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物归原主(1/2)
日落,他们终于抵达灵阙。
一进灵阙,金管家便跑上来:“爷、昱夫人,公主在灵心阁等您们呢。”
睚眦忍不住眉头一皱。
九昱:“总要面对她的,去看看吧。”
睚眦点点头,拉着九昱一同前往。
只见,灵心阁中,狻猊正襟危坐。
只消短短三日的时间,狻猊已经清楚地看到,九昱和睚眦,他们偶尔瞥见一眼对方的时候,眸中都是抹不开的爱恋,纯粹而热烈,深入灵魂刻入骨髓。
她攥紧了手:“看来,你们已经和好了?”
“如你所见,是的。”睚眦紧紧拉着九昱:“我想咱们之间也说清楚了,不是吗?”
狻猊的怒火眼看就要飚出来,但很快,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住:“当然,咱们之间清清楚楚。”
睚眦:“那你找我们所为何事?”
狻猊一笑:“阿兄,咱们之间虽然清清楚楚的,但你们之间呢,清楚吗?”
狻猊走到九昱面前,忽然扯开九昱的衣领。
睚眦赶紧拦在前面:“你做什么?!”
狻猊:“你真的是灵阙的龙族吗?是龙七女吗?”
九昱脸色突变。
狻猊:“本宫很好奇,若是王上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会怎么处置你呢?”
睚眦:“狻猊!”
狻猊:“不过,本宫不准备揭穿你。”
睚眦:“你到底要干什么?”
狻猊忽然看着睚眦:“阿兄,九昱知道,她身上的这片龙鳞是你用她最珍贵的那段记忆来换取的吗?”
九昱被她的话惊住:“你说什么?!”
这一刻,睚眦也是心跳如锤头击砸。
狻猊假装捂嘴:“哎呀,看来阿姐还不知道呢,阿兄,这么护妻的举动,怎么不让阿姐知道呢?”
睚眦眉头紧皱,怒目而视。
狻猊:“本宫扶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来历不明的九昱,怎么就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咱们找了这么多年的狴犴,原来这里面有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啊。”
狻猊的话如毒咒一般,扰得九昱头疼欲裂。
九昱面沉似水,怔怔地走到睚眦面前:“睚眦,这所有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吗?”
睚眦:“九昱…”
九昱忽然嘶吼起来:“是不是你?”
睚眦低声一个字:“是。”
心情犹如从万丈深渊上低落,原来说的便是九昱。
九昱正要离去,狻猊一把拦住:“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应该还回来。”
说罢,她便将九昱拦下,狻猊嘴角上扬。
那神情,像极了猎手看那入了圈套的鹿,胜券在握却不动声色。
睚眦:“狻猊,别太过分了。”
九昱:“你放心,我会还回来。”
说完,九昱以最快的速度,奔离出去。
睚眦想追,脚却像被粘住一样,怎么都迈不出去。
而一旁的狻猊,颐指气使,跟打了胜仗的功臣似的,“得意”俩字满满刻在脸上。
灵心阁中,烛火摇曳。
狻猊给睚眦微微一福,准备离开。
睚眦握紧拳头狠狠地说:“你就算有再深的怨恨,也权当是我欠你的,我来还你。今日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往后你若再敢在九昱身上打主意,我必不饶你!”
睚眦盯着狻猊,暗含警告。
狻猊能感觉到今日睚眦身上的气压比平常更冰冻三尺。
她从未想过睚眦竟会为了九昱对自己这般凶悍。
戾气逼人四个字全写在脸上,赤裸于眼神。
可睚眦越是这样,狻猊越是不甘。
几秒安静后,狻猊眼神犀利冷淡,只言片语里,藏不住的厌恶:“她这样的人,本就不该站在这儿。本宫要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她的错误?”
睚眦情绪忽然激动,像是生理反应,他容不得任何人说九昱一个字的不是。他盯着狻猊,反问道:“那你的错误呢?”
狻猊有些心虚,怯声问道:“本宫有什么错误?”
睚眦逼视着狻猊,一字一顿地:“你明里暗里做过什么,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睚眦走到狻猊面前:“昱归商行出事的时候,造成坍塌的那根木柱乃是人为锯断的。而锯断木柱的那个人又意外死了…”
狻猊微微松了一口气。
睚眦继续说着:“虽然死无对证,但那个死人却告诉了我,他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狻猊脱口而问:“谁?”
睚眦看着狻猊:“他的尸体旁留下了这个。”
睚眦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
玲儿忽然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香包,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香包,狻猊再熟悉不过,此乃东宫特制,唯有东宫之人才会拥有。
睚眦的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看来他是查过了,时间、地点、经过,他条理清晰,逻辑完整。
最核心的部分,是一个小小的物证,将狻猊所作所为扒得一干二净,若是这物什递到了戎纹面前,无疑是在告知天下。
昱归商行之案,东宫公主狻猊就是直接或间接的杀人元凶!
狻猊乃大统之后,是断然不可有命案在身的。
睚眦瞄了一眼玲儿,又看向狻猊:“我要不要跟王上说,造成昱归商行死伤的真凶与东宫有关呢?”
狻猊咬紧牙关。
睚眦将香包收了起来:“狻猊,你乃我灵阙中人,我曾经答应过照顾你一生,这我绝不会食言,无论你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我都会原谅你。但是,你给我记住,我睚眦也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就是九昱!”
狻猊惊诧地流下泪来。
睚眦深深地看了狻猊一眼,甩袖离开。
狻猊怔怔地站在原地,双肩颤抖。
九昱狼狈地回到归苑。
大黄一开门,却见九昱面色蜡黄。
大黄:“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
九昱盯着归苑坐落最高处的兰亭,她一步步登上,初春的风,依旧凛冽,寒风吹在脸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丝丝痒痒的麻意。
睚眦就在对面,九昱心想,她是不是从头到尾信错、护错了人,是不是眼盲心瞎爱错了人!
可纵使时过境迁再无亡羊补牢的可能,她也得明明白白!
“姑娘?”大黄见九昱一直在愣神,开口欲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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