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墨渊三戏梓琪(1/2)
玉佩为饵,瓮中捉鳖
冰洁眼风一递,指尖不着痕迹地往书房方向虚点——墨渊的传讯符到了。喻伟民心下一动,脚步未作停留,几乎是快步掠向书房,指尖刚触到那枚泛着微光的符纸,墨渊带着笑意的声音便撞进耳中:“喻兄,恭喜了。我方才调息时,忽觉一股强韧灵力破空而来,竟是你身上那枚护魂符的气息,力道竟隐隐压过我几分——你的灵力,这是彻底恢复了?”
喻伟民在案前坐下,指尖摩挲着符纸边缘,嘴角不自觉弯起:“托你的福,还有珊珊那半块玉佩。两块残玉合璧时,不仅补全了我亏空的根基,连陈年旧伤都好了大半,连带着护魂符的力量也被彻底激活。”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的暖意,“说起来,若不是你当初留的护魂符稳住我心神,我怕是撑不到玉佩合璧的那天。如今我灵力归位,咱们追查新月、破解‘月圆计划’,总算多了几分底气。”
符纸那头传来轻笑声,墨渊的语气松快了不少:“这便好。我还怕你又硬撑着不肯喝药,把身子拖垮。既然你已无大碍,我这边也加快速度,尽快查出新月的下落——届时咱们联手,定要让暗权付出代价。”
“说到底,这次能撑过来,全靠珊珊的玉佩。”喻伟民说着,抬手将那半块莹润的玉佩放在符纸前,“你且看看,这玉佩究竟有何门道?”
墨渊的目光透过符纸落在玉佩上,指尖在虚影中虚点玉面,语气骤然沉了几分:“这不是普通的翠玉护身符——玉身里藏着女娲灵脉的气息。想来当年翠玉姑娘早已知晓它的用处,才特意留给珊珊。”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凝重,“之前你第一次失却法力时,火把的暖意、护魂符的灵力,其实都在悄悄唤醒玉佩,只是单块残玉力道不足。如今两块合璧,灵脉之力才算真正醒了,不仅能护住你和陈珊,说不定还能感知到新月的位置——她身上流着你们一脉的血,玉佩定会与她产生感应。”
喻伟民握着玉佩的手猛地一紧,眼底燃起簇簇微光:“照你这么说,咱们或许能靠玉佩找到新月?我这就让冰洁准备,带着玉佩在府周边试试感应。”
“别急。”墨渊的声音及时拦住他,“玉佩刚激活,灵力尚不稳,你先静养两日。等我让影卫排查完暗权在城外的据点,咱们再分头寻踪——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玉佩的秘密。”
喻伟民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感慨:“或许真是冥冥中的缘分。当年护着翠玉姑娘脱离险境时,哪曾想她留下的玉佩,如今会反过来救了我和珊珊。”他抬眼看向符纸,嘴角笑意更深,“这些年若不是有你们这些知己、还有孩子们在身边,我怕是撑不到现在。这份福报,该是咱们所有人的——等找到新月,定要好好聚一场,不辜负这份幸运。”
“这话我记下了。”墨渊的笑声传来,“你先安心养着,我让影卫加派人手追查线索。对了,玉佩的事暂且别声张,暗权若知道它的功效,定会不择手段来抢。”
“放心,我早有安排。”喻伟民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我已让下人散播消息,就说我灵力只恢复三成,全靠玉佩吊着性命;再把府里的守卫撤去一半,故意露个破绽——暗权盯着我这‘软肋’许久了,定会主动上门。”
符纸那头的墨渊瞬间来了精神,虚影似乎往前凑了凑:“哦?喻兄这是要‘扮猪吃老虎’?借着‘虚弱’的名头,引他们自投罗网?”
“正是。”喻伟民指尖在案上划出西角门的位置,“暗权之前多次试探过府西角门,我已让冰洁故意‘疏漏’,把那里的巡逻时间改成半炷香一次。明日王艳还会演场戏,故意在府里叮嘱丫鬟‘煎药时多放温补药材,别让外人知道玉佩耗损严重’,把‘玉佩是软肋’的假象坐实。”
“妙!”墨渊的声音里满是赞许,“我这就让影卫分三组行动:一组守在西角门外的老槐树下,断他们后路;一组藏在陈珊院墙外,防他们抓人质;最后一组守在书房附近,等他们靠近时合围。”
“还有一关键。”喻伟民压低声音,指尖捏起那半块玉佩,指腹擦过上面的裂痕,“我会把合璧的玉佩拆开,只把我这半块放在书房明面上,故意露些裂痕,让他们以为玉佩功效已失。等他们伸手去抢,我再调动灵力扣住他们——这叫‘引蛇出洞,瓮底捉鳖’。”
“还是你想得周全!”墨渊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明日卯时我让影卫到位,你按计划行事便是,定能从活口嘴里撬出新月的消息。”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属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家主!墨渊大人那边传来消息,府外来了位名叫梓琪的人族姑娘,说是……说是偷偷去了魔界求见墨渊大人!”
