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冰冷方舟，星灵之问（2/2）

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式的安排。但相比于之前的“净化”威胁，这已是巨大的进展。

“可以。”姜狱点头应下。他需要这个暂时的庇护所来深入了解这里，并为雪漓可能的苏醒做准备。

“跟我来。”灰烬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扇滑开的通道门。两名守卫一前一后，示意姜狱跟上。

通道内部更加复杂，如同金属巨兽的肠道，四处是裸露的管线和不明用途的装置，许多地方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偶尔能看到一些忙碌的、穿着同样防护服的身影，但他们对于姜狱这个“异类”的出现，似乎毫无反应，只是沉默地执行着自己的工作。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按部就班的压抑感。

行走间，姜狱尝试主动提问：“治安官，能否告知，‘方舟’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你们在此坚守了多久？”

灰烬的脚步未有停顿，冰冷的意念传来，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麻木：

“‘希望之光’在‘大寂灭’潮汐中受损，动力核心熄火百分之九十二，维生系统仅维持最低限度运行。我们，是最后的‘守望者’。至于时间……按照你们的宇宙纪年，或许，已超过三万个‘仙界年’。”

三万年！

姜狱心中一震。这是一个足以让文明彻底磨灭的时间尺度。这些“星灵”遗民，就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坚守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他们在守望什么？等待什么？

“大寂灭……是指归墟的扩张吗？”他继续追问。

“……是终结，也是轮回。是‘熵’的最终胜利。”灰烬的意念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我们失败了，联合失败了，无数文明都失败了。归墟吞噬一切，唯有‘原初熔炉’（万象母鼎）……是唯一的变数。卡兰多尔他们，就是为了寻找它才……”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不愿再多说。

就在这时，一行人抵达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大厅。这里似乎是一个物资分配点或者临时休息区，有数个封闭的舱室。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但已经熄灭的全息星图，星图之上，布满了代表死寂与毁灭的灰色区域。

“你们暂时住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尤其是……”灰烬指向大厅另一端一条深邃的、被更强能量屏障封锁的通道，“……不要靠近‘核心禁域’，那里封存着方舟最后的……秘密，也是最后的危险。”

交代完毕，灰烬便带着守卫转身离开，厚重的金属门在姜狱身后闭合，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姜狱站在寂静的舱室内，将雪漓小心地安置在唯一的金属平台上。他环顾四周，冰冷的墙壁反射着幽光。

这里暂时安全，但无形的枷锁似乎更多了。星灵遗民的绝望历史，归墟的终极恐怖，万象母鼎的渺茫希望……以及怀中依旧沉睡的挚爱。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他手中的筹码，似乎也多了一些。

至少，他找到了第一批，可能知晓如何真正接近“万象母鼎”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