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情愫(1/2)
在洞内,长海找了一些干柴生火为若岚和青瓶驱赶寒意,自己则表示去周边看看能不能寻些食物。
火光在洞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干柴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长海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风雪中,洞内只剩下两位女子。青瓶靠在岩壁上,望着长海离去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带着苦涩与羡慕的笑意。
青瓶 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了然): “若岚师姐……长海师兄对你,是真的很好。” 她轻轻咳嗽两声,继续道,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仿佛透过火焰看到了别的什么,“这样的男子,心中有牵挂,做事有担当,却又不失温柔细致……实在难得。”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值得有人……好好地、全心全意地去爱。”
若岚正低头拨弄着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好让洞内更暖和。听到青瓶的话,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她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沉默了片刻,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看不清神情。
若岚 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静,却比往常柔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他……待同门一向如此。” 她将一根柴薪轻轻推进火堆,避开了青瓶话中更深层的含义,“你如今伤重,莫要想这些耗费心神的事。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洞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两个女子各怀心事——青瓶或许想起了自己那份不容于世的、带来无尽痛苦的恋慕,以及眼前这看似触手可及却又隔着重重阻碍的温情;而若岚,则被青瓶的话勾起了更深沉的思绪,关于长海,关于妹妹若涵,关于那份必须深藏心底、不可言说的情感,以及前路未知的凶险。这份来自旁观者带着艳羡的感叹,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看似平静的心底,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洞内暖意渐生,驱散了青瓶身上的寒意。她靠在岩壁上,火光映着她依旧苍白的脸,眼神却因提及故人而柔和了些许。
青瓶 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真切的怀念): “对了,若涵…她还好吗?” 她微微侧头看向若岚,眼中流露出关切,“师门里,就数她最是活泼,心性也最是纯良,与我…最是谈得来。” 她顿了顿,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些许自嘲,“看着师姐你,总会让我想起她。你们姐妹俩,一个沉静如深潭,一个明媚似暖阳…真好。”
若岚拨弄火堆的手指微微一顿。妹妹若涵的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她此刻本已纷乱的心绪。她想起妹妹对长海毫不掩饰的依恋,想起自己那份必须深藏的情感,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酸涩。
若岚 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平稳,却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 “她很好。只是性子依旧跳脱,修行上…还需多费些心思。” 她抬眼看向青瓶,火光在她沉静的眸中跳跃,“她也时常念叨你。若知你受伤,定要急得跳脚。”
话语间,那份属于姐姐的、带着无奈却深厚的宠溺悄然流露。然而,在这份看似寻常的姐妹情谊之下,只有若岚自己知道,横亘在她们姐妹之间的,还有那道名为“长海”的无形鸿沟,以及那份她永远无法对妹妹言说的、同样悸动的心事。青瓶这无意间的提起,像一阵微风,轻轻吹皱了她心底那潭试图维持平静的春水。
“对了,我也是看着若涵长大的,之前师兄几次都护着她,挨了师傅不少罚,前几次出门替师傅办事,我都看到若涵满脸深情的看着师兄,我是这么担心你们姐妹两为了一个男人到时候会不愉快。”青瓶好心提醒。
洞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柴火噼啪声格外清晰。青瓶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若岚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若岚 拨弄火堆的手彻底停下,指尖微微收紧。她垂眸凝视跳动的火焰,良久才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涩然):
“青瓶,有些事……看得太清,反而徒增烦恼。” 她抬起眼,目光复杂地望向洞口方向,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那个远去的身影,“涵儿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她自小便如此,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纯粹得……让人羡慕。”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几乎被火焰的噼啪声吞没。“长海师兄待她好,护着她,或许只因她心思单纯,需要人看顾。师兄他……待同门一向宽厚。” 这话像是在对青瓶解释,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可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昨夜长廊下,他那句低沉而清晰的“我又何尝不是呢”,以及那个带着泪痕与决绝的吻。那份灼热,与对妹妹的“宽厚”截然不同。
若岚 将目光转回青瓶脸上,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苦涩的笑):“至于我们姐妹……你放心。我是姐姐,终究是盼着她好的。”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是退让?是隐忍?还是另一种更深沉的、连自己都无法直视的无奈?
