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凤被打(1/2)

整整一个上午,玉凤也没做几个人的生意,看着放钱的钵头里只有寥寥几张法币,玉凤心情沮丧

这时,菜场门口一阵骚动,玉凤听见有人在大声呵斥,还有人在叫骂。玉凤探头朝大门口张望,只见几个穿着黑色拷绸短褂、敞着怀、露出腰间鼓囊囊物事的彪形大汉,蛮横地推开挡道摊贩和顾客。

他们簇拥着一个叼着烟卷、戴着墨镜、梳着油亮背头的瘦高男人踱了进来。男人嘴角叼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镜片后两道冰冷的光扫视着全场。他身后跟着的打手们,有的提着短棍,有的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斧头,靴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橐橐”的闷响,像踩在人心上。

“清场!都他妈的滚开!”一个满脸横肉、脸上带疤的打手率先吼了一嗓子,声音像破锣,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菜场里的人们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惊慌地波动起来。离得近的几个小贩吓得腿一软,本能地就想护住自己那点可怜的菜蔬。

那瘦高男人——人称“范七爷”,是这一带新近得势的“大流氓”,据说背后有“76号”的人撑腰——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打手们立刻像饿狼扑食般冲了出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菜贩,正颤巍巍地想护住他那几把还算水灵的青菜,被一个打手一把揪住衣领,像拎小鸡似的甩了出去。老人重重摔在湿滑的地上,菜筐被打翻,青菜被踩踏成泥。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一只钉了铁掌的皮鞋狠狠踹在腰眼,痛得蜷缩成一团,只发出微弱的呻吟。

“妈的!听不懂人话?叫侬滚!”另一个打手抡起短棍,“啪”地一声砸在一个卖咸鱼的摊位上。咸鱼和木板飞溅开来,腥臭的汁水溅了旁边人一身。卖咸鱼的中年汉子刚想理论,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后面卖豆腐的担子,白花花的豆腐洒了一地,瞬间被污黑的泥水浸透。

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打砸声瞬间炸开。无助的摊贩们被推搡着、殴打着,像驱赶牲口一样被粗暴地赶出赖以生存的方寸之地。有人舍不得那点赖以糊口的家当,稍微迟疑,立刻招来更凶狠的拳脚和棍棒。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被推搡得站立不稳,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她自己则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眼泪混着脸上的污迹流下。

混乱中,几张沾着污泥的法币从被打翻的钱盒里飘出,被一只大脚无情地踩进泥水里。

玉凤一见这阵仗,心知不妙,手忙脚乱地就想收摊推车离开。可有两个打手嫌她动作慢,其中一个抬脚就狠狠踹向小车!

“哐当!”一声巨响,木车应声翻倒!车上的馄饨馅、馄饨皮连同家什,稀里哗啦泼溅了一地。

“作死啊!强盗!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玉凤又惊又怒,嘶声斥骂。

那两个打手非但不恼,反而狞笑起来:“臭女人,侬刚刚晓得阿拉是强盗啊?!”话音未落,其中一人已抡起手中的枣木棍棒,兜头盖脸就朝玉凤狠砸下来!

玉凤只觉头顶“嗡”地一声,钻心的剧痛炸开!一股热辣辣的鲜血登时糊了半张脸,顺着额角汩汩往下淌。剧痛和鲜血瞬间点燃了她的血性!她睚眦欲裂,顺手抄起脚边一只沉甸甸的粗陶钵盂,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离她最近那打手的脸面猛掼过去!

那打手万没料到这妇人竟敢还手,更没料到这一下如此凶狠!钵盂结结实实砸在面门上,“咔嚓”一声脆响,鼻骨塌陷!他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像截烂木头般直挺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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