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救赎(1/2)