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卸下荆棘与复仇之火(1/2)

水泊梁山酒店的客房里,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下一缕温柔的金辉,落在铺着丝绒软垫的床榻上。

娜塔莎·罗曼诺夫穿着一身宽松的米白色真丝睡衣,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些许睡眠的慵懒弧度。

她缓缓睁开眼,没有瞬间绷紧的神经,没有下意识摸向枕边武器的动作,只有一种久违的松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这张床柔软得不像话,垫被蓬松得如同云朵,盖在身上的被子带着淡淡的阳光与草木香气,驱散了她多年来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侧过身,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床品,眼底泛起一丝恍惚。

这是她近八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半夜突如其来的“黑寡妇”暗杀,那些曾经的同门、如今的仇敌,不会再在她熟睡时挥下致命的刀锋。

没有通讯器突然响起的紧急任务,不用在梦中被拽回枪林弹雨,不用为了所谓的“大局”,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奔波。

这一夜,她睡得深沉而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终于能让疲惫的灵魂得到片刻喘息。

娜塔莎缓缓坐起身,睡衣的领口滑落些许,露出肩头淡淡的旧伤疤,那是岁月与战斗留下的印记,如今却不再让她感到沉重,反而成了过往的见证。

她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带着一种舒展的惬意。

走到窗边,她抬手拉开厚重的窗帘,“唰”的一声,明媚的阳光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随即又缓缓睁开,仰起头,让阳光尽情地洒在脸上、身上。

温暖的光线穿透皮肤,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阴霾,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熨帖。

阳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混合着窗外传来的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市井喧嚣,不再是战场的硝烟味,不再是血腥味,而是鲜活的、真实的生活气息。

“生活在阳光下真好。”

娜塔莎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伸出手,指尖穿过阳光,仿佛能触摸到这份久违的温暖。

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黑暗中度过,从小被训练成没有感情的杀手,双手沾满鲜血,背负着洗不清的罪孽。

加入神盾局后,她努力赎罪,却依旧活在监控与任务的阴影里,从未真正感受过这般无拘无束的阳光。

她扛下了神盾局所有的肮脏事,在新闻公正会上坦然揭开自己不堪的过往,没有辩解,没有洗白,只是平静地接受一切可能的惩罚。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终身监禁,甚至是死亡。

她以为,这是她应得的结局,是对那些被她伤害、被神盾局牺牲的人的交代。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竟出乎她的意料。

想起不久前的那场闹剧,娜塔莎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当初在神盾局“一场精心策划的诉苦”本是一时兴起,没成想那个疯疯癫癫的红披风男人竟当了真。

第二天,托雷斯特便提着他的四棱锏,单枪匹马冲到了新闻公正会的办公大楼,一人一锏,打得那些保安和试图阻拦他的人仰马翻,把办公大楼搅得鸡飞狗跳,差点就真的拆了那栋楼,让“平平安安的纽约市”再遭一场“人为灾难”。

最后还是拄着拐杖、伤势未愈的罗杰斯匆匆赶去,好说歹说才把那个暴走的托雷斯特给劝住,又出面给新闻公正会赔了不是、作了担保,才没让事情变得更糟。

想起托雷斯特当时那副“谁敢欺负娜塔莎我就拆了谁”的癫狂模样,想起罗杰斯拄着拐还得费力拉住他的无奈神情,娜塔莎的笑容愈发真切,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

尼克·福瑞解散神盾局后,秘密成立了“守夜人”组织,不少忠诚的特工选择追随他,在黑暗中继续守护正义。

罗杰斯伤愈后,也一直在为她的事情奔走,努力为她争取公正的审判;还有托雷斯特那个疯子,虽然行事乖张,却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维护着她。

阳光依旧温暖,洒在娜塔莎的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沾满鲜血,如今却能坦然地沐浴在阳光下。

那些不堪的过往,那些沉重的罪孽,并没有消失,但她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

她不再是那个活在黑暗中的“黑寡妇”,不再是那个只能在阴影中赎罪的杀手。

她获得了新生。

这份新生,不是别人赐予的,而是她用勇气和担当换来的。

她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也终于赢得了正视阳光的权利。

娜塔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阳光的暖意与市井的烟火气。

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孩子们的嬉笑声隐约传来,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自由与安宁,嘴角扬起一抹平静而释然的笑容。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艰难,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她不再畏惧。

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下,终于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感受生活的美好,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锋芒与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

……

斯塔克工业集团大厦的顶层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门外侧,小辣椒佩珀的身影已经徘徊了许久,她抬手第三次敲了敲冰冷的金属门,声音带着难掩的担忧:“托尼,你已经三天没出来了,吃点东西吧,哪怕喝口水也好。”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实验室里仪器运转的低鸣,单调而冰冷,如同托尼此刻的状态。

“先生,佩珀小姐已在门外停留超过四十分钟。”贾维斯温和的电子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不带一丝情绪,却精准地播报着令人揪心的数据,“您的生理指标持续异常:心率128次\/分钟,超出正常范围40%;皮质醇水平飙升至峰值,符合重度焦虑特征;过去72小时,您的睡眠时间累计不足3小时,进食量仅为日常所需的15%,能量补充严重不足;情绪波动幅度超过阈值,易怒、烦躁等负面情绪占比达89%……建议立即停止工作,补充营养与睡眠。”

托尼·斯塔克没有理会贾维斯的提醒,也没有回应门外的佩珀。

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灰色实验服,袖口随意地卷起,露出布满胡茬的下巴和眼下浓重的青黑。

曾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底布满血丝,猩红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遮住了往日里的狡黠与骄傲,只剩下化不开的阴霾与痛苦。

他站在实验室中央,被三块悬浮的虚拟屏幕环绕。

冰冷的蓝光映照在他脸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愈发狰狞而脆弱,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翻腾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左侧的屏幕上,画面带着复古的颗粒感,却清晰得令人窒息。

冬日战士巴基身着黑色作战服,金属臂泛着冷硬的光泽,面无表情地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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