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炒锅王杰的卧底生涯2(2/2)
三倍?!
王杰脑中嗡的一声,全是金钱叮当作响的幻听。老家最好的楼盘广告瞬间充斥大脑,售楼小姐笑得跟朵花似的冲他招手!胆子,在庞大的数字面前,像吹气球一样瞬间就胀了起来。
他揣着韩振轩让人送来的几张购物卡(足够让任何一个普通女人心跳加速的额度),开始了他拙劣而精心的“围猎”。
第一次是在员工餐厅。王杰把自己那乱糟糟油腻腻的头发硬是梳了好几遍,喷了半瓶花大价钱买的廉价古龙水(这味儿差点把旁边熬汤的老头熏得当场罢工)。他端着餐盘,像个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障,“咔哒咔哒”地挪到刘庆娟单独吃饭的那一桌。
“刘……刘主管,你也……也吃饭啊?” 王杰挤出一个自认为英俊迷人实则挤出来的笑容,肌肉僵硬。餐盘里的菜汤随着他抖得跟筛糠似的手晃得满地都是。周围一片“噗嗤噗嗤”的憋笑声。
刘庆娟只撩了下眼皮,那眼神像医院消毒室里刚拿出来的不锈钢托盘,冰冷不带温度:“有事说事,没事挪地儿。你这菜汤都要滴到我文件上了。” 声音平淡,没一丝多余的情绪。王杰碰了一鼻子灰,臊得满脸通红,在众人毫不掩饰的笑声中端着盘子落荒而逃,狼狈得像只被烫了屁股的虾。
“蠢货!” 韩振轩的声音几乎要在他脑子里震碎他的耳膜,“拿钱砸!砸到她晕!不会送礼?不会制造偶遇?你他妈的在厨房这么多年是只长了手上的茧子?”
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反而让王杰脑子清醒了三分。钱!他手里捏着的,是核弹级别的底气!
他开始研究刘庆娟的行踪。凌晨五点,刘庆娟的车必定会在后门那条小路等值班主管交报表。王杰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一头乱翘的头发,天没亮就蹲在那条清冷的巷子里,像一块等待目标上钩的海绵。刘庆娟的白色奥迪刚停稳,王杰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虽然姿势有点像甩了膀子的唐老鸭)冲上去,不由分说就把一大盒包装精美的顶级燕窝塞进副驾驶座!
“刘主管!辛苦了辛苦了!我乡下亲戚寄的……寄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补补!千万别跟我客气!” 王杰语速快得像开了三倍速,根本不容刘庆娟开口拒绝,塞完东西拔腿就跑,速度跟后面有十条野狗追他似的。留下刘庆娟独自坐在车里,望着窗玻璃上快速消失的背影,眼神里有刹那的迷惑,还有一丝被这种粗暴方式惊吓过后的烦躁。
下午,一束包装得富丽堂皇的厄瓜多尔玫瑰(花束硕大得足以砸晕一头牛)直接送到了管事部前台。卡上是王杰咬碎了牙才练好的花体字:“辛苦了,请查收”——没有落款。管事部的女孩子们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和探寻的目光让素来清冷的刘庆娟浑身不自在。她强作镇定拿起花束想丢进垃圾桶,却在解开丝带时,手指触碰到卡片下压着的一个硬硬的纸包——三张轻飘飘却分量十足、金额能抵她一个月工资的购物卡无声地滑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王杰仿佛变成了刘庆娟甩不掉的影子。她加班到深夜准备次日管理层的成本报表,刚站起来活动僵硬的肩膀,一杯还氤氲着热气的顶级猫屎咖啡就“精准”地落在她桌上(其实是王杰跑遍半个城才买到);她不小心在楼梯口脚下一滑,王杰总能像颗人肉炮弹一样“恰好”出现在她身边充当人肉护垫(即使摔得龇牙咧嘴还要堆笑问“刘主管您没事吧”);食堂人多排队,王杰总能“神奇”地为她预留好一份干净卫生还特意避开所有重油盐的“爱心套餐”……
狂轰滥炸,简单粗暴。砸钱加上近乎不要脸的贴身关怀。刘庆娟从最初的冰冷排斥、厌烦鄙视……到后来,面对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偏偏又用物质和“笨拙”的殷勤把她隔离在一个被特殊对待的泡泡里的男人,心底悄然裂开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
那缝隙,是对韩振宇遥不可及的、压抑数年的疲惫爱慕与现实中这份沉重物质堆砌“关怀”的错位感;是长期作为冷硬“特务”被迫紧绷后,一丝可悲的松懈和沉溺……
终于,在一个连续加了几天大班、精神脆弱到极点的深夜,当她被那些永远算不平的成本报表弄得濒临崩溃时,王杰再次“适时”出现,并“鼓足勇气”邀请她去吃宵夜。深更半夜的烧烤摊,廉价塑料桌椅油腻发亮。王杰笨拙又刻意地给她递着串子,啤酒喝到第三瓶时,他那套早已排练了无数遍的“肺腑之言”才磕磕巴巴地吐出来:
“……刘主管……不是,庆娟……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每次看你加班到那么晚……我……” 他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裤缝,努力想挤出几滴动情的眼泪,最后只憋得脸上肌肉扭曲,“……我就难受……我就想对你好……你别嫌弃我没本事……”
也许是酒精催化,也许是那些日子堆积起来的“特殊关照”让她放松了警惕,也可能是眼前男人那笨拙、慌乱中透出的巨大“真诚”与平时冰冷的职场完全割裂开来……刘庆娟紧绷的神经,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在疲惫和酒精的双重侵蚀下,“啪”地一声断裂了。
她的身体僵在那里几秒,看着王杰那张被炭火熏得微微发红、此刻写满了“紧张”和“期待”的脸,鼻尖充斥着他廉价古龙水、啤酒和烧烤油烟混在一起的怪异气味。一种巨大的、混杂着荒谬、委屈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冲动猛然攫住了她。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动了,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双手猛地抓住了王杰油腻的工装外套前襟,把头埋进了他颈窝里那块粘着孜然粒的位置,声音哽咽而模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好……”
没有拒绝,反而是一种崩溃后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