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登顶第一(1/2)
治疗舱盖无声滑开,淡蓝色的“星髓修复凝胶”如同有生命般迅速退去,露出其中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的陈默。
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只留下浅浅的粉色痕迹,残余的木傀诅咒之力也被净化干净。
更重要的是,透支的精神力和紊乱的灵性波动在治疗仪器的疏导下恢复了平稳,虽然距离全盛状态还有差距,但至少不再有那种随时会晕厥的虚弱感。
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起来的、更加凝实几分的十凶鬼楼之力,以及纳戒中依旧沉寂的面具碎片。
两名医疗人员上前,动作利落地拆除了那些能量导管和监测贴片,其中一人递过一套干净的黑色训练服。
“恢复得很好,陈默学员。主要创伤已无碍,但灵性本源仍有损耗,建议在未来三天内避免高强度战斗和力量透支,辅以‘蕴神散’调养即可。”
医疗人员公式化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陈默点头道谢,快速换好衣服。
这套训练服与他之前穿的那套样式相同,但显然也是特制品,质地柔软却坚韧,对能量有一定的疏导作用。
当他推开治疗室的门,踏入外面光线柔和的走廊时,一眼就看到了背靠着墙壁、双臂抱胸等待的陈芸。
“感觉怎么样?”
陈芸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里那丝关切并未完全隐藏。
“好多了,芸姐。”
陈默活动了一下肩膀,诚实地回答。
在诡域并肩作战(或者说被单方面殴打训练)以及刚才门口隐约感知到的对峙后,他对陈芸这位“姑姑”的观感复杂,但至少确认她暂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保护者。
“那就好。”
陈芸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顿了顿。
她的目光在陈默脸上停留片刻,那双恢复了黑色、但依旧显得格外深邃冷静的眼眸,让她仿佛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混杂了太多陌生而危险的东西。
沉默在走廊里弥漫了几秒。
远处隐约传来其他医疗隔间的轻微声响。
陈芸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试探的语气:
“陈默,你对你的……家人,还有多少印象?”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兀。
陈默微微一怔,眉头下意识地蹙起。
他仔细回想,脑海中关于“家人”的记忆,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如同隔着毛玻璃般的昏黄光影,以及一种极其深沉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空洞与缺失感。
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
“不记得了。从我记事起,就在福利院。之前的事情……一片空白。”
这不是假话。
十凶鬼楼觉醒前的记忆,对他而言确实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画布,只有零星的点滴和强烈的情感残留(比如对某些存在的本能恐惧或憎恶),却无法拼凑出连贯的画面,更别提具体的人物。
陈芸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眼神中的复杂情绪更浓。
她紧紧盯着陈默,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看到的只有一片真实的空白与些许困惑。
“一点都想不起来?哪怕是一点声音,一个画面,一个名字?”
陈芸不甘心地追问。
陈默再次摇头,这次语气更加肯定:
“没有。福利院的档案记录也只说我是在某个废弃区域被发现的孤儿,没有任何身份信息。”
他看向陈芸,反问道:
“芸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父母?”
陈芸避开了他探寻的目光,移开视线,看向走廊尽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半晌,她才用略带干涩的声音说道:
“我早年间,听我哥哥……也就是你父亲,提起过。他说,他会有个孩子,一个儿子。但后来……”
她的话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但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矛盾与未尽之意。
她说“听哥哥提起过”,但之前石昊和陈芸都确认了他与陈芸的血缘关系(姑姑),紫罗一也做了检测。
可听陈芸此刻的语气,似乎她对此事也并非完全确信,或者……其中另有隐情?
“芸姐,你是说……你其实也不确定我是不是你哥哥的孩子?”
陈默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芸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
她转回头,看着陈默,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血缘上,紫罗一的‘蛊虫’不会错。你身上确实流着我陈家的血,是我嫂子的儿子。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困惑:
“但是……我哥哥和嫂子他们……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非常突然,也非常……惨烈。我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有机会……留下子嗣。而且,你出现的时间、地点、状态……都太巧合,也太诡异了。再加上你身上的这些……”
她指了指陈默,意思是指他那些非人的力量特质。
“……让我不得不怀疑。”
陈默默然。
他听出了陈芸话语中的痛苦、怀疑与深深的不解。
看来,自己的身世,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扑朔迷离。
所谓的父母,似乎牵扯到某些重大的变故。而自己的出现,对陈芸而言,或许更像是一个带着血缘证据的、却充满疑团的“意外”。
“所以,你训练我,推荐我,既是因为血缘,也是想……看清我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背后可能代表着什么?”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指责,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的事实。
陈芸没有否认,她坦然地看着陈默:
“最初是。但现在……你小子虽然一身麻烦,但至少心性不坏,也有股狠劲。石昊那石头脑袋也认可你。至于你的来历和身上的秘密……”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等你有足够实力活下来,自然有资格去探究,我也会帮你。但现在,先顾好眼前。”
她的话很现实,甚至有些冷酷,但陈默反而觉得坦然。
明确的利益与怀疑,远比虚伪的温情来得真实。
“我明白了。”
陈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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