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鼠巷里的，“老熟人”（1/2）

天霜城的城南，与中心区域的繁华整洁截然不同。狭窄、潮湿、坑洼不平的巷道如同迷宫般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腐烂食物和某种不可名状的酸臭味。低矮破旧的棚屋挤在一起，衣衫褴褛的人们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或警惕。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天霜城的阴影面，老鼠巷更是其中的“翘楚”。

林尘收敛了全部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落魄少年，走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旺财则机灵地跟在他脚边，鼻子不时抽动，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并不陌生（毕竟以前是流浪狗出身）。偶尔有不开眼的地痞想上来找茬，但被林尘那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神一扫，顿时如同被冷水浇头，讪讪地退开。

按照笑面虎留下的标记，林尘七拐八绕，来到巷子深处一个挂着破旧“医”字幡的棚屋前。幡布脏得几乎看不出本色，棚屋更是摇摇欲坠。

林尘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和霉味混合着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个油灯如豆。笑面虎正和一个穿着打满补丁、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的老头蹲在地上，低声交谈着。地上铺着一张破旧的兽皮，上面散落着几块颜色暗淡、似乎沾染了污迹的……火云晶碎块？

“特使大人，您来了！”笑面虎见到林尘，连忙起身。

那老头也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市井小民特有的精明和警惕。他打量了林尘几眼，似乎有些惊讶于林尘的年轻。

“这位是‘鼠爷’，老鼠巷的地头蛇，消息最灵通。”笑面虎介绍道，“鼠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能主事的大人。”

鼠爷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扫视林尘，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林尘也不介意，目光落在地上的火云晶碎块上：“这些是？”

鼠爷嘿嘿一笑，声音沙哑：“这位小哥好眼力。这些，可是从柳家流出来的‘好东西’。”

“柳家流出来的？”林尘眉头一挑，“据我所知，柳家的火云晶不是都被城主府作为赃物收缴了吗？”

“嘿嘿，明面上的，当然是收缴了。”鼠爷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但这些，是‘边角料’，是有人偷偷从柳家密室角落里扫出来的，沾染了泥土，当时没被注意，后来才流落到黑市上。老夫也是花了不小代价才弄到这几块。”

林尘拿起一块火云晶碎片，入手温热，确实是真品。但他神识仔细探查，却发现了异常。这些火云晶碎片内部，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属性截然不同的能量痕迹，阴冷、晦涩，与火云晶本身炽热的火属性灵力格格不入。

“这能量痕迹……”林尘心中一动，这感觉，竟然和黑风寨档案里描述的、十年前袭击他父母的那伙黑衣人使用的“阴煞之力”有几分相似！

“鼠爷，这些碎片，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经手的人是谁？”林尘问道，语气严肃了几分。

鼠爷见林尘似乎看出了什么，也不再卖关子：“就在柳家主出事后的第二天晚上，一个生面孔，蒙着脸，神神秘秘地拿来卖的，要价不高，像是急着脱手。老夫看他鬼鬼祟祟，就留了个心眼，让手下兄弟跟了一段，虽然跟丢了，但大致方向，是往城西李家的产业区去了。”

李家！又是李家！

林尘眼神微冷。如果这些沾染了异常能量的火云晶碎片是从柳家密室流出的，那说明栽赃之人很可能在将“赃物”放入密室时，不小心遗落或沾染了这些碎片。而碎片最终流向李家方向，这几乎将嫌疑指向了李家！

但这还不够！这只是间接推测，没有直接证据。那个蒙面生面孔是谁？现在何处？这些碎片上的异常能量，能否作为证据？

“鼠爷，除了这些，关于柳家密室，你还知道什么？比如，密室的位置，除了柳家主，还有谁知道开启方法？”林尘追问。

鼠爷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沉吟道：“柳家的核心密室，据说只有家主和少数几位心腹长老知道具体位置和开启法诀。不过……老夫倒是听说一个传闻，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