喻伟民眉头一挑,随即反应过来,对着符纸低笑:“这丫头,定是趁我不备跑去找你了。墨渊,还得劳你配合演场戏——她这一闹,正好能坐实我‘兵力不足、只能求魔界帮忙’的假象。”
墨渊先是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放心,戏我会演。我这就让人‘押着’梓琪过来,故意让她闹着要见你,还得让暗权的眼线瞧得真切——就说她是来求我借兵救新月,正好让暗权觉得你已是强弩之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让属下故意放慢脚步,让梓琪的动静传得远些。等她到了府门口,你再假意‘斥责’她不懂事,把‘急于救新月却力不从心’的戏码做足,暗权那边定会更快上钩。”
喻伟民松了口气,眼底的算计更甚:“好!你让影卫盯着梓琪,别真让她闯祸。等戏演完,悄悄把她送回府里——这丫头藏不住话,可不能让她知道咱们的计划。”
“可不是嘛!”墨渊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打趣,“你这‘扮猪吃老虎’的心思,她倒学了七八分,知道硬闯魔界能给你添‘戏’,比陈珊那丫头胆子大多了。”
喻伟民想起梓琪平日里的泼辣劲儿,忍不住摇头失笑:“这丫头打小就护着新月,这次定是急坏了才不管不顾。等事后,我得好好说说她,免得下次再冒冒失失闯祸。”
“先别急着说她。”墨渊的语气骤然沉了些,“她这一闹,倒正好让暗权觉得你们内部慌了阵脚,更信你‘虚弱’的假象。我已让影卫把梓琪的行踪往暗权据点露了点风,就等他们今晚动手。”
此时的魔界宫门前,黑雾翻涌如墨。梓琪攥着腰间短刀,抬脚就往宫里冲,守宫门的魔兵刚要阻拦,竟被她一把推开:“让开!我要见墨渊!”
魔兵们面面相觑,刚要再拦,殿内忽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让她进来。”
梓琪一脚踏进大殿,便见墨渊斜倚在王座上,指尖转着枚墨色令牌,眼底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梓琪姑娘好大的胆子,敢闯我魔宫,就不怕我把你当暗权的细作抓起来?”——这是第一戏,先拿“细作”的名头压她,看她是否沉得住气。
梓琪果然急了,往前冲了两步,又被魔兵拦住,眼眶瞬间红了:“我才不是细作!我是来求你救新月姐姐的!我爸重伤在身,暗权又步步紧逼,我知道你对陈珊上心——你能造出高阶护魂符,定不是普通人。陈珊是我闺蜜,新月姐姐更是我至亲,你若再不出手,新月姐姐就真的没救了!”
墨渊挑了挑眉,慢悠悠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更低:“救新月?可以。但你该知道,魔界与人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凭什么帮你?”——这是第二戏,拿“规矩”拿捏她,逼她露更多“破绽”。
梓琪咬着唇,眼泪都快掉下来,却还是硬撑着:“你若肯帮我们,以后人间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给你送来!只要能救新月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话刚出口,墨渊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故意皱起眉,转身走回王座:“都说梓琪姑娘勇猛,可你只身前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骗我出手?”——这是第三戏,用“怀疑”探她底,坐实喻伟民“虚弱”的假象。
梓琪急得直跺脚,猛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她偷偷从喻伟民处拿来的、带着裂痕的赝品玉佩:“是真的!你看!这玉佩都裂了,我爸说它耗损严重,只能勉强护着他!你若肯救新月姐姐,他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
墨渊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裂痕,余光瞥见殿外暗卫递来的眼色——暗权的眼线果然跟着来了。他故意叹了口气,把玉佩扔回给梓琪:“罢了,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我信你一次。只是我不能亲自前往,只能派些影卫随你回去,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梓琪以为他松了口,抓着玉佩连连道谢,转身就往殿外跑,全然没注意到墨渊看着她背影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这出戏,算是彻底演给暗权看了。
“都退下吧。”墨渊挥了挥手,待魔兵尽数退去,才看向刚摸到殿门的梓琪,“你倒真不怕死,敢闯魔宫,跟陈珊那丫头的性子,倒有几分像。”
梓琪的手顿在门把上,猛地转身瞪他,攥着玉佩的指节泛了白:“怕什么死?新月姐姐还在暗权手里,我爸又撑着病体,我总不能像陈珊那样,只在府里哭哭啼啼,什么都不做!”她往前两步,语气里满是不服输的劲儿,“我知道你刚才在殿上是故意的——那些话,是说给暗权的人听的吧?别以为我傻,我就是想逼你真的出手帮我们!”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倔强,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指尖叩了叩王座扶手:“倒不算太笨。但你该清楚,魔界插手人间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帮你们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回去后乖乖待在喻府,别再冒冒失失闯祸——你若出了岔子,你爸那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梓琪咬着唇,虽不情愿,还是点了头:“我知道了。只要能救新月姐姐,我不闯祸就是。但你也得说话算话,别真就派几个影卫敷衍我们!”
