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大侠的真实面目(2/2)
干脆、神秘、不容置喙。
没有具体的餐厅地址,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老地方”。叶如娇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好几秒,眼神锐利得似乎要穿透屏幕。带她去个地方?什么地方?那个地方,会不会直接通向刘庆娟的秘密?或者直接撕开白天齐那张“老实人”的画皮?
一丝隐秘的兴奋如同电流般擦过神经末梢,随即又被更加厚重的未知迷雾吞没。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唇瓣上还残留着不久前她对白天齐展露的甜美笑意。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重重按下两个字:「好的。」
傍晚十点整。
车水马龙的都市霓虹初上,喧嚣的市声在紧闭的车窗外显得有些遥远。车子停在后海一条狭窄僻静的小巷深处。
司机位置上的陈小阳低声而迅速地报出了一个复杂但精准的坐标,导航目的地立刻跳转,路线被瞬间刷新。
叶如娇抱着手臂坐在副驾驶座里,指节无意识地抓紧了膝盖外侧的薄裙面料,眼神落在挡风玻璃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流光碎影上。
车子启动,融入光影交错的车流。叶如娇透过后视镜,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昏暗的街道灯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斑驳地流淌进来,勾勒着他利落冷峻的侧脸线条。不再是白天偶尔在后厨碰面时,那身看似普通司机的工装裤和略显松垮的夹克。
黑色。只有纯粹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色。剪裁合身、质地精良的黑衬衫包裹着他宽阔健硕、犹如双开门冰箱般的肩背轮廓,每一寸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都隐隐透着力量感。黑色长裤熨烫得一丝不苟,裤线笔直如刀锋,脚上一双同样漆黑、低帮的战术靴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姿态放松而自信,指节关节处带着常年训练的薄茧。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央扶手上,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同样低调却精准的纯黑潜水表表盘反射着仪表盘幽蓝的光线。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拥堵的路况,神情平静,轮廓分明的下颌微微收紧。车厢里只回荡着轮胎碾压路面规律的“沙沙”声,以及他平稳到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
叶如娇嗅到了他身上那缕冷冽、干燥,带着一点点硝烟和皮革基底的气息——那是他洗浴后特意更换但又被体温浸染过的、最常用的一款定制须后水的味道。一种无声的宣告:今晚绝非寻常约会。
车子最终灵活地穿行过几条狭窄僻静的辅路,熟练地在一家私密性极高、门口没有任何招摇灯牌的法式餐厅后门专属车位停下。叶如娇早已习惯这套流程,刚解开安全带,陈小阳已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餐厅内光线暧昧。深色的胡桃木壁板,柔软如云朵的丝绒椅,长桌上跳动的烛光。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香氛、奶酪和红酒发酵的迷人气息。角落里一架古老的三角钢琴流淌出婉转低徊的爵士乐调。
陈小阳熟稔地领她走向最深处那张半隐在巨大绿色盆栽后面的、视觉死角般的座位。她刚刚在他拉开椅子后优雅落座,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裙摆,酝酿好一个习惯性的开场甜美微笑,一件东西就被直接推到了她面前。不是菜单,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厚实而棱角分明,横亘在铺着白色亚麻桌布、摆放着银质餐具的桌面上,格格不入得像一枚突如其来的炸弹。
叶如娇心头猛然一坠。
对面陈小阳没有任何寒暄,只是微微扬了扬线条冷硬的下颌,示意她打开,眼神沉静如水。
空气里那种刻意营造的暧昧情调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感冻结、抽干。叶如娇暗暗吸了口气,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轻颤,飞快地解开文件袋那绕得紧紧的白色棉线绳。
哗啦啦——
一叠照片毫无预兆地滑落出来,散落在洁白的桌布上,借着烛光,画面刺眼地清晰。
第一张:ktv暧昧昏暗的暖色灯光下,烟雾缭绕中,刘庆娟与白天齐,两个本应泾渭分明的身体,忘我地紧贴在一起!刘庆娟的手臂蛇一般缠住白天齐的脖子,白天齐的手……那双在砧板上稳定如磐石、此刻却显得无比狂乱贪婪的手——用力地、像是要把对方揉碎般箍着她的腰!两张脸毫无空隙地挤压着、碾磨着,嘴唇暴力地啃噬在一起。
第二张:夜更深了。街角,昏黄路灯如同垂死者临终的眼眸,冷冷地切割着他们的剪影。两人肢体语言是难以启齿的、醉醺醺的亲密,像是连体婴般几乎黏连为一体,步履蹒跚地撞向一辆停在路边、亮着“空车”红灯的出租车门。
第三张:时间标注为早晨八点四十七分。角度明显是某个更高、更隐蔽的位置。画面中心,一栋破旧灰暗居民楼的单元门洞被顶开一道缝隙,白天齐那张曾涨得通红、此刻却写满巨大不安和颓丧的脸暴露在惨淡的晨光下。他低着头,肩膀垮塌,双手慌乱地正在整理自己明显被扯歪了领口、凌乱皱成一团的t恤衣襟。动作仓皇如同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试图掩盖现场的贼。
还有一小段视频截图:单元门砰地一声被彻底拉开又反弹,白天齐几乎是连滚爬带地栽了出来,步伐踉跄,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口的方向狼狈逃离,背后那扇冰冷洞开的门,像是吞噬了什么又吐出的怪兽巨口。截图下清晰印着一个时间戳,前天早上。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攫住心脏,让叶如娇几乎忘了呼吸。她猛地抬起头,烛光摇曳映着她瞬间变得雪白的脸庞,眼神锐利得像淬过寒冰的针:“陈哥?你…派人跟踪他们?!”声音绷得很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压低音量,但其中一丝尖锐的、被冒犯的愤怒还是穿透了桌上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