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剑指幽冥谷（2/2）

林清尘带着孙月兰坐上了吴言的专属悬浮车。那辆车比其他车辆宽敞一倍，内部装饰得颇为舒适。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联邦政府总部，车轮卷起轻微的气流，朝着幽冥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吴言有意无意地找话题闲聊，想多拉近些关系。聊着聊着，他渐渐发现，林清尘和孙月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孙月兰确实还是个小女孩，性格稍微有些羞涩，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偶尔被问到才会轻声回应，声音软乎乎的；而林清尘看似冷冽，实则为人随和，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说话都很客气，甚至会耐心听他讲述联邦这些年的困境。

聊到投机处，吴言更是主动袒露心迹，说出了自己主动请缨的真正理由：“古先生，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想帮您对付正魔两道，除了想为联邦出力，还有点私人恩怨。”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慨：“您也知道，正魔两道身负诡异之力，早就不是纯粹的人类了，他们行事毫无底线。尤其是魔道，像血魂教这类势力，一言不合就杀人泄愤，把人命当成路边的草芥。而正道那边更虚伪，表面上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暗地里阴招不断，有时候比魔道还狠。”

“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当年就是不小心得罪了清虚派的一个普通弟子，结果后来在一次对抗诡异的任务中，被那弟子故意当作炮灰推出去，活生生死在了诡异手里，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留下，那叫一个苦不堪言！”说到这里，吴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的恨意：“可那弟子背后有清虚派撑腰，联邦政府也不敢追究，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些年，我看着正魔两道在星域城作威作福，早就忍够了！如今能跟着您和圣女殿下，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也算是为我兄弟报仇了！”

吴言的话音刚落，驾驶座旁的联邦副官便忍不住转过身，语气激动地附和：“吴长官说得没错！其实这么多年来，联邦政府上下对正魔两道根本没多少好感。要不是为了借他们的力量对抗诡异，恐怕咱们内部早就和他们兵戎相见了！”

这话瞬间点燃了车厢内其他人的情绪。另一位坐在后排的士兵也愤愤不平地补充，声音里满是委屈：“可不是嘛！正魔两道仗着能操控诡异之力，在星域城横着走，不仅抢占资源，还经常随意差遣我们联邦士兵，稍有不从就是打骂。上次有个兄弟只是晚了两分钟给清虚派的弟子送物资，就被对方用诡异之力打断了腿，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连句道歉都没得到！”

直到这时，吕轩之前的无奈，才有了更清晰的答案。联邦政府对正魔两道的容忍，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比起正魔两道的欺压，失控的诡异对普通人的威胁更大，他们只能暂时忍下不满，借助正魔两道的力量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林清尘听着众人的抱怨，缓缓点头表示认同，语气却带着几分凝重：“你们说得对，正魔两道如今的路，本就走偏了。他们运用诡异之力的方式存在根本问题。无论是正道的‘供奉诡异’，还是魔道的‘以身噬诡’，本质上都是在与诡异之力做交易。这种力量会不断驱使他们朝诡异的方向变化，每一次使用，都会加深这种异化，也让诡异之力的侵蚀越来越严重。”

林清尘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快速掠过的城市轮廓，那些高楼大厦在悬浮车的疾驰中渐渐变成模糊的影子。“更何况，修仙界与普通人之间，本就存在一道天然的隔阂。修行者掌握着远超常人的力量，难免会自觉高人一等，轻视普通人的生命；可他们又无法完全脱离现代社会，需要联邦提供的科技、资源支持，这种矛盾只会让修行者与普通人的冲突不断加剧，迟早会爆发更大的问题。”

车厢内的人都沉默了。林清尘的话，恰好点破了烬月界如今最大的隐患。他们这些普通人，既需要修行者对抗诡异，又要承受修行者的压迫，始终处在两难的境地，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时，吴言突然放缓了语速，指着前方的车窗：“古先生，圣女殿下，幽冥谷到了。”

悬浮车缓缓降落，车轮触地时发出轻微的震动。众人下车后，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混合了腐烂的血肉与发霉的草木味。

只见前方的幽冥谷被一层灰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浓得如同实质，连阳光都透不进去。谷口怪石嶙峋，形状扭曲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不时有阴风从谷内吹出，夹杂着隐约的鬼哭狼嚎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谷内的树木早已枯萎，枝干扭曲如鬼爪，地面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被诡异之力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吴言站在谷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都有些发颤：“古先生，圣女，我就送你们到这了。这谷里面我可不敢进去，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