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阴谋——圣血之手，血荆棘（2/2）
整个提炼场如同一个亵渎生命的血肉工厂，充满了工业化的冰冷和原始暴力的野蛮。除了核心的提炼设备，场地的边缘还堆放着大量尚未处理的掠食者尸体，如同小山般散发着浓烈的腐败气息。一些被锁链束缚在墙角的、形态扭曲、气息微弱的掠食者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呜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焦臭。守卫的力量相对分散，大约有六七名荆棘之手普通成员在熔炉和萃取装置旁操作或巡逻。
影寒的目光扫过整个提炼场，最终落在场地深处、通往下一层的巨大金属升降平台和旁边的控制台上。那里有两名守卫把守。
她向齐思瞒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然后指向那些散发着猩红光芒的能量导管和核心的熔炉。
齐思瞒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点头表示明白。他的身影在昏暗的门廊阴影里微微模糊了一下。
影寒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金属大门！
“吱嘎——！”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瞬间打破了提炼场内的嘈杂！所有正在操作和巡逻的荆棘之手普通成员都惊愕地转过头来，看向门口那深灰色的不速之客。
“什么人？！”靠近门口的一名守卫厉声喝问，手已经摸向腰间的能量手枪。
回答他的，是影寒的古剑！
“锵——！”
清越冰冷的剑鸣如同龙吟！幽暗的剑光骤然爆发！影寒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灰白色闪电，直扑最近的两名守卫！剑光如同死神的吐息，快、准、狠！一人咽喉被瞬间洞穿，另一人持枪的手臂齐肘而断！鲜血狂喷！
“敌袭！！！”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响起，伴随着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
意识到敌人实力并不强以后影寒也懒得去躲，任凭他去呼喊，最好能将所有人都给叫来，自己一击必杀，免得到时候有人看情况不对逃了，自己还要一个个去找的麻烦。
整个提炼场瞬间炸开了锅！剩余的荆棘之手普通成员惊怒交加，纷纷丢下手中的工作，拔出各式武器——能量手枪、锯齿砍刀、链锯剑——咆哮着向门口冲来！几名荆棘之手的精锐战士同样拿着武器赶来！就连熔炉旁的操作员也慌忙按下警报按钮，刺耳的蜂鸣声顿时响彻整个空间！
就在混乱爆发的同一刹那！
一道模糊到几乎无法被视线捕捉的虚影，如同鬼魅般在惨白的灯光下急速闪烁！齐思瞒启动了！
他的目标并非守卫，而是那些支撑着整个提炼场运转的核心！
“咻！砰！咔嚓！”
第一击！齐思瞒的身影出现在一台最大的熔炉侧面，他的拳头带着突破音障的恐怖力量，狠狠砸在熔炉下方一根最为粗壮、闪烁着刺目猩红光芒的主能量导管连接处！金属扭曲碎裂的刺耳爆鸣声响起！导管应声断裂！狂暴的、粘稠如血的能量液如同高压水枪般狂喷而出，瞬间将旁边的两名操作员淋了个透心凉！能量液接触到空气瞬间剧烈燃烧起来，化作两团凄厉哀嚎的人形火炬！
“轰隆！”
第二击！齐思瞒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另一台熔炉的顶部。他高高跃起，双脚并拢，如同战斧般带着全身的力量和速度狠狠跺下！“咚！！！”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整个熔炉厚重的金属顶盖被硬生生踩得凹陷下去！炉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内部的暗红火焰疯狂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点燃了周围堆放的掠食者尸骸！浓烟和恶臭冲天而起！
“滋滋滋——轰！”
第三击！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曲折的闪电，瞬间掠过场地边缘的数条次要能量管道！每一次掠过，他的指尖都带着撕裂金属的力量划过！管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纷纷爆裂！泄漏的能量液四处飞溅，遇到明火或是高温炉体立刻引发剧烈的爆炸和燃烧！整个提炼场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和爆炸的连锁反应之中！烈焰升腾，浓烟滚滚，金属碎片和燃烧的掠食者残骸如同暴雨般四下飞溅！
“啊——！”
“救火！快！”
“拦住他！那个速度怪物！”
荆棘之手的成员彻底乱了阵脚。他们既要面对影寒那如同跗骨之蛆、剑剑致命的恐怖袭杀，又要躲避四处飞溅的能量液和爆炸，更要试图扑灭那根本无法控制的火势！惨叫声、爆炸声、金属扭曲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混乱与毁灭的死亡交响！
