炮更加凝练、更加危险！

“定义：目标为超高危死亡污染源，对现存世界秩序构成致命威胁。执行最终净化协议。”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空灵，不带一丝情感，却如同最终的审判钟声，敲响在冥王暮笙的灵魂深处！

冥王暮笙，这位不可一世的死亡之神，此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陨落的威胁，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极致的恐惧之后，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与不甘！

“想净化我？！做梦！”他发出一声撕裂般的、蕴含着无尽怨毒与疯狂的咆哮，开始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那本源受创的死亡神格！更加庞大、更加狂暴、却也更不稳定的死亡能量如同黑色的火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气势再次疯狂攀升，他准备压上一切，进行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困兽之斗！

光与暗的最终决战，即将进入最为惨烈、也最为关键的最终阶段！而这一次，占据着绝对优势与主动权的，是光明化身——圣ai妮赛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