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面具的另一角（2/2）
陈默眼中凶光一闪。既然物理切割无效，那就试试别的！
他不再一味闪避格挡。
面对正面扑来、挥拳砸向自己面门的一只沙傀，陈默不闪不避，左手并指如刀，指尖瞬间凝聚起一缕极其凝练、带着炽热高温与毁灭气息的暗红鬼火——这是他将十凶鬼楼凶煞之气高度压缩、模拟出的火焰属性攻击！
“嗤——！”
燃烧着暗红鬼火的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刺入了沙傀挥来的沙拳之中！
没有切割，而是灼烧与湮灭！
“嘶——！！！”
被刺中的沙拳瞬间发出剧烈的、仿佛冷水滴入滚油的“滋滋”声！
构成拳头的沙粒在高温与凶戾鬼火的焚烧下，迅速失去活性，变得焦黑、板结，然后化为齑粉飘散！
更重要的是，那股鬼火仿佛沿着沙傀的“手臂”向其“身体”蔓延，所过之处，沙粒纷纷失去灵动，变得灰败！
那只沙傀发出一声尖锐的、仿佛无数沙粒摩擦的嘶鸣，猛地缩回手臂，整个“身体”都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受到了真正的伤害！
它身上被鬼火灼烧过的地方，沙粒脱落，留下一个一时难以恢复的焦黑坑洞。
有效！ 高温与能量层面的直接湮灭，能够真正伤害甚至消灭这些沙傀！
但这个发现并未让陈默轻松。
因为使用这种高度压缩、模拟特定属性的鬼火攻击，对灵力的消耗远大于普通的挥砍！而且，他需要精准地击中沙傀身体，才能将伤害最大化。
同时对付五只，压力巨大！
另外四只沙傀的攻击已然临身！钻地而出的那只沙爪几乎要抓住他的脚踝，侧面的沙鞭也呼啸而至！
陈默低吼一声，体内灵力疯狂涌动。
他不再保留，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方寸之地极速腾挪，避开钻地沙傀的扑击和大部分沙鞭，同时右手七寸锦不再用于斩击，而是灌注凶煞之气，刀身燃起一层淡淡的暗红火焰，化作一片燃烧的刀幕，格挡、拍击开那些无法完全避开的攻击，利用火焰特性去灼烧接触到的沙粒。
“砰砰！嗤嗤！”
碰撞声与灼烧声不绝于耳。
陈默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格挡都险之又险。
他的训练服被沙鞭擦过，留下几道干涸的痕迹，皮肤也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和轻微的麻痹感，那是水分与精力被轻微汲取的迹象。
战斗变得异常艰苦。
沙傀的分裂特性让它们悍不畏死，只要不被彻底湮灭，就能持续攻击、纠缠。
而陈默必须时刻控制攻击方式，避免造成分裂，还要在高速移动和格挡中，寻找机会发动消耗巨大的火焰湮灭攻击。
短短两三分钟的交手，陈默已经感到灵力在快速消耗，体力也因高温环境和激烈战斗而飞速流逝。
汗水刚一冒出就被蒸发，喉咙干得冒烟，他不得不又小心地抿了一小口水。
而那五只沙傀，虽然被他用鬼火烧伤了三四处，动作略有迟滞，但依旧生龙活虎，并且配合似乎越来越默契。
那只钻地的沙傀更是神出鬼没，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这样下去不行……”
陈默一边闪避着新一轮的合击，一边焦急地思索对策。
必须找到这些沙傀的弱点或者核心！否则，光是耗，也能把他耗死在这鬼地方！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些沙傀。它们由沙粒构成，似乎没有固定形态，也没有明显的能量中枢……等等！
陈默的十凶瞳，再次聚焦于沙傀头部那两个代表眼睛的凹陷黑洞。
最初那只沙傀被斩断时，他感觉到恶意是从沙地深处传来的。
但眼前这些分裂后的沙傀，它们的恶意似乎更加凝聚，尤其是……集中在头部那两个黑洞附近？
难道……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这些沙傀，或许根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身体”核心。
它们的“意识”或“存在本源”，可能就是那团凝聚在头部区域的恶意与特殊能量！沙粒躯体只是它们操控和显化的工具！物理切割沙粒躯体没用，因为“本源”未损。
能量湮灭能伤到它们，是因为能量攻击能波及到那团“本源”！
而要彻底消灭，或许需要直接攻击、甚至吞噬或净化掉那团“本源”！
就在陈默想到这一点的同时，那只一直神出鬼没的钻地沙傀，再次从他侧后方的沙地中猛地窜出，沙爪直掏他的后心！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陈默似乎避之不及！
然而，就在沙爪即将触碰到他后背的瞬间——陈默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猛地向后反手一抓！
掌心之中，并非鬼火，而是悄然浮现出一小块冰冷、残破、边缘流淌着幽邃紫芒的金属面具碎片——“哀悼者之面”的一角！
他没有将其贴在脸上，而是将碎片尖锐的边缘，如同最阴毒的匕首，狠狠地，反向刺入了那只钻地沙傀“头颅”位置的一个黑洞之中！同时，将一丝属于“哀悼者”的、冰冷、支配、针对“存在”与“灵性”的诡异力量，顺着碎片灌注了进去！
“呜——！！！”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嘶鸣都要凄厉、都要痛苦、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尖啸，从那只沙傀体内爆发出来！
它那由沙粒构成的整个“身体”，如同被投入浓酸的雪堆，瞬间剧烈地颤抖、崩塌！沙粒不再是失去活性那么简单，而是仿佛被某种更高位阶的力量强行“否定”或“剥离”了存在的意义，迅速化为最原始的、毫无灵性的尘埃，簌簌落下！
这次，没有分裂。
这次，是彻底的湮灭！
那只钻地沙傀，连同它头颅中那团恶意的“本源”，在“哀悼者之面”碎片力量的侵袭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污迹，彻底消失在灼热的空气与沙尘之中。
只剩下一小撮比周围沙地颜色稍深的灰烬，随风飘散。
剩下的四只沙傀，动作齐齐一僵。
它们那黑洞般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类似“恐惧”的情绪波动，包围的阵型也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陈默缓缓转过身，左手依旧紧握着那枚染上些许灰烬的面具碎片，冰冷的幽紫光芒在他指尖流转。
他看向剩下的四只沙傀，眼中寒意森然。
他，似乎找到了对付这些东西的……正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