影寒在混乱中如同穿花蝴蝶，幽暗的剑光每一次闪烁，必有一名荆棘之手成员倒下。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避开四处乱窜的火焰和爆炸，目标直指通往下一层的升降平台！一名守卫试图用链锯剑阻挡她，却被她以毫厘之差避开横扫的锯齿，反手一剑削飞了半个头颅！另一名躲在控制台后、手持能量步枪试图瞄准她的家伙，被影寒甩出的一截断裂的金属管如同标枪般贯穿了胸膛！
当影寒浑身浴血，素白色的铠甲此刻如同从地狱烈焰中走出的杀神般冲到升降平台控制台前时，把守在这里的最后两名守卫早已被齐思瞒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拧断了脖子，软软地瘫倒在地。齐思瞒站在控制台旁，除了脸上沾染着些许烟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伤到，敌人太弱，随着面甲的收回，齐思瞒对着影寒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诶，还是我快了一点。”
影寒没有搭理齐思瞒这种有些幼稚的行为，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绕过齐思瞒走到了控制台前，随着小白的一阵分析过后，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按动。
通过一名守在这里的荆棘之手的精锐成员的记忆，影寒知道了这里还只是第一层，在其下还有第二层甚至是第三层，而进入的地方则是要靠这一处操控台。
伴随着小白的破译完毕，巨大的金属升降平台发出沉重的齿轮咬合声，开始缓缓下降，露出下方更加深邃、散发着冰冷寒意和浓郁血腥味的空间——据点的第二层，关押区！
升降平台在沉闷的机械声中缓缓下沉，将一层提炼场的烈焰、浓烟、爆炸声和垂死的哀嚎隔绝在上方。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仿佛已经渗透进每一块岩石的冰冷血腥味，以及一种……无数生命在极端痛苦和绝望中挣扎、最终被磨灭意志后散发出的、令人灵魂都感到窒息的腐朽气息。
平台停稳。门开启。
眼前是一条宽阔但异常压抑的通道。墙壁是粗糙的、冰冷的岩石，浸染着大片大片深褐色、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污。惨绿色的荧光石提供着照明，光线比上一层更加昏暗，如同垂死者的目光。通道两侧，是一排排巨大的、由手臂粗的合金栅栏构成的牢笼。栅栏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和闪烁着幽蓝电光的符文，显然附加了强大的禁锢力量。
而牢笼内的景象，足以让最冷酷的战士也感到胃部翻腾。
大部分牢笼里关押着的，并非完整的掠食者，而是……肢体！巨大的、覆盖着鳞片或甲壳的爪子；粗壮的、布满骨刺的腿；连着脊椎的、兀自微微抽搐的头颅；甚至是被剥离下来的、仿佛还在搏动的巨大心脏……这些器官被浸泡在一种散发着微弱荧光、粘稠如同胶质的绿色液体中，仿佛在进行着某种防腐处理。这些“素材”显然是为更深层的实验室准备的。
只有少数几个靠近通道深处的牢笼里，关押着还活着的、完整的掠食者。但它们的状态极其糟糕。有的被厚重的锁链紧紧束缚在墙上，身体上插满了粗大的管子，不断有暗红色的液体被抽走，又有墨绿色的液体被注入，它们痛苦地嘶吼着，每一次挣扎都让锁链哗啦作响，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或畸变；有的则被关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体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和腐烂的创口，眼神浑浊而疯狂，对着通道发出无意义的、充满攻击性的咆哮。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被注射了某种药剂、正处于“狂化”边缘的掠食者，它们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膨胀、撕裂皮肤，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眼中只剩下纯粹的血红和毁灭一切的疯狂，疯狂撞击着牢笼，合金栅栏被撞得哐哐作响，电光闪烁！
整个二层如同一个巨大的、活体的恐怖陈列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药液和排泄物的恶臭，以及绝望的嘶吼和痛苦的呻吟。守卫的力量相对集中，大约有七八名荆棘之手成员分散在通道各处巡逻，警惕地监视着那些躁动的囚徒。他们手持带电的长矛或能量武器，脸上带着麻木和残忍的神情。
第一层的战斗结束过快，他们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第一层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第一层的平台下降过来还只以为的第一层有新的素材送了下来，甚至还有几名荆棘之手的成员已经推着车赶了过来。
