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新月的性格由来(1/2)
新月独自站在荒芜的山崖上,寒风吹动她素白的衣袂,如同她此刻飘零的心。下方是万丈深渊,正如她与梓琪之间已然无法跨越的鸿沟。
当梓琪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最终消散在风里,新月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枯树剧烈地喘息。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被自己指甲掐出的深深印痕,这肉体的痛楚奇异地缓解了心脏被撕裂的难受。
她想起喻伟民——那个她曾渴望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他对梓琪毫不掩饰的偏爱,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次次刺穿她试图靠近的渴望。寄生仙草被救,本是她精心设计的、企图夺取一份完整父爱的计划,最终却让她更深地困于“梓琪替代品”的阴影中。
而刘权的出现,将她彻底推入深渊。那些非人的调教和折磨,不仅摧残了她的身体,更扭曲了她对爱与恨的认知。人首狗身的羞辱,服从性训练带来的精神撕裂,让她将所有苦难的源头,错误地归结于梓琪的存在。正是这份扭曲的执念,支撑着她从地狱里爬出来,也驱使她必须离开。她害怕内心深处对梓琪残存的、不该有的眷恋,会软化自己的决心。
寒风掠过,新月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衣衫。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把钥匙,猛地开启了记忆的闸门。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后初霁的午后,她和梓琪一起堆了人生中第一个雪人。她们用石子做眼睛,胡萝卜当鼻子,梓琪还解下自己珍爱的围巾,细心给雪人系上。“雪人啊雪人,”梓琪当时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请保佑我和新月的友谊天长地久,永远不变。” 那一刻,梓琪的眼眸亮如星辰,新月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白气带着甜甜的味道。这份回忆的暖意如此真实,几乎驱散了此刻周身的寒气,却也让她心中的痛楚更加尖锐。
但紧接着,更沉重、更黑暗的记忆席卷而来。是刘权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看你自己,新月。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都是拜谁所赐?如果不是梓琪,你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难道不想让她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吗?” 这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而此刻,这诅咒似乎正与雪莲的毒性产生共鸣,放大着她心底最深的怨恨。
新月剧烈地喘息着,内心两个身音在激烈交战。一个声音在嘶吼:“报复!让她也体会你所承受的一切!” 这声音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被抛弃的愤怒。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却在哭泣:“可是……那是梓琪啊……是曾经给过你唯一温暖的梓琪啊……”
这内心的激烈冲突让她头痛欲裂,几乎站立不稳。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腥甜的血味。这痛感让她暂时清醒,也让她做出了决定。
她抬手,狠狠擦去眼角不自觉溢出的冰泪。那泪珠在她指尖迅速冻结,像一颗微小的、绝望的钻石。她看着远方梓琪所在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挤出一个嘲讽的、冷漠的笑容,以匹配她接下来要说的决绝之语。
然而,那笑容最终扭曲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用沙哑的、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低语,既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梓琪……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话音未落,她再也支撑不住,单薄的身影顺着枯树缓缓滑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寒风吹起她散落的长发,模糊了那张写满了痛苦、仇恨,以及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巨大悲伤的年轻面庞。一滴温热的液体,终究是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迅速在寒风中变得冰凉。
新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时她被女娲娘娘施法后,新月在与梓琪灵魂分离后,仿佛被抛入了一个无声的深渊。最初的剥离感并非剧痛,而是一种彻骨的虚无,就像身体里最温暖、最明亮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挖走,只留下一个呼啸着寒风的空洞。
