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寒砂断因果，地渊见真身（2/2）

他垂在身侧的手甚至没握紧，任由那些白骨尖刺刺向胸膛。这是他给自己设的赌局：若烙印深处的“神明意志”真的没死，它怎么会让自己的“武器”就这么碎掉？最后一刻，它总会扯动丝线的，对吧？

嗤啦——

皮肉撕裂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岩缝里炸开。三根最粗的尖刺精准扎透皮革甲胄，“噗”地贯入胸膛！冰冷的触感顺着伤口蔓延，像有无数冰针在往里钻。

可剧痛呢？

冷月僵硬地低下头。本该喷涌的热血没有来，伤口边缘的皮肤下没有猩红，只有无数细碎的砂粒从撕裂处涌出，每一粒都闪烁着星子般的冷光，像被揉碎的银河，在阴晦的空气中缓缓飘散，触到岩壁便化作一缕青烟。

是……时间之砂？

震惊如冻僵的电流，瞬间锁住了他的四肢百骸。记忆的碎片突然冲破意识的雾障，锋利得像刀：

……冰冷的控制座上，铁链勒进他“皮肉”，留下青紫的印子；一只苍白的手撕开他的胸膛，无数星砂般的东西灌进来，冷得他牙齿打颤；有人在狂笑，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完美的替身……去吧，取代他，做我永恒的手足……”

那片段闪了闪，就往意识深处沉，像要躲进遗忘的泥沼。

冷月的牙齿开始打颤，左手抬起来，指尖麻木得像不是自己的。他僵硬地伸向胸口的伤口，摸到边缘时猛地用力——撕拉！破碎的甲胄被扯开，更多的砂粒簌簌落下。

铠甲之下，没有心脏，没有血肉，只有一片混乱的涡旋在缓缓转动。那是纯粹的时间之砂，闪烁着星尘般的冷光，正被某种顽固的意志驱使着，艰难地在伤口周围流动、旋转，一点点聚拢那些被尖刺撕裂的破洞。

原来……他连“死”的资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