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掠食者的掠食者化（2/2）
“秽晶”——这种源自掠食者核心、蕴含着它们狂暴力量与混乱意志的结晶，被教廷视为珍贵的“源质”。它不仅可以作为能量源，更蕴含着掠食者肉体进化的关键信息！
“狂化”——现在不光是依靠掠食者本身来进行的了，正如人类异能者知道掠食者化带来的后果开始压制异能等级进化以后，这些诞生了智慧的掠食者也在意识到狂化后可怕的后果也也开始压制自己的等级了。
而光明教廷肯定是不可能放过的，他们甚至在探索掠食者身体极限、测试“源质”效力、筛选“优质”素材过程中的必然产物！必要时直接介入催化这个过程的产生。
而在掠食者在被强行注入过量或特定频率的“秽晶”后，身体无法承受、精神无法驾驭而导致的彻底崩溃！这是一种残酷的筛选机制，只有那些能在“狂化”边缘稳定下来、或者承受住“秽晶”改造而不彻底丧失理智的掠食者（或掠食者胚胎），才有资格成为下一步实验的对象——再次催化，直到身体强度达到可以容纳天使灵魂的程度！
而巴尔记忆中那个扭曲的胚胎，就是在华夏国内的最终目标：专为承载天使之魂而定制、改造的掠食者躯壳！
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一个，世界各地此刻恐怕都有这样的工厂存在，至只是现在不能知道罢了。
教廷的疯子们，试图利用掠食者那强悍到变态的肉体基础，用“秽晶”作为催化剂和粘合剂，结合某些亵渎的秘法，强行“优化”甚至“重塑”掠食者的身体结构，抹除或压制其原始的混乱意志，打造出足够强大、足够稳定、能够容纳天使神圣之魂的“生物兵器容器”！
这时候巴尔的记忆里出现了新的声音。
“天使…需要能承载神火的容器…”巴尔灵魂深处烙印的、那个冰冷金属质感的低语声，此刻在影寒脑海中回响，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含义，“这些野兽的躯壳…比人类…更…”
更什么？更坚韧？更能承受狂暴的神圣之力冲击？还是…更容易被扭曲和掌控？
“清除所有不稳定因素…”——这不仅仅是指外部威胁，更是指实验体本身的不稳定状态！那些失败品，那些狂化的怪物，都是需要被“清除”的垃圾！
影寒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几乎要冻结她的血液。这寒意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源于极致的愤怒与对这般亵渎行径的深深厌恶！
人类异能者被当成实验品，最终失控畸变，被视为“掠食者化”的诅咒。
而真正的掠食者，则被当成制造“容器”的原材料，被强行改造、扭曲，失败品则沦为丧失理智的“狂化”怪物！
无论成功与否，生命在他们眼中，都只是可以随意拼凑、拆卸、丢弃的工具和零件！
而最终的目的，竟是为了复活那些早已在历史中腐朽、给地球带来无尽灾祸的所谓“天使”！
和影寒同源的齐思瞒自然也听到了这些。
“呵…呵呵…”齐思瞒的意念传来一阵低沉、充满无尽嘲讽与暴怒的冷笑，“好一个光明教廷！好一个圣洁无暇！为了重拾昔日的权柄，连深渊的渣滓都不放过！用怪物的血肉来铸造神座？用污秽的结晶来点燃圣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已非简单的堕落！这是对生命造化的彻底亵渎！是对生死轮回法则的悍然践踏！融合天使的残魂与掠食者的污秽之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创造什么样的怪物！那将是行走于人间的、拥有神圣之名的深渊灾厄！一旦失控，或者…一旦被深渊更深处的某些东西‘注视’到…天使的目标，一直都是地球上的所有，他打算将地球当做养殖场！为天使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和血食！这些家伙！明明知道还要去做……”
“一群被洗脑的家伙，说这些没用的……”影寒回答了齐思瞒，光明教廷的强大，让太多人失去了理智，只是一味的信仰，和这种狂热的信徒提理智简直是可笑。
听到影寒的话，齐思瞒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话，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压在齐思瞒的心头。
这时候巴尔灵魂碎片中出现了一张皮质地图——黑石镇附近的“腐骨沼泽”节点，是秽晶交易的地点，或许不仅仅是收集转移“秽晶”的据点！那很可能是光明教廷枢机主教“血荆棘”进行培育和融合实验的秘密基地！是制造这种容器的“工厂”！
影寒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脚下濒死的巴尔身上，冰蓝色的眼眸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比万载玄冰更冷硬的决绝杀意。
