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哼!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2/2)
“来了就知道啦~[调皮眨眼]”
这一次,回复快得如同闪电,几乎是秒回!
陈小阳:「哦?上次凉菜老大好像看见点什么……在我公寓门口多嘴这事……」他言语之间带着明显的兴趣和那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欲擒故纵的态度。
叶如娇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带着不屑一顾的嘲弄。呵,男人!凉菜王子敖添啓那张大嘴巴是她最该防备的?现在她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和彻底的燃烧!她的手指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从容,飞快地在屏幕上戳动:
“所以呀,不能去你那![吐舌头]”
“我这边比较清静。[坏笑]”
“保证……是能让你……嗷呜~那种惊喜!”
这条信息混杂着赤裸的暗示和引人遐想的图片表情。她发了一个“嗷呜”的小动物表情,紧跟的是色色的和勾引两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图标。
手机在她掌中再次轻微震动。
陈小阳:“好吧!”
外加一个[期待搓手]的表情。
两秒钟后,又一条信息跳出:
“后天见!最好……真是我想要的‘惊喜’!”
结尾的表情是一个[色]!
“哼……”叶如娇鼻腔里发出一声混合着鄙夷和巨大满足的悠长轻哼,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她随手将手机像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用力抛向床铺深处。身体向后一仰,重重地、彻底松懈地倒进身后那堆洗得有些褪色变形、散发着廉价洗衣粉味道的枕头里。一直紧绷如弓弦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
一场几乎失控的可怕危机,在她那对男人劣根性精准的把握和最后一刻抛出的致命诱惑下,被强行按进了预定的轨道。
窗外是无尽的黑暗都市。头顶灯泡依然闪烁着、发出滋滋电流声,那微弱的声音此刻在她听来,却像是胜利的鼓点。
叶如娇抬手,指尖轻佻地拂过自己依旧滚烫、被吻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在唇边漾开,如同刚刚捕获了心爱猎物的小母狮。
她半眯起眼,黑亮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迷离的水光,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那副让她心跳如鼓、血脉贲张的画面——属于陈小阳那年轻、强壮、充满爆炸性力量和浓烈荷尔蒙气息的躯体。
“……哼,”她舔了舔微肿的下唇,发出一声微哑的、带着餍足感的悠长叹息,像是回忆起了某种令人战栗又上瘾的体验,自言自语的呢喃在空寂的屋子里回荡,带着蚀骨的笑意和掌控的满足,“壮小伙……只要撒点饵料……呵,终究还是能乖乖咬钩啊……”那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一丝慵懒的轻蔑和无比的自信,“用起来……那是真叫一个……”那后半句话像羽毛一样挠在心头,未曾出口,却已足够惹人遐想——“爽”到了极致。
后厨的风波总算被孙厨的雷霆手段强压下去,可空气里那股无形的灰烬味,却久久不散。
白天齐杵在砧板间冰冷的不锈钢操作台前,面前是码成小山状的胡萝卜。他握着沉重的切片刀,每一次落刀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凶狠。
“哆!哆!哆!”
刀刃撞击砧板的声响,沉闷、机械、透着一股子蛮牛犟劲,仿佛要把心底那点说不出口的屈辱和无处宣泄的躁动,连带着胡萝卜,一起剁碎了扬在风里。
他的背绷得紧紧的,后颈的肌肉虬结,那根无形的、名叫“面子”的骨头,算是被彻底敲碎了,只剩下一身笨拙的壳。
周围的伙计们,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看似忙着手里的活计,余光却像钉子一样往这边黏糊。平时挤眉弄眼闹惯了的二砧,缩在角落里吭哧吭哧切着洋葱,离白天齐那方圆一米远的地方活像竖着一圈看不见的高压电网。
凉菜间那边熬添啓的阴阳怪气,时不时还带着凉飕飕的风飘过来几句,像是碎玻璃渣扎进肉里。白天齐那张向来透着砧板冻气的老脸,此刻涨得猪肝一样,耳朵根红得能滴出血,只觉得浑身的水分都被那目光烧干了,燥得他喉咙发紧,只能把一身力气全砸进砧板里。
就在这静默得只剩下剁肉声的尴尬里,管事部老大刘庆娟瘦小的身影在厨房门口无声地晃了一下,像一道轻飘飘的影子,手里捏着个崭新的文件夹。
这是她每日例行的活儿——转悠一圈,问问各档口的物料需求,汇总填单报到楼上采购去。往常这时候,厨房里高低得蹦出几个打趣她“刘特务又刺探军情”的声音。
今天没有。屁都没有一个。
凉菜间的王子殿下熬添啓抬了抬眼,那张惯常挂着油滑笑意的脸,此刻眼皮子耷拉得活像霜打的茄子,喉结都没动一下,连他手里削黄瓜的旋刀都像是放慢了半拍,冷冰冰地甩出俩字:“没缺。” 那腔调,能把刚烧开的水冻成冰疙瘩。
她捏了捏手里的蓝本子,硬着头皮往前挪了两步,凑近点,扯出点职业化笑容:“真没缺料?你那红油看着不太够用了嘛?”声音里的试探像根细丝,绷得紧紧的。
熬添啓手都没停,刀光一闪,细如发丝的姜丝刷刷落下:“不劳费心,刘同志,我家的调料缸,自个儿心里有谱!”一句“刘同志”,字字像淬了毒的针尖。这绰号平日里大家玩笑似的叫,今天虽然只喊了半截,却透着冰碴子般的排斥。
刘庆娟脸上的笑容僵得快要碎掉,喉咙里堵了一下,一股酸水直往上冲。她没再说话,猛地转过身,高跟鞋鞋跟急促地敲击着瓷砖地面,“嗒、嗒、嗒”,每一声都带着仓皇的逃逸感,一路冲进了油烟熏染的热菜间。
这边更绝。几个大厨围着炉灶忙活得热火朝天,炒勺颠得飞起,爆炒的香气裹着热浪扑面而来。刘庆娟刚走近灶台边缘,领头那个炒锅师傅眼睛都没斜一下,粗着嗓子吼旁边打荷的小年轻:“小马!看着点油温!火候!”
吼声隆隆,像赶苍蝇似的。其他人头埋得更低,手底下铲子锅铲舞动得像是铜墙铁壁,愣是把刘庆娟那瘦小的身影隔在了千里之外,空气里连一句“刘姐”都吝啬给予。油烟缭绕间,每个人都成了一个孤岛,共同排斥着唯一的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