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丧家之犬（1/2）

林雷抱着露娜，迈开了脚步。

一步。

他的脚落在了满是碎片的地板上。

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又一步。

“咔嚓。”

林雷的步伐不快。

甚至可以说很慢。

每一步都像死神在丈量着通往地狱的距离。

维克托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看着那个抱着猫娘的黑发少年。

看着那个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恶魔！

那冰冷的杀意！

如同无形的，实质的冰山！

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而来！

要将他连同他的灵魂，一起碾成最卑微的粉末！

“不……”

“别过来……”

维克托疯狂地摇着头。

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血色。

眼泪，鼻涕，混杂着刚才喷出的鲜血糊了满脸。

让他看起来，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拼命地向后退。

用手肘和脚后跟，在满是碎玻璃和黏稠药剂的地板上，狼狈地向后蹭着。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

划破了他那昂贵的炼金术师长袍。

但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一步步逼近的，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着林雷，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死物的眼神，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是她！是那个小贱人自己不小心！”

“是她弄脏了我的药剂！”

“对！都是她的错！你……你应该去找她！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他伸出那只还在流着血的手。

颤抖着指向了被林雷紧紧护在怀里的，那被外套包裹着的一小团！

然而。

他的话没有让林雷的脚步，停下哪怕一丝一毫。

仿佛那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过是一只濒死的蝼蚁发出的，毫无意义的，最后的悲鸣。

终于。

林雷走到了他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瘫软在地的维克托完全笼罩。

林雷停下了脚步。

他低着头。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这个已经涕泗横流，丑态百出的，所谓的“贵族天才”。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

没有憎恨。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只有纯粹的。

冰冷的。

视其为垃圾，为死物的，绝对的漠然。

这种眼神！

这种仿佛在看一块石头，一堆垃圾，一个随时可以被随意碾碎的虫子的眼神！

比任何狂暴的愤怒，都要恐怖一万倍！

它彻底击碎了维克托那可怜的，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神经！

“啊——！！！”

维克托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的惨嚎！

他放弃了后退。

放弃了辩解。

他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

双手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

等待着那即将降临的，死亡的审判！

然后。

他就看见。

那双沾染着灰尘与血污的，黑色的学院制式皮靴。

在他那因为恐惧而放到最大的瞳孔中。

缓缓地。

缓缓地。

抬了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慢。

所有还敢于睁着眼睛的人。

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