墨渊低笑一声,抬手扔给她一枚黑色令牌:“拿着这个,若暗权的人真敢动手,捏碎它,影卫会立刻现身。现在,跟我走——别让喻伟民等急了。”
“你要亲自送我回去?”梓琪眼睛一亮,瞬间看穿了他的心思。
墨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墨玉扣,没直接回答,反倒迈开长腿往殿外走:“你既看出来了,就别磨蹭——再晚些,喻伟民该以为我把你扣在魔宫了。”
梓琪快步跟上,挑眉追问:“你明明说只派影卫,现在又亲自送,肯定是想再演场戏!故意让暗权的人觉得,你连我这个小丫头都要亲自护送,是真怕我爸撑不住,对吧?”
“还算聪明。”墨渊转头看她,语气里带了点赞许,“暗权的眼线还跟着你,我送你到喻府门口,既能坐实‘你求我帮忙’的假象,也能让他们觉得,我和喻伟民现在是‘强撑着联手’,更敢动手。”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点长辈的随意,“不过你也别多想,顺便看看你这冒失鬼路上会不会再闯祸——真让你跑丢了,喻伟民那老东西,指不定要跟我急。”
梓琪拍开他的手,脸颊微红,却还是加快脚步跟上:“谁要你操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过,你可得跟紧点,别让暗权的人看出破绽!”
“跟我说说陈珊吧,我瞧着那丫头,倒挺合眼缘。”墨渊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梓琪脚步顿了顿,嘴角先弯起个软和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她啊,看着软乎乎的,骨子里比谁都犟。刚跟我爸从黄梅来昆仑山那会儿,怯生生的像只小兔子,后来我才知道,她半点亏都不吃。上次在杂货铺,有个肥头大耳的掌柜想欺负她,她攥着板凳腿就往上冲,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想起当时的光景,眼里多了几分暖意:“但她最难得的是心细。我爸咳嗽一声,她都记在心里,夜里偷偷去厨房炖梨汤,还总怕自己炖得不好,会苦着我爸。这次我爸重伤,她抱着那半块玉佩守在床边,三天没怎么合眼,连王艳姐都说,换旁人早慌了神,也就她能撑住。”
梓琪转头瞥了眼墨渊,语气里带着点自家人才懂的骄傲:“你别看她爱哭,真遇事比谁都稳。新月姐姐被抓走后,她好几次躲在房里偷偷抹泪,却从没说过一句‘怕’,只想着怎么帮我爸找人。对了,她还特听劝,以前总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后来知道玉佩能护着我爸,就天天贴身戴着,连洗澡都不敢摘——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人没法不喜欢。”
墨渊侧头看她,眼底盛着几分笑意,语气却带着点认真:“你嘴上说她犟,其实你俩一样——明明怕得要命,却偏要硬撑着往前冲。”他指了指梓琪攥紧的衣角,“刚才在魔宫,你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却还嘴硬说不怕;为了救新月,连‘闯魔界’这种险事都敢做,这不跟她拿着板凳护自己的模样,一模一样?”
梓琪被说得脸颊一热,慌忙别过脸,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谁跟她一样了!我那是……那是怕我爸没人帮忙!”嘴上反驳着,脚步却不自觉慢了些,耳尖悄悄红了。
墨渊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嘴硬的样子倒也可爱。等把新月救回来,你和陈珊要是愿意,我教你们两招防身术,省得下次再冒冒失失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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