她常常在深夜突然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旁——那里曾经有另一个平稳的呼吸与她同频。然而指尖触及的只有冰冷的床褥,这一刻,刻骨的孤独感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些无法控制的心灵感应:有时她会毫无缘由地心悸窒息,过后才模糊感知到,这或许是梓琪在远方正经历极大的情绪波动;有时她唇齿间会莫名泛起草药的清苦,那是梓琪受伤服药留下的味觉残影。这些不受欢迎的“同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个残酷的事实:分离只是形式,她们的灵魂底层仍有着撕裂般的连接。
在这种痛苦的拉扯中,刘权出现了。他洞悉了新月的脆弱与对梓琪复杂的怨恨,并以此为突破口。他的“调教”远非简单的肉体折磨,而是一套旨在彻底摧毁意志、重塑人格的精密系统。新月被迫与野兽搏斗直至遍体鳞伤,以此“磨砺野性”;在长时间无法合眼的警戒状态中,她的时间感变得错乱,现实与幻觉的边界逐渐模糊。
更为残酷的是镜像训练:刘权会刻意在她面前折磨与梓琪有几分神似的少女,或强迫她观看梓琪(或替身)遭遇“苦难”的幻象。每当新月流露出本能的不忍或痛苦时,换来的便是更严厉的惩罚,同时会被灌输“看,这就是梓琪的软弱在拖累你”、“如果没有她,你本可强大”的观念。这套方法的核心,在于系统地将新月内心原有的情感连接(尤其是对梓琪的复杂情感)与极致的痛苦体验进行绑定,从而在她潜意识里种下“在乎梓琪就会导致痛苦”的锚点。
渐渐地,新月发现自己对梓琪的记忆开始扭曲和变质。那些曾经温暖的片段蒙上了灰霾,梓琪的关心在她看来变成了虚伪的施舍,梓琪的守护变成了炫耀式的怜悯。刘权的低语如同毒液般渗入:“仔细想想,你所受的这一切,根源难道不都在于她吗?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沦为仙草的替代品,又怎会落入今日这般境地?” 雪莲的寒毒与刘权的邪术相互催化,不断放大她内心深处那个“如果没有梓琪,我本可以更好”的黑暗念头,让她对梓琪的嫉妒和怨恨膨胀到了极致。
然而,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刻,新月灵魂深处仍保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曾完全泯灭的亮光。这或许是她面对一朵在残垣断壁间顽强开放的野花时,指尖那微不可察的颤动;或许是在某个闻到了类似梓琪身上淡淡清甜的瞬间,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迷茫。这点亮光她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却如同风暴眼中那一丝诡异的平静,暗示着真正的风暴远未结束,也为未来姐妹二人关系的任何一丝转机,埋下了唯一却至关重要的伏笔。
北海道的风雪未能侵入小泉家族温暖的厅堂,却无法驱散萦绕在知情者心头的寒意。当刘杰等人为新月的变化和梓琪的安危焦头烂额时,他们绝不会想到,他们所面对的重重迷雾,其源头并非什么古老的邪恶势力,而是一份被逼至绝境的、扭曲的父爱。
场景拉回数年前,一间充斥着中药味和压抑气息的房间。喻伟民握着妻子蔡老师枯瘦的手,看着她空洞的双眼,心中最后一丝理智几近崩断。女儿梓琪被女娲娘娘选中,三魂七魄分散,承受着她本不该承受的命运,导致妻子精神彻底崩溃。那个曾经温馨的家,早已名存实亡。
“我的女儿……她只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女娲后人!”喻伟民对着空寂的房间低吼,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为所谓的苍生牺牲一切,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正是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与无力中,刘权出现了。刘权对梓琪的感情同样复杂,既有对“女娲后人”的敬畏与期待,也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试图掌控最强棋子的欲望。当他听到喻伟民痛彻心扉的倾诉后,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雏形,在两个男人心中同时滋生。
“女娲娘娘法力无边,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刘权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但天地法则,环环相扣。或许……我们可以从侧面入手,让她‘不得不’交还梓琪。”
喻伟民看向刘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复仇的火焰和救女的执念淹没。“该怎么做?”
“逆时诀。”刘权缓缓吐出三个字,“传说中可以搅动时空的禁忌之力。但要启动它,需要巨大的能量和一系列精密的布局,扰乱现有的因果,创造一个足以与女娲谈条件的‘危机’。”
就在这时,喻伟民提到了他在昆仑山救下的那株与梓琪容貌无二的仙草。
“一模一样……”刘权的眼中迸发出精光,“伟民兄,这或许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她就是最完美的棋子!”
一个冰冷残酷的计划就此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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