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渔翁得利（2/2）

在钢铁兄弟会的战壕里，雷鸣蹲在几个正在擦枪的士兵身边，压低声音说：“听说了吗？昨天弹药库爆炸，不是机械教廷干的，是钢牙自己的亲信监守自盗，怕被发现才炸了库。”

“真的假的？”一个士兵停下手里的活，眼里闪过怀疑。

“我表哥在后勤队，亲眼看见监守弹药库的头头带着一箱金条跑了。”雷鸣叹了口气，“咱们在这儿拼命，人家早把好处捞够了，听说钢牙的私生子都送到安全区了。”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很快在士兵中传开。本就因弹药短缺而士气低落的队伍，渐渐生出怨怼——有人想起家里挨饿的孩子，有人抱怨连日来的苦战，连军官的命令都变得不那么管用了。

另一边，雷焰混在机械教廷的机械士兵维修区，假装检查线路，对几个机械祭司的学徒说：“教皇把核心能源都调给了嫡系部队，咱们这些外围的，就是炮灰。昨天有个小队被围，呼叫支援，教皇直接断了通讯，说‘为了大义，牺牲值得’。”

一个年轻的学徒手一抖，螺丝刀差点掉在地上：“不可能……教皇说过会保护我们的。”

“保护？”雷焰冷笑一声，指了指远处正在装弹的无人机，“那些玩意儿才是他的宝贝，咱们的命还不如一个零件值钱。听说钢铁兄弟会那边在招降，只要放下武器就给粮食，总比死在这儿强。”

恐慌像藤蔓一样蔓延。机械教廷的士兵本就依赖指令，一旦对指挥者产生怀疑，动作便开始迟疑。有几个学徒偷偷交头接耳，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

两天后，双方的战事果然变得更加诡异。钢铁兄弟会的士兵冲锋时磨磨蹭蹭，有人甚至故意打偏子弹；机械教廷的无人机群失去了往日的精准，好几次误炸了自己的阵地。

“不对劲！”钢牙在指挥帐里拍着桌子，看着战报上不断增加的伤亡数字，“这帮兔崽子怎么回事？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

机械教皇也察觉到异常，他试图通过神经链接强制操控士兵，却发现不少人的服从度降到了临界点——恐慌和怀疑，让机械改造的忠诚程序出现了裂痕。

而雷氏护国团的阵地里，雷神之影正看着侦察兵传回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卡蜜拉递过来一杯热茶：“雷鸣和雷焰这招‘攻心’，比炮弹还管用。”

“军心散了，再强的兵力也没用。”雷神之影望向远处的战场，“再等三天，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战壕里的流言还在继续发酵，钢铁兄弟会的士兵开始偷偷逃跑，机械教廷的学徒们则想方设法破坏自己的机械臂以逃避战斗。这场本就因利益而起的战争，在无形的搅局下，正朝着两败俱伤的结局加速狂奔。

雷氏护国团的士兵们静静守在防线后，擦拭着枪支，检查着弹药。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那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终将迎来新的秩序——而这份秩序，将由他们亲手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