她伸手替青瓶拢了拢滑落的衣襟,动作轻柔,转移了话题:“你伤势未稳,莫要再劳神想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可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洞外风雪呼啸,洞内心事如潮。青瓶的担忧,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若岚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矛盾——一边是血浓于水的妹妹,一边是情难自禁的心动。这场无声的煎熬,远比洞外的风雪更刺骨。
洞口的草帘被掀开,一阵凛冽的寒气裹着雪花卷入。长海提着两只肥硕的雪兔走了进来,肩头和手臂的衣物被撕开了几道口子,暗红的血渍渗了出来,在他浅色的衣袍上格外刺眼。他脸上还带着风雪留下的湿痕,气息却刻意保持平稳,将兔子往地上一放。
长海 扯出一个轻松的笑,试图淡化伤势): “运气不错,逮到两只。这地方的兔子倒是挺凶悍。”
若岚几乎是在他进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目光立刻锁定了那几道伤口。她几步上前,眉头紧蹙,也顾不上一旁的青瓶,伸手便要去查看他的手臂。
若岚 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和一丝薄怒):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去周边看看吗?怎么弄成这样?” 她的指尖在即将触到伤口时停住,抬头看他,眼里是清晰的心疼,“是遇到野兽了,还是……别的什么?”
青瓶靠在岩壁上,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了然又苦涩的弧度,默默移开了视线。洞内的火光跳跃着,将三人身影投在壁上,拉得很长。
若岚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她看着长海故作轻松的笑脸,又瞥见他额角因忍痛而渗出的细密冷汗,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若岚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 “师尊的罚?!” 她猛地抓住长海的手腕,灵力迅速探入,脸色瞬间白了,“灵力阻滞如此严重……你刚才为何不说?!”她想起昨夜他强撑伤势与自己商议计划,想起他飞行时刻意放缓的速度,原来不止是为了让她休息,更是因为他早已灵力不济!
青瓶 虚弱地撑起身子,急声道: “师姐,先别动气!快让师兄坐下,我怀里有娘娘赐的‘清灵散’,或许能缓解灵力反噬!”
若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搀着长海坐到火堆旁。她撕开他肩头破碎的衣料,看到那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泛着不祥的青黑色,显然不是普通野兽所为。
若岚 边熟练地清理伤口,边低声追问,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抓伤你的东西带着瘴气……你究竟遇上了什么?是不是师尊还安排了其他……”她的话戛然而止,与长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女娲娘娘的惩戒,从来不会如此简单。
“这是圣灵爪,据我所知整个女娲宫除了师傅以外,就只有梓琪会了,而那也只是完全体梓琪才会,梓琪现在龙珠和山河社稷图残片还未寻齐,这种高级法术她也是不会的,就连我们整日陪伴师傅身边都是不会的,在女娲宫算是禁术了,你遇到了谁?”青瓶见状说。
长海见瞒不过,只好坦白,我遇到了新月。
洞内空气骤然凝固,火堆的噼啪声仿佛被无限放大。若岚处理伤口的手猛地一顿,瞳孔微微收缩。青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若岚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新月?!她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施展‘圣灵爪’?那是需要至纯的娲皇神力才能驱动的禁术!” 她猛地抬头看向长海,“你确定没看错?她当时状态如何?”
长海 苦笑一声,额角因伤口被触碰而渗出冷汗): “绝不会错。爪风凌厉,带着撕裂神魂的阴寒之力,却又诡异地缠绕着一丝……本不该属于她的、极为纯正的造化之气。正是那丝神力催动了圣灵爪的雏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凝重,“她状态很不对劲,双目赤红,神智似乎不清,口中反复念叨着‘梓琪’、‘背叛’、‘偿还’……更像是一具被某种力量操控的、充满怨毒的杀戮傀儡。”
青瓶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 “是…是那株雪莲!北海道的那株万年雪心莲!梓琪为她夺来的那株!” 她抓住若岚的手臂,指尖冰凉,“师姐,我隐约听娘娘提过……那雪莲能净化魔气,但若使用者心含极大怨愤,辅以秘法,反而能强行将魔元与一丝掠夺来的神力……短暂融合,爆发出极其恐怖、却极不稳定的力量!新月她……她是把自己炼成了针对梓琪的武器!”
若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她迅速为长海撒上药粉包扎伤口,动作依旧利落,指尖却微微颤抖。
若岚 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娘娘明知如此,却还纵容甚至……推动了这一切?她是要借新月这把淬毒的刀,彻底斩断梓琪所有的凡俗牵绊,逼她涅盘蜕变?!” 她看向长海,“我们必须立刻动身!新月状态不稳,圣灵爪反噬极大,她一击不成必定会疯狂寻找下一个目标——不是梓琪,就是……顾明远!”
长海忍着剧痛站起身,眼神锐利:“不止如此。新月能施展圣灵爪,证明她体内已混入了一丝娲皇神力。这力量从何而来?师尊赐予?还是……她从别处夺来的?”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三人心头——女娲娘娘是否早已将某些“棋子”的力量,视为可以随意转移或融合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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