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再见白玉卿(1/2)

秋意渐深,书院内的银杏树叶已染上灿金。

然而,这份诗意的宁静却被一则张贴在明伦堂外的告示打破——提学衙门下令,本年岁考定于半月之后举行,所有在籍生员务必参加,考核成绩将直接关乎等级升降。

告示前围满了学子,议论纷纷,神情各异。有摩拳擦掌、志在必得者;有面色凝重、忧心忡忡者;亦有如赵健般,虽已有些底子,却仍感压力山大的。

张衍志、王圆、高肃三人也站在人群中仔细阅读告示。王圆挠着头,苦着脸道:“这才刚喘口气,岁考就又来了!我这《孟子》还没读透呢,可别到时候又掉回附生去。”

高肃相对沉稳,分析道:“岁考虽也考经义,但更重策论时务,或许是你我机会。只是不知学政大人此次偏好何种文风。”

张衍志目光扫过告示上“黜陟幽明,以励士风”八字,沉声道:“机会也好,挑战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等按部就班准备便是。”他心中清楚,这岁考不仅是晋升之阶,恐怕也是某些人眼中的“机会”。

果然,当日下午,张衍志正在斋舍内研读山长所赠的《四书》心得,沈墨却神色匆匆地寻来,将他拉到一旁僻静处。

“衍志兄,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沈墨面带忧色,压低声音。

“沈兄但说无妨。”张衍志放下书卷。

“我方才在诗社,无意中听得那李茂(即之前挑衅的李姓学子)与人私下议论……”沈墨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他言及……清河县的钱主簿,似乎通过州府某位吏员,向学政衙门递了话,说……说你品行有亏,凭借诡辩侥幸得中,建议岁考时应……‘从严核查’。”

张衍志眼神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钱主簿?他倒是阴魂不散。”

沈墨急切道:“衍志兄,不可不防啊!这‘从严核查’四字,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若他们在搜检、誊录甚至阅卷时稍做手脚,便是你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也可能被黜落!那李茂言语间颇为得意,怕是与此事有些牵连。”

“多谢沈兄告知。”张衍志拱手真诚道谢,“此事我心中有数了。”

送走忧心忡忡的沈墨,张衍志回到书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钱主簿的报复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手竟能伸到学政衙门。这已不仅仅是阻碍他晋升,更是想将他彻底打落尘埃。

“衍志,怎么了?沈墨找你何事?”高肃察觉他神色有异,走过来问道。

张衍志并未隐瞒,将沈墨所言简要说了一遍。

“什么?!那姓钱的王八蛋还敢使绊子!”王圆一听就炸了,撸起袖子,“我这就去告诉山长!”

“慢着。”张衍志拦住他,“无凭无据,仅凭风闻,如何指证一县主簿勾结学政衙门?打草惊蛇不说,反而可能被倒打一耙。”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算计?”王圆愤愤不平。

高肃沉吟道:“衍志说得对,眼下证据不足,不宜妄动。但我们必须有所准备。岁考之时,文章内容需更加谨慎,不给任何人留下‘品行有亏’的把柄。此外,考场之上,一切流程我们需格外留心。”

张衍志点了点头,目光锐利:“他们想在规则内玩手段,那我们便在规则内陪他们玩。不仅要考,还要考得让他们无话可说!”他看向王圆和高肃,“这几日,我们互相考校策论,尤其关注吏治、漕运、刑名等实务,我预感,此次策论可能会与此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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