而影寒和齐思瞒站在升降平台出口的阴影里，冰冷的目光扫过这片人间地狱。影寒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些被锁链束缚、正在被抽取和注入液体的掠食者身上，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杀意如同极地风暴般凝聚。她向齐思瞒做了一个“释放”的手势，然后指向通道深处那扇通往底层实验室的、更加厚重、布满了复杂能量符文的金属大门。
齐思瞒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冰冷，他点了点头，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影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湖中翻涌的冰冷怒涛，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阴影！她的目标直指最近的两名巡逻守卫！
“什么人？！”
赶过来准备运输新的掠食者素材的荆棘之手成员意识到不对劲以后的惊呼声刚起，幽暗的剑光已然划破昏暗！古剑如同死神的叹息，精准地掠过一名守卫的咽喉，同时影寒的左手如毒蛇般探出，捏碎了另一名守卫的喉结！两人连警报都未能发出便颓然倒地。
但尸体倒地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和那些本就处于狂躁状态的掠食者！
“敌袭！二层有入侵者！”凄厉的警报再次响起！
“吼！！！”被囚禁的掠食者，尤其是那些处于狂化边缘的怪物，被血腥味和警报声彻底刺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撞击牢笼的声音更加疯狂！
剩余的五六名荆棘之手成员惊怒交加，纷纷举起武器，向影寒冲来！能量束和带电长矛呼啸而至！
影寒的身影在狭窄的通道内如同鬼魅般闪动，避开密集的攻击。幽暗的剑光在她周身舞动，化作一片致命的防御网，将射来的能量束劈散，将刺来的长矛格开！她且战且进，剑光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地刺向守卫的要害！一名守卫被洞穿心脏，另一名被削断手臂，惨叫着倒地。
与此同时，齐思瞒的身影如同无形的风暴，在通道中高速穿梭！他的目标不是守卫，而是那些牢笼上的禁锢装置！
“咔嚓！滋滋滋——！”
“砰！轰！”
他出现在一个关押着正在被抽血的掠食者的牢笼前，双手如电，瞬间撕裂了合金栅栏门上的电子锁和符文禁锢节点！栅栏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猛地弹开！里面那头被锁链束缚、气息奄奄的巨熊形态掠食者猛地抬起了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关押着缝合怪物的牢笼旁，一脚踹断了连接在符文栅栏上的能量导管！栅栏上的幽蓝电光瞬间熄灭！里面的缝合怪物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猛地撞向已经失去能量的栅栏！
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一个被关在狭小空间、正处于狂化边缘的蜥蜴人掠食者牢笼前。那怪物已经肌肉暴涨，骨刺突出，眼中一片血红，疯狂地撞击着栅栏。齐思瞒看准时机，在它又一次猛烈撞击的瞬间，一拳狠狠砸在牢笼锁扣的薄弱处！
“轰隆！”
整个合金栅栏门被那头狂化蜥蜴人连同齐思瞒的巨力里应外合，硬生生撞得扭曲变形、轰然倒塌！脱困的狂化蜥蜴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纯粹毁灭欲望的咆哮，血红的双眼瞬间锁定了距离它最近的一名荆棘之手守卫，如同失控的战车般猛扑过去！那名守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庞大的身躯撞飞，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砸在远处的墙上！
连锁反应开始了！
被齐思瞒释放或破坏了禁锢的掠食者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那头被抽血的巨熊掠食者挣断了锁链，虽然虚弱，但凶性被彻底激发，咆哮着扑向另一名守卫！缝合怪物撞开失去能量的栅栏，挥舞着畸形的肢体加入了混战！而那头狂化蜥蜴人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它甚至不分敌我，将挡在面前的一切活物都视为撕碎的目标！
“不！拦住它们！”
“控制住！快注射镇静剂！”
“啊——救命！”
二层瞬间变成了比一层更加血腥混乱的修罗场！荆棘之手的守卫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既要面对影寒和齐思瞒那如同鬼魅般致命的袭杀，又要应付这些被释放出来的、狂暴嗜血的掠食者怪物！尤其是那头狂化的蜥蜴人，力量暴涨，防御惊人，普通的能量武器打在它身上只能留下焦黑的痕迹，反而更加激怒它！惨叫声、咆哮声、骨骼碎裂声、能量武器射击声、金属撕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无比混乱、无比暴虐的死亡乐章！通道内血肉横飞，墙壁上溅满了猩红的涂鸦。
