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雷霆惊弓慑北虏（2/2）

消息迅速传到沈惊鸿那里。他立刻下令：“命令第一哨火枪队，由陈百总带队，呈散兵线包抄。告诉陈闯，尽量抓活的。寨墙火力点准备掩护。”

陈闯率领的第一哨一百名火枪手，是全军精锐。他们接到命令后，以散兵线悄然向目标山林摸去。他们手中的“惊鸿二式”后装线膛步枪已经装填完毕，冰冷的枪身透着工业时代的杀戮美学。

鄂硕刚示意手下准备向前摸进，他身边那名耳朵灵敏的斥候突然脸色大变：“章京！有好多脚步声，从两边……”

话音未落——“砰！”

一声清脆却与众不同的枪响划破林间的寂静！不同于火绳枪的沉闷轰鸣，也不同于燧发枪的爆响，这声音更尖锐，更短促！一名落在最后、正准备张弓搭箭的后金斥候应声倒地，子弹精准地从他试图借力的大树边缘擦过，钻入了他的胸膛。

“怎么可能？！这么远？！这么准？！”鄂硕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甚至还没看到敌人在哪里！

“散开！找掩护！”鄂硕惊怒交加地大吼。幸存的斥候们慌忙依托树木岩石隐藏。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砰！”“砰！”“砰！”

致命的枪声从多个方向不疾不徐地响起，节奏稳定得令人心寒。每一枪都极其精准，子弹仿佛长了眼睛，总能找到他们藏身处的薄弱点。厚重的树干竟不能提供完全的保护，那旋转的弹头拥有可怕的穿透力！ 一名斥候刚探身射出一箭，箭矢尚在空中，他的眉心就多了一个血洞。

“他们的火铳……不怕遮挡？！还能连发？！”（他们误以为快速装填是连发）一名受伤的斥候绝望地喊道。他们赖以生存的弓箭，在对方这种超视距、高精度、高射速的打击面前，彻底沦为了笑话。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是拿着烧火棍的原始人，面对全身板甲、手持劲弩的骑士！

鄂硕躲在一块巨石后，听着耳边同伴不断响起的惨叫，感受着子弹偶尔打在石头上迸溅的火星，浑身冰凉。他引以为傲的勇武、精湛的箭术、丰富的经验，在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武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这绝不是他们已知的任何一种火器！这是来自另一个层面的碾压！

陈闯冷静地指挥着包围圈的收缩。后装线膛枪和金属定装弹带来的技术代差，让这场遭遇战变成了单方面的猎杀。他们甚至没有给后金斥候近身搏斗的机会。

战斗很快结束。十名后金精锐，七人毙命，两人被俘，只有鄂硕凭借运气和不顾一切的逃亡，侥幸脱身。

陈闯检查着战场，看着那些死因几乎都是精准单发毙命的后金斥候，对自己手中的武器充满了敬畏。他知道，沈大人带来的，是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力量。

两名俘虏被押到沈惊鸿面前，他们眼神涣散，充满了对未知武器的极致恐惧。沈惊鸿看着他们，知道“惊鸿二式”的初次实战表现，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可能正在盛京等待消息的皇太极。

当逃回的鄂硕，带着一身狼狈和语无伦次的惊恐，向多尔衮、乃至最终向皇太极描述那场如同遭遇“妖法”般的战斗时，可以想见，将在后金高层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一种无需火绳、无需燧石、装填如闪电、精准如强弓、穿透似重弩的恐怖火器，成为了悬在他们头顶的、未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黑水堡，在他们的心目中，不再仅仅是一座边城，更是一个代表着恐怖与技术谜团的可怕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