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面对现实（2/2）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鼻尖忽然飘来一缕极淡的异香。那香味像初春绽放的梨花，清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正是记忆片段里迷香的味道！

徐松涛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瞬间涌上心头。他死死攥紧身下的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可身体却已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眼皮像挂了铅似的往下坠。下一秒，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他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天已经蒙蒙亮。徐松涛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腰酸背痛得厉害，连抬手都有些吃力。明明一夜“安睡”，没做任何耗损体力的事，怎么会这么疲惫？脑海里瞬间闪过昨夜那缕异香，还有记忆中王雪兰采阳补阴的画面，所有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早已成了她修炼的“鼎炉”。

徐松涛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过往的经历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这些年，他仗着自己是纨绔子弟，在外横行霸道，闯下不少祸事。可每次不等他自己收拾，王雪兰总会第一时间出面，要么赔钱道歉，要么找关系摆平，从不让他受半分委屈。现在想来，那些“收尾”的背后，处处都是三教四派的影子。他们故意纵容他的纨绔，故意不让他受教训，就是为了让他沉溺在安逸里，慢慢失去反抗的心思，方便日后操控。

也正因如此，徐松涛成了三教四派弟子眼中的“天之骄子”。明明资质平平，却能得到各方偏袒，哪怕闯再大的祸都能全身而退。不少人暗地里既眼红又嫉妒，可他以前从未察觉，只当是自己命好。

昨晚的迷香是现实，过往的纵容是印证，记忆里的片段是真相。三者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重锤，彻底砸碎了徐松涛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他终于相信，林清尘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也难怪徐松涛心存幻想。之前的生活太过美好，作为昆仑界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每日流连于声色场所，喝酒听曲，身边从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亲朋好友围着他转，王雪兰更是对他温柔体贴。虽然不是事事都能心想事成，却也算得上顺风顺水。这样泡在蜜里的日子，他怎么舍得戳破？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那缕迷香、浑身的酸痛、过往的纵容，每一样都在告诉他：这场“神仙日子”，不过是裹着糖衣的毒药。徐松涛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眼底的迷茫和不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清醒。再不忍心，也得面对现实了。

徐松涛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独自出了门。王雪兰正好在院子里浇花，见他出门，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多问，也没阻拦。毕竟这几天徐松涛一直独来独往，要么闷在房里，要么出去晃荡，她早就习惯了，丝毫没察觉到，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的心里，已经彻底变了天。

徐松涛出了宅院，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酒楼或是赌坊，而是翻身上马，朝着百里之外的大松镇疾驰而去。那里有昆仑界少有的活字书局，能承接加急印刷的活计，这是他从林清尘那里得来的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