影寒在混乱中如同穿行在风暴中心的礁石。她巧妙地利用那些狂暴的掠食者作为屏障和武器，避开它们的无差别攻击，幽暗的剑光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收割着那些试图组织抵抗或逃向底层大门的荆棘之手成员的生命。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通道尽头那扇散发着更强能量波动、布满了荆棘与锁链浮雕的厚重金属大门！
齐思瞒则如同混乱风暴的掌控者。他的身影在混乱的战场中高速穿梭，每一次出现，都精准地破坏着某个关键节点——或是切断某个牢笼的最后束缚，让更多的“囚徒”加入这场盛宴；或是踢飞一名守卫射向影寒的能量束；甚至故意引导那头狂化蜥蜴人去冲击守卫聚集的地方！他如同一个冷酷的导演，将二层这片地狱彻底引爆，为影寒扫清通往最终舞台的道路！
当影寒浑身浴血（敌人的血混杂着掠食者污浊的体液），一剑劈开最后一名挡在底层大门前的守卫，稳稳站在那扇布满荆棘浮雕的金属巨门前时，身后的二层通道已经彻底沦为血肉磨坊。狂化掠食者的咆哮和守卫垂死的哀嚎是唯一的背景音。对于光明教廷的所有成员，自己动手直接杀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齐思瞒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身旁，微微喘息，眼神却燃烧着炽烈的战意。
影寒伸出手，按在那冰冷、布满复杂能量符文的金属门板上。她掌心的异能微微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感知着门后的能量结构和锁止机关。
作为能和万物都产生沟通的具临异能，解开一个密码太轻松了。
几秒钟后，她找到了关键的能量节点。指尖凝聚起一点幽暗的光芒，轻轻点在大门中央一个不起眼的荆棘浮雕核心处。
“嗡……”
沉重的金属大门内部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括运转声，那些闪烁的符文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下去。巨大的门扉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门后更加深邃、更加冰冷、同时也更加令人心悸的空间。
一股远比提炼场和关押区更加浓烈、更加精纯的污秽能量气息，混合着刺骨的寒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都感到颤栗的“神圣”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
据点的最底层——融合的实验室，向他们敞开了大门。
门后是一条短促的、光洁得几乎能映出人影的金属通道。墙壁、地面、天花板都由冰冷的银白色合金铸造，一尘不染，与上两层的血腥污秽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反差。通道两侧是巨大的、由高强度的透明晶体构成的观察窗。惨白得毫无血色的灯光从顶部投射下来，将整个通道映照得如同太平间般冰冷死寂。
影寒和齐思瞒踏入门内，身后的金属大门无声地合拢，将二层那地狱般的喧嚣彻底隔绝。死寂瞬间降临，只剩下两人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在冰冷的金属通道中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脏上。
通道尽头，是一扇更加厚重、同样由透明晶体构成的巨大门户。门户后面，是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圆柱形空间——核心实验室。
实验室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由某种暗金色金属和透明晶体共同构成的圆柱形容器。容器足有十米高，直径超过五米。容器内充满了粘稠的、不断翻涌着气泡的墨绿色液体。而浸泡在这污秽“羊水”中的东西，瞬间攫住了影寒和齐思瞒全部的视线和心神！
那是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存在。
它大致呈现出人形的轮廓，但扭曲、膨胀得早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高度接近三米，粗壮的肢体上覆盖着暗沉、如同金属般的光泽，却又布满了粗糙的鳞片和不断蠕动的、仿佛有生命般的黑色筋络。它的背部，一对巨大的、由污秽能量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的、边缘不断溃散又重组的“光翼”在墨绿的液体中微微扇动，散发出一种扭曲的、令人作呕的“神圣”感。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团不断扭曲、搏动的暗红色能量团，如同一个巨大的、活体的肿瘤，表面时而浮现出类似荆棘的纹路，时而又裂开几道缝隙，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闪烁的、非人的红光。
