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蛛丝马迹（1/2）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谷西那条潺潺流淌的溪流畔，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这条溪流地处偏僻，水流极为平缓，平日里鲜有人至，于是这里便成了龙璟予修炼间隙的“秘密角落”。他格外钟情于此静坐片刻，让溪水的丝丝凉意平复体内不断流转的气血，同时让新近觉醒的生命感知能力缓缓向外延伸，细细感受溪边草木那不易察觉的细微脉动。

他背靠着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树根，指尖轻轻触碰着水面，冰凉的溪水顺着指缝缓缓滑落。连日来的平静生活，让山谷中的弟子们渐渐放松了警惕，然而龙璟予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多年被追杀的经历，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死寂”往往比“喧嚣”更加危险，就如同猎物在扑向目标的最后瞬间，总会刻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就在这时，他的指尖突然停住了动作。

并非溪水的触感发生了变化，而是他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从下游方向，一缕极为淡薄的灵力顺着水流飘了过来。这种灵力既不同于魔族的阴冷气息，也不像欧阳家修士所散发的刚硬之感，更不是药王谷灵草所特有的温润气息，而是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陈旧感”，宛如埋藏地下千年的古玉，隐晦却又顽固地隐藏在水流的杂音中，若不刻意捕捉，根本无法察觉其存在。

龙璟予立刻站起身来，顺着溪流向下游走去。溪水并不深，仅仅没过脚踝，他踩着光滑的鹅卵石，目光紧紧盯着水面。大约走了三十步左右，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映入他的眼帘——它混杂在岸边的乱石堆里，颜色呈暗沉的灰黑色，表面布满细小的纹路，乍一看与普通石头并无二致。可当龙璟予的指尖刚触碰到它时，那缕隐晦的灵力突然清晰了几分。“就是它。”他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将碎石捡了起来。碎石入手微凉，且比同等体积的石头更重，凑近仔细观察表面的纹路，才发现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刻上去的，只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大部分纹路已被磨平，只留下模糊的印记。

他闭上眼睛，将感知集中在碎石之上。那缕古老的灵力在碎石内部缓缓流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偶尔还会轻轻颤动一下，似乎在回应他的感知。更为奇特的是，当他的龙血之力不经意间触碰到碎石时，碎石竟然微微发热，灵力波动也增强了一丝——这表明，这块碎石和他的龙族血脉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龙璟予握紧碎石，转身朝药庐走去。他没有声张，甚至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因为这碎石上的灵力太过特殊，既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方敌人，又蕴含着未知的危险，在没弄清楚其来历之前，不能让山谷内的弟子们徒增恐慌。

药庐内，赵凌儿正在整理云逸之前送来的地形图，看到龙璟予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块石头，不禁愣了一下：“璟予？你这是……”

“在谷西溪流边捡到的，有问题。”龙璟予将碎石递过去，语气严肃地说，“上面有一股奇怪的灵力，和魔族、欧阳家的都不同，还能和我的血脉产生微弱的共鸣。”

赵凌儿放下地形图，接过碎石。她并未立刻用手触碰，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透明的“鉴灵珠”，将其放在碎石旁边。鉴灵珠刚一靠近，原本透明的珠子就逐渐染上一层淡灰色，珠身还微微颤动起来，显然已感知到碎石上的异常灵力。

“这气息……”赵凌儿的眉头渐渐皱起，她将碎石凑到鼻尖轻嗅，又用指尖轻轻刮了刮表面的纹路，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是‘寂灭砂’！”

“寂灭砂？”龙璟予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