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星辰之子，曙光初现（2/2）

灵玑会的存在截然不同。他们立于外围石径边缘，青白广袖随风微扬，神情清冷如寒山深潭，个个周身都笼罩着如薄纱般朦胧流转的符文虚影，姿态宛如高悬不测的星辰。为首的师兄陈云昭，面容温雅得令人心折，眼神扫过金凡时却不带丝毫温度，唇角依旧噙着一丝笑意：“锋芒过锐，自毁之途耳。” 另一灵玑弟子立刻压低声音回应：“云昭师兄所言极是……我已让人散播风声，那小子定是觊觎了禁术才突破得如此快。”

最靠近演武场前列的是玄霜盟，素白衣袂翻飞如霜雪，周身缭绕无形锐意，气息凌厉得能将近身云雾切割开来，腰间只悬着一柄或数柄古朴长剑。人群中传来一声刻意扬高的冷笑。剑子凌岳——眉峰斜飞入鬓，神色却阴沉似三九天冰窟，身旁围绕着的数名附和者：“石碑高悬又如何？能守得住才算本事！‘霜魂九叠山’的剑台之上，我倒要看他如何猖狂！”

金凡独自穿过议论如沸的人群。身上依旧是天枢统配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青衫，袖口处甚至隐约残留洗不净的灵草汁染上的几点暗绿污渍。

他脚步沉稳如常，目不斜视朝云台一角的僻静方碑走去，周遭各色眼光于他，似拂过山岩的无声流云——崇拜者的热切、旁观者的审视亦或嫉恨者刀锋般刺入脊背的目光，皆消融无声。

他专注摊开随身携带、边缘早已卷边磨损的《基础灵源轨迹探微》，指尖无声勾勒纸上晦涩符文，竟对身外喧嚣浑若未觉。

角落石柱旁伫立着一抹倩影——清冷如雪莲的上官璃。她是陈云昭寄予厚望的同族师妹，天资卓绝却向来孤高不合群，此时眸中有罕见的一丝细微光亮闪烁，静静凝视金凡全神贯注的侧影。她指尖微动，在素帕上无声画下几道痕迹，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天枢之险，素来不动声色。

炼器堂深暗偏殿内，刻骨森寒几乎凝结成霜。雷蒙对着熊熊炉火前专注锻打法器的金凡欲言又止。最终，他粗大粗糙的手指在怀中摸索良久，掏出一卷油纸小心翼翼包裹着的《煅山古录》残篇：“兄弟……这卷，是我从家传密室里抠出来的‘焰陨玄晶甲’旧谱。上面……写着几处和长老教的不太一样的微调运劲法。你……” 话音在炉火噼啪中愈发局促低微。

玄霜盟深处的古剑坪上杀意弥漫。冰蓝色巨大剑台冷硬如同冰川深处刚凿出的残片，寒意直刺骨髓。凌岳负手立于其上，下方是两位气息精悍、皆已达到炼气顶峰的玄霜盟“霜翼”好手。

其中一人沉声低语：“岳哥，‘霜缚极禁’，昨夜已悄然嵌进他对练常去的‘孤刃峰试剑场’了……一旦靠近，灵气逆冲，不死也要他筋脉尽损……”另一人接口冷笑：“金凡？年末较技之后，这碑上首位名字怕是该换换了。”

年末大考如烈火烹油，轰然来临。

云台玄晶碑顶端金芒陡然炸开——“金凡”之名力压群英，高悬魁首！与此同时，孤刃峰陡峭绝壁上骤然爆发令人心悸的尖锐嗡鸣与刺骨奇寒！霜缚极禁的致命阴霾如同蛰伏的幽蓝冰虫被骤然惊醒，循金凡身上纯正的灵力气息猛扑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