容器下方连接着无数粗大的管道，闪烁着刺目的猩红光芒。管道另一端，连接着实验室墙壁上数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能量核心装置。那些装置内部，正有大量散发着强烈污秽波动的深紫色晶体——高纯度的秽晶——在快速溶解、燃烧，化作精纯狂暴的污秽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那个巨大的容器之中！
整个实验室里空无一人，显然，提炼场和二层的混乱警报传达到这里，让这里的守卫力量被临时抽调了。
“容器……天使的容器……”齐思瞒的声音在死寂的实验室外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惊悸和愤怒，“他们在强行催熟它！用最精纯的秽晶源质！”
影寒的目光死死锁定容器中那个扭曲搏动的胚胎，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容器内那个存在的能量波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膨胀、变得极不稳定！那扭曲的“光翼”扇动得越来越快，暗红色的头部能量团搏动得如同即将爆炸的心脏！容器壁开始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震颤嗡鸣！周围的仪器上，刺目的红色警报灯无声地疯狂闪烁起来！
“欢迎来到我的舞台，影寒小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能活下来！”
忽然一道声音在两人的头顶响起，影寒和齐思瞒瞬间扭头看去，而就在自己身后头上的二层观察室前的巨大落地玻璃面前，一个中年人看着影寒两人挥手打着招呼，正是血荆棘，早在影寒两人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血荆棘就已经知道了，而在看到两人的强大不是自己能抵挡的时候，血荆棘就决定了提前将这个还没有成熟的容器唤醒：“成为我这杰出作品的血食吧，你们的能量，一定很美味。”
咔！
伴随着血荆棘手中的按钮按下。
“小心！”看到血荆棘手中动作的齐思瞒低吼一声，瞬间明白了这一切，这家伙想让这个容器里的丑陋家伙来解决自己！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整个实验室的地面剧烈震动！
那个巨大的暗金与晶体容器，如同被内部积蓄的恐怖力量撑爆的气球，猛地炸裂开来！
粘稠腥臭的墨绿色液体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坚硬的合金墙壁被冲击波撞出巨大的凹痕！厚重的透明晶体观察窗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伴随着液体喷涌而出的，是一声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的、混合了无数痛苦灵魂嘶嚎的尖啸！那尖啸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带着无尽的怨毒、扭曲的狂怒和一种亵渎神明的“神圣”威压！
一道庞大的、散发着浓烈硫磺与血腥恶臭的阴影，在漫天飞溅的液体和破碎的晶体中，猛地立了起来！
它的形态比在容器中更加狰狞可怖！身躯膨胀到了四米多高，覆盖着暗金鳞片和黑色筋络的肌肉如同虬结的山岩般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那对污秽能量构成的“光翼”彻底展开，边缘溃散着黑色的烟雾，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令人作呕的腥风。暗红色的头部能量团剧烈扭曲着，裂开数道巨大的缝隙，露出里面如同深渊般的黑暗和几颗疯狂转动、散发着纯粹毁灭红光的非人眼瞳！它的一只手臂异化成了巨大的、覆盖着骨刺的利爪，另一只手臂末端则延伸出数条不断挥舞、如同荆棘触手般的能量鞭！
它没有发出任何理性的声音，只有喉咙深处滚动着如同熔岩沸腾般的、充满无尽毁灭欲望的低沉咆哮！那几颗深渊般的眼瞳瞬间锁定了通道入口处的影寒和齐思瞒！纯粹的、扭曲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两人的灵魂！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撕裂了实验室的死寂！畸变天使那只巨大的骨刺利爪高高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裹挟着污秽的能量风暴，如同崩塌的山岳般，朝着影寒和齐思瞒所在的通道入口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