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冰冷的真实（1/2）

“不好。”张闲缓缓站起身，之前的迷茫和一丝沉溺彻底消失，眼神锐利如刀，“因为，假的，永远真不了。”

他体内太虚灵力轰然爆发，不再压抑。周围小院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夕阳、茅屋、石桌、茶杯……一切温馨的假象迅速崩塌、剥落。

“不——！”镜中玄霄子发出不甘的尖啸，身形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团不断翻滚、没有固定形态的暗影，只有面部还隐约残留着玄霄子的轮廓，但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怨毒和冰冷。“为什么？！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为什么拒绝！”

场景转换，他们不再处于山间小院，而是身处一个完全由无数面镜子构成的诡异空间。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的“玄霄子”——有关切的、有鼓励的、有欣慰的……全都是张闲潜意识深处渴望见到的，师父不曾表露过的温柔一面。

这些镜像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充满了诱惑与指责：

“闲儿，回来吧！”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何必苦苦支撑？”

“师父在这里，永远爱你，认可你……”

这精神攻击，比任何直接的恐怖更加骇人。它直指人心最脆弱的部分。

黄十七被这阵仗吓得缩了缩脖子，但依旧强撑着挡在张闲身前，对着那些镜子龇牙：“滚犊子！少在这儿放屁！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俺们家闲子，是能被你们这些鬼画皮骗住的？”

张闲看着那无数面镜子里“完美”的师父，心脏一阵抽痛，但眼神却越发清明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团核心的暗影，也是对着所有镜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师父，玄霄子。他会骂我‘朽木’，会说我‘不成器’，会用酒葫芦敲我的头，会在我遇到危险时，一边嫌弃我累赘，一边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