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试炼、研发、测试（2/2）
“出发。”
舰队通过超空间跳跃，抵达目标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不是没有光，而是“光”这个概念都被吞噬了。
黑暗的边缘在不断蠕动，像活物一样延伸出无数触须。每一条触须所过之处，星辰熄灭，空间坍塌，时间断裂。
一条较小的触须正在吞噬一颗红巨星。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那颗恒星就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画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连带着它周围的空间、时间、法则，一切的一切。
“这就是……终焉。”一位妖族战将声音颤抖。
太虚子面色凝重：“开始测试。第一阶段：传统仙术攻击。”
九天雷神舰队率先开火。
三百艘仙舟同时释放“九天玄雷大阵”，那是能一击毁灭星系的恐怖雷法。
亿万道紫色雷电轰向那条触须！
然后，让所有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雷电进入黑暗范围的瞬间，不是被抵消，不是被防御，而是……消失了。
就像水滴落入沙漠，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监测数据显示：【雷法法则结构被吞噬，能量被转化为终焉本体养分。】
“第二阶段：物理攻击。”太虚子命令。
万妖星海的妖族战阵启动。
龙族老祖亲自出手，一道龙息喷出——这不是能量攻击，而是存在层面的概念打击，直接攻击目标的“存在性”。
龙息命中触须。
这一次，有反应了。
触须剧烈扭动，被龙息击中的部分开始“褪色”，从绝对的黑暗变成了深灰色。
“有效！”众人精神一振。
但下一秒，深灰色的部分迅速被周围的黑暗同化，恢复原状。
并且，触须似乎被激怒了，猛地延伸，卷向妖族战阵！
“散开！”龙族老祖急喝。
但已经晚了。
触须扫过，三百名妖族精锐瞬间消失——不是死亡，是“从未存在过”。
他们的战友甚至不记得他们是谁，只有战阵名单上突然出现的空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
“第三阶段：逻辑攻击。”太虚子声音冰冷。
机械神国的逻辑轰炸集群启动。
这不是能量武器，而是信息武器——向目标注入逻辑悖论，试图让终焉吞噬者自我矛盾、自我崩溃。
五千架智械同时发射逻辑炸弹。
触须突然停滞了。
它的表面开始出现诡异的纹路：莫比乌斯环、克莱因瓶、自指悖论……
触须开始“抽搐”，就像系统遇到了无法处理的错误代码。
“有效！”科学联盟的观测员兴奋报告，“逻辑污染正在扩散！按照这个速度，十分钟后这条触须就会逻辑崩溃！”
但太虚子的脸色却更凝重了。
因为他看到，触须的抽搐不是崩溃的前兆，而是……在学习。
它在分析逻辑炸弹的结构，理解悖论的原理，然后——
触须表面的纹路开始重组，变成了更复杂的逻辑结构。
它适应了。
而且，它开始反向输出逻辑污染！
几架智械被污染，系统崩溃，开始攻击友军。
“撤退！”太虚子果断下令，“所有单位，立即撤离！”
舰队开始后撤。
但触须显然不想放过他们。
它突然分裂成数十条，以超光速追向舰队。
“来不及了……”玄天仙帝脸色惨白。
就在这绝望时刻——
科学联盟的法则观测平台突然启动了一个新装置。
那是林归源设计的叠加态节点的实战型号，虽然只有一千个节点，但已经形成了小型网络。
网络展开，挡在了触须与舰队之间。
触须撞入网络。
然后，它开始“闪烁”。
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快速切换，每一次切换，触须就虚弱一分。
更关键的是，网络在引导触须陷入逻辑循环：
【观察网络→网络坍缩→部分可吞噬→吞噬→网络重组→需要重新观察……】
触须被困住了！
“趁现在，走！”太虚子抓住机会，一掌劈开空间通道。
舰队全速撤离。
当他们终于回到安全区域时，损失报告出来了：
妖族损失精锐三百二十人（存在被抹除）；
机械神国损失智械八百架；
玄天仙朝损失仙舟十七艘；
科学联盟损失观测平台一座。
而战果是：困住了终焉的一条触须约三十分钟，收集到了宝贵的数据。
“数据传回希望界。”太虚子下令，“另外，通知林归源——他的叠加态武器，在实战中有效。我们需要更多，立刻，马上。”
他望向那片黑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只是一条触须。
而终焉吞噬者的本体，有亿万条这样的触须，并且每一条都在进化、在学习。
第一次交锋，勉强算是平手。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决战，会比这惨烈亿万倍。
希望界，逻辑奇点建造场。
林归源收到了前线传回的数据和太虚子的命令。
“节点网络有效，但消耗速度比预期快30%。”他看着报告，“因为终焉在不断进化，每一次循环，它都能多吞噬一点点。”
这意味着，原本预估的五百年拖延时间，可能要打对折。
“但依然有效。”苏凌雪说，“归源，你已经做到了几乎不可能的事。”
林归源摇头：“还不够。我需要优化算法，让网络具备进化能力，比终焉进化得更快。”
他看向建造场深处，那里，逻辑奇点的建造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白色的光柱越来越凝实，内部的数据流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逻辑结构。
“母亲，父亲留下的‘最后方案’……到底是什么？”林归源突然问。
苏凌雪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不是给林归源的那枚，而是另一枚。
“你父亲说，如果他三年内没有回来，就让我打开这个。”她轻声道，“现在……三年到了。”
林归源心跳加速。
苏凌雪注入灵力，玉简开启。
林小邪的声音传出：
“凌雪，归源，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可能遇到了麻烦，或者……时间不够了。”
“混沌之心的试炼比想象中复杂，我无法确定何时能返回。”
“但无论我是否成功，科学大道都必须传承下去。”
“逻辑奇点的真正作用，不是武器，不是方舟，而是……备份。”
“它备份了科学大道的全部知识，备份了希望界的文明信息，备份了‘存在’本身的数据结构。”
“如果最终无法对抗终焉，就启动逻辑奇点的‘播散协议’——将它分解成亿万份，散入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
“即使我们这个宇宙被吞噬，这些种子也可能在其他宇宙发芽，让科学大道，让‘存在’的记忆，得以延续。”
“这是文明的终极保险。”
声音停顿了片刻。
“归源，如果我不在了，科学联盟就交给你了。不要被修为限制，你的智慧，你的理解，才是科学大道真正的核心。”
“凌雪……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但这是我的道路，我必须走下去。”
录音结束。
林归源和苏凌雪久久无言。
原来，父亲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不会让父亲的心血白费。”林归源握紧拳头，“我会继续改进叠加态武器，我会加速逻辑奇点的建造，我会……撑到父亲回来。”
他看向星空。
父亲，你现在在哪里？
时间，还剩二十五年。
而在原初奇点，林小邪终于完成了与混沌之心的融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发生了质的飞跃。
现在，他有信心与终焉吞噬者正面一战。
“该回去了。”
他一步踏出，沿着来时的路径，开始返回。
但路径已经发生了变化——终焉吞噬者的扩张，影响到了逻辑-时间-概念的复合维度。
他需要重新开辟道路。
“希望界……等我。”
三线，即将交汇。
倒计时，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