“腐骨沼泽的据点…具体位置。守卫力量。实验…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巴尔感受到了那实质般的杀意，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他仅存的意识里，只剩下绝望的求饶和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我说…我都说！据点…在沼泽深处…毒瘴最浓的地方…有幻阵…入口在一棵…巨大的…腐烂的…铁橡树下面…守卫…有‘荆棘之手’的精锐…还有…还有他们控制的…‘驯化’掠食者…实验…我…我不知道…只知道…实验对象…好像…快…快‘成熟’了…血荆棘大人…很…很满意…他现在一天天催着要更高品质更多数量的秽晶……”
“荆棘之手…怎么联络？据点内部结构？”影寒追问，手掌微微松力，让巴尔好受点，也好回答自己的问题。
“有…有特定的…传讯魔晶…在…在我心腹…疤脸…身上……我们大部分联系是分开的…中间基本上都会有联络人……哪怕……我是最后一步……负责运输到工厂…这些都是…为了保险起见……而据点…分三层…上面是…守卫和提炼场…下面…是…是实验室…关押…实验体…”巴尔断断续续地说着，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影寒知道巴尔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且，留着他，只会是隐患。
她缓缓抬起了踩在巴尔手背上的脚。
巴尔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光芒，挣扎着想要蠕动身体。
然而，就在他身体刚刚挪动一丝的刹那——
一道幽暗、凝练到极致的寒光，如同蛰伏于九幽之下的毒蛇，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昏暗的光线！
影寒腰间那柄沉寂的古剑，不知何时已握在她苍白的手中。剑身并未完全出鞘，仅仅拔出了三寸有余。但那露出的剑锋，却散发着一种吞噬光线的深邃幽暗，剑身上古老繁复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不祥的暗芒。
没有呼啸的风声，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那三寸剑锋，只是极其简单、迅捷、精准地向前一点。
目标——巴尔那只完好的、因剧痛和恐惧而圆睁的眼睛！
噗！
一声轻响，如同熟透的果子被戳破。幽暗的剑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眼球，深深没入其后脆弱的颅骨之中，精准地搅碎了大脑的核心。
巴尔脸上那劫后余生的狂喜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彻底凝固。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灰败。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即所有的挣扎和抽搐都停止了，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彻底瘫软在冰冷的泥水里。生命的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有额头上那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血珠渗出的剑孔，无声地诉说着终结。
一股极其微弱、冰冷精纯的灵魂能量，顺着剑柄流入影寒体内。代价是心湖深处传来一丝针扎般的隐痛。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思瞒哥，处理掉吧。”影寒的声音毫无波澜。
听到影寒的话，齐思瞒随即一挥手，巴尔的尸体连同污渍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迅速消融湮灭，不留一丝痕迹。
后巷恢复了死寂，只剩下穿堂风呜咽而过。
影寒站在原地，深灰色的斗篷在风中拂动。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石镇肮脏的建筑，投向了西北方向那片被称为“腐骨沼泽”的死亡之地。
狂化的真相，天使的容器，亵渎的融合实验…光明教廷的野心，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腐臭的毒瘤，正在地球的阴影面疯狂滋生。
在巴尔的记忆里，影寒也得知了最近三天后的的交易点，是在这边的一处废弃墓园里，就让这一次交易，成为她斩断这条毒藤的第一步吧！
冰冷刺骨的杀意，在她周身无声地弥漫、沉淀。古剑寂渊在鞘中发出低微的、渴望吞噬的嗡鸣。这一次，她的剑锋所指，不仅是教廷的黑暗触手，更是那试图以亵渎生命为代价、从深渊中爬出的天使！
猎杀，才刚刚开始。而猎物与猎手的界限，在这片被疯狂笼罩的黑暗里，早已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