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烛影共谋 阵心同契（1/2）

金凡没有打断孟灵的思绪，只是无声地在她对面坐下，眼神扫过她正费力分析的阵法节点图示，其中几处微妙的灵气流向波动被他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

片刻后，他低沉平缓的声音响起，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精准而不扰人心：“西南第三阵枢节点的灵气回流异动，不应忽略。它承接东方坤位的守御流，可能是节点弱环。”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冷冽的清泉，让孟灵飞速运转的思路如同得甘霖润泽，瞬间通畅起来。

孟灵猛地抬头，眼底未退的细密血丝掩盖不住骤然点亮的神采，声音微沙而急切：“对！金师兄一语点醒！那个异动点……衔接处！” 她纤指飞快地点住图纸某处，指尖因激动微微发颤，“若以此为假象诱敌深入……”

无需更多言语。金凡沉稳地探手，修长干净的指尖精准点中了图纸上那处衔接点，距离孟灵的指尖只差分毫。那一点之间，仿佛有微弱的暖流透过冰凉的纸张传递，短暂驱散了她指尖的冰凉。

“布设双重灵引法仪。” 金凡低声道，语气是经历过无数激战淬炼后的笃定，“虚引为饵，实引为阱。” 他开始在旁边的空白玉简上刻画新的阵纹构思，沉稳的手指稳定有力。

孟灵立刻心领神会，倦意被骤然燃起的灵感和信任冲散，她的眼神变得更为锐利专注，手指同样不停，迅速翻找出相关联的节点阵法详述，铺展开新的图样开始演算：“如此可行！以‘乾元锁灵阵’为基底，外层嵌套‘水月镜花引’……”

暖黄的烛火中，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汹涌的情报洪流。深浓的夜色被结界和灯火隔绝在外，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墨锭和灵烛燃烧混合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心弦紧绷到极点却又彼此信赖支撑着的奇异氛围。寂静被更密集的纸张翻动声、玉简刻录的微小声响所取代。光影在窗纸上游移、融合——两人的影子紧密交叠、碰撞又协同向前。烛泪无声堆积，窗外清冷的天际，遥远的天枢峰外，那轮如钩的残月悄然西坠，一颗异常明亮的启明星已悄然爬上窗棂，无声宣告着黎明将至。

金凡推门而入的刹那，带着夜露微凉的空气拂动了案头跳跃的烛火，光影在孟灵专注的侧脸上轻轻摇曳了一下，又归于稳定。她没有抬头，纤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符纹密报，指尖萦绕着极淡的灵力微光，显然正沉浸在最精微的解析推演之中。

金凡的目光在她微蹙的眉心和紧抿的唇线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无声地走到靠窗的另一张矮几旁。他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栖息在窗棂上的灵蝶。矮几上堆叠着等待初步筛选的玉简和卷宗，杂乱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