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坐肩诡异(2/2)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霸道、森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召回意志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陈默体内迸发!一道边缘燃烧着幽绿鬼火、内部翻滚着无尽黑暗与锁链虚影的十凶鬼门,直接在滑头鬼身后轰然洞开!

这一次鬼门开启的声势和压迫感,远超之前滑头鬼自己召唤的那次!

门扉上那些挣扎的鬼怪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咆哮,门内传来的吸力庞大到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尖啸,那些蠕动的肉瘤和怪树更是瞬间僵直,仿佛感受到了天敌!

“什么?!这么快?!”

滑头鬼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上面”的反应如此迅速和决绝。

他刚刚动用“假神”形态导致力量泄露,显然触动了十凶鬼楼内部的某种警戒或平衡机制,此刻直接要强制收回他这个“不稳定因素”!

“小子!记住!那东西叫‘坐肩诡’!擅长藏匿于感知盲区,发动‘因果割裂’攻击!它的核心……”

滑头鬼语速极快,试图在最后时刻交代关键信息。

然而,鬼门中猛地探出数条由纯粹幽暗能量构成的粗大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缠绕上滑头鬼的四肢和脖颈!

“呃!”

滑头鬼闷哼一声,抗拒的力量在锁链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那眼神中有无奈,也有一丝告诫。

“保护好自己!别死了!下次……”

话音未落,锁链猛地回缩,将滑头鬼整个人拽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鬼门之中!

“轰!”

鬼门紧接着轰然关闭,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原地微微荡漾的空间涟漪,以及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缓缓消散。

周围,那甜腻的腐香、蠕动的肉瘤、窃窃私语的怪树……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仿佛滑头鬼的出现和消失只是一段被掐掉的插曲。

陈默孤身一人站在原地,手持七寸锦,心中凛然。

滑头鬼被强制召回,镇诡司强者即将介入,而他要面对的,是一个连滑头鬼都评价为“聪明”和“麻烦”的诡异正主——坐肩诡。

他迅速消化着滑头鬼最后的话。

“坐肩诡”……这个名字似乎暗示了什么。

藏匿于感知盲区……因果割裂攻击……这印证了幺娘之前的分析。

但核心是什么?滑头鬼没来得及说完。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再次运转十凶瞳,但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去“看”那些明显的能量波动或空间褶皱。

他想起了幺娘的提醒,也想起了滑头鬼所说的“感知盲区”。

他尝试转换视角。

不再将自己视为一个独立的观察者,而是试图去感受这片区域“整体”的“不和谐”之处。

哪些地方的“规则”显得格外“顺畅”或“自然”,以至于……像是被精心修饰过,用来掩盖什么?哪些细微的、本该存在的“因果联系”,出现了不合理的“断裂”或“缺失”?

这种感知方式极其消耗心神,且模糊难明。

但陈默没有放弃,他将自身鬼楼之力与哀悼者面具碎片传来的冰冷韵律结合,小心翼翼地探查着。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他精神感到阵阵刺痛,几乎要放弃这种玄乎的感知方式时——

他“感觉”到了。

在他右前方大约十五米处,一株外形最为“正常”、看起来只是一棵稍微扭曲些的枯树旁,那里的空间“规则”流转,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不自然的“平滑凹陷”。

就像一张平整的桌布上,有一粒几乎看不见的灰尘,但灰尘下面,却垫着一颗更小的石子,导致那一小块布面,呈现出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弧度。

更关键的是,以那个“凹陷点”为中心,向外辐射出许多极其微弱的、若隐若现的“因果丝线”。

这些丝线,绝大多数都延伸向这片诡域的不同方向,其中一些丝线的“另一端”,陈默能模糊地感应到,连接着的正是之前那些无声无息死去的考生残存的气息!

而还有一根最粗壮、最凝实的丝线,则遥遥指向诡域更深、更黑暗的某处,仿佛连接着这片诡域的“心脏”。

就是那里!

陈默猛地睁开眼,十凶瞳死死锁定那株枯树旁的“凹陷点”。

他明白了。

所谓“坐肩诡”,并非指它物理上坐在谁的肩头。

而是指它如同一个无形的寄生体,“坐”在了这片区域某段关键的“空间规则”与“因果网络”的节点之上!它将自己巧妙地“嵌入”了诡域的运行逻辑里,处于一个常规感知难以触及的“盲区”。

它通过那些延伸出去的因果丝线,捕捉选定目标的“存在烙印”,然后在其“坐镇”的节点处,发动“因果割裂”,在另一个层面完成杀戮,再将“果”反馈到现实。

要解决它,必须攻击它“坐镇”的那个规则节点!也就是那个“凹陷点”!

陈默不再犹豫,他知道镇诡司的人随时可能进来,必须速战速决!

他深吸一口气,将七寸锦交到左手。

右手,缓缓探入怀中(实则是沟通十凶纳戒),取出了那冰冷沉寂的“哀悼者之面”碎片。

面对这种藏身于规则层面的诡异,或许,同样触及规则层面的“面具”力量,会更有效。

他将那残破的四分之一面具,轻轻贴向自己的左脸颊。

冰冷感瞬间蔓延。

但这一次,陈默没有任由那股外来的意识流主导。

他谨守着心神,将面具的力量,引导向一个明确的目标——扰乱、冻结、乃至……支配那片不自然的规则节点!

眼中,幽紫色的光芒大盛,渐渐压过了暗红的鬼楼凶光。

他抬起左手,七寸锦的刀尖,遥遥指向了那个看不见的“凹陷点”。

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声,似乎变得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