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准备捞人（2/2）
沈静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一部分冲动。
是啊，面对这种级别的存在，贸然跟踪和质问，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而且——”
沈静继续分析，目光扫视着周围越来越紧张的镇诡司人员调动。
“你看，警报响起后，除了内部人员紧急集合，外部已经加强了戒备，我们作为非内部人员，现在乱动反而会引起注意，甚至被控制起来。到时候别说找陈默，自身都难保。”
柳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前警察，知道在危机情况下，鲁莽是最致命的。
她看着沈静，发现这个曾经有些柔弱的女孩，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已经变得如此沉着和敏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柳萌压下心中的焦躁，低声问道。
沈静的目光再次投向陈芸消失的通道，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黑色巨门，以及广场上神色各异的等待人群。
她沉吟片刻，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断。
“静观其变。”
沈静缓缓吐出四个字。
“陈芸的出现，说明镇诡司高层已经注意到了第二考场的异常，并且派出了强手介入。我们作为外部人员，现在能做的就是观察，收集信息。”
她指了指广场边缘几个视线相对较好、又不太起眼的位置：
“我们去那边，注意观察进出的人员，特别是那些看起来身份不一般的。同时，留意有没有其他关于第二考场的情报泄露出来，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她又看向柳萌，眼神复杂但坦诚：
“萌萌，我知道你担心陈默，我也一样。但现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必须先搞清楚状况。而且……”
沈静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带着一丝苦涩和坚定：
“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刚才的事情。”
柳萌看着沈静眼中那份强行压抑的混乱与痛苦，心中也是一阵抽紧。
是啊，沈静对陈默的感情，显然也非同一般。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在这种危险诡异的地方相遇，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表。
此刻，并非纠结个人情感的时机。
找到陈默，确保他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柳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静观其变。”
两人不再多言，默契地移动到广场边缘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背靠着一堵冰冷的石墙，既能观察到镇诡司主建筑出入口和侧门方向的动静，又不易被频繁调动的人群直接注意到。
她们的目光，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紧紧锁定着目标可能出现的方向，耳朵也竖起来，捕捉着空气中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
内心，却各自波涛汹涌。
柳萌：陈默，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和“千人屠夫”陈芸扯上关系？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静：陈默还活着……柳萌也在找他……他和陈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求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而就在她们选择静观其变、焦灼等待的同时。
镇诡司深处，通往第二考场的特殊传送枢纽前。
四名气息冰冷沉凝的小司命已经集结完毕，白色的无面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在他们面前，负责此地传送阵操作的几名技术官正满头大汗地调试着仪器，试图稳定因为诡域内部能量剧烈波动而变得极其不稳定、甚至出现扭曲迹象的空间通道。
陈芸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传送枢纽的入口处。
她的到来，让那四名小司命同时微微侧目，面具下的目光带着审视。
显然，他们认识这位编外教官，但对她的突然出现，也保持着警惕。
陈芸看都没看那四名小司命，径直走向操作台，对那名为首的技术官冷声道：
“情况如何？通道还能维持多久稳定？”
技术官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发紧：
“陈教官！能量干扰太强了！里面爆发的诡气能级和污染指数都高得离谱！空间锚点正在被侵蚀！稳定通道最多还能维持……五分钟！而且只能维持最低限度的单向观察和微弱信号传输，强行送人进去风险极大！”
陈芸眉头紧锁，看向那光芒明灭不定、边缘已经开始出现黑色皲裂纹路的传送光门。
她能感受到，门后传来的那股混乱、古老、污秽到极点的气息，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悸。
“石昊和紫罗一那边联系上了吗？”
陈芸问。
“石昊教官正在处理另一处紧急状况，暂时无法脱身！紫罗一都尉已经接到汇报，正在赶来的路上！”
另一名通讯员快速回答。
陈芸目光沉凝。
石昊不在，紫罗一未到，小司命虽然强，但面对这种未知的“灭域级”诡气爆发，贸然进入同样风险极高，而且很可能无法精准定位和解决问题。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冰冷的硬物——那是一枚特制的、与陈默身上某件物品有着微弱感应的定位符石。
符石的反馈极其混乱且微弱，说明陈默的情况很不妙，但至少……还活着，没有触发“幽影之契”的强制脱离。
必须做点什么。
陈芸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忽然转身，看向那四名小司命，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给我一套‘界膜防护服’，最高级别的。还有，‘破界锥’。”
小司命中的一人，用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回答：
“陈教官，你的权限可以调用防护服。但‘破界锥’是管制禁忌物，需要紫罗一都尉或更高授权。”
“那就联系紫罗一，告诉她，我要进去捞人。里面有个小子，是石昊和我，还有她都看好的苗子，不能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陈芸的语气不容置疑。
“在授权下来前，先准备东西。时间不等人。”
她的话语，通过通讯器，清晰地传达到了正在赶来的紫罗一那里，也隐约被角落里，某个刚刚调试好、用于接收微弱空间信号的后备监听设备，捕捉到了一丝片段。
而这模糊的片段，连同几个匆匆跑过的低级文员那压低的、惊恐的议论——
“听说了吗？第二考场里面检测到的东西……好像不是一般的诡异苏醒……”
“何止！监测官说，那诡气的性质……有点像传说中的‘上古凶物’泄露……”
——一起，随风飘散，被广场边缘，凝神倾听的柳萌和沈静，隐约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捞人”、“看好的苗子”、“上古凶物”……
两人的心，瞬间揪得更紧。
等待，在未知与恐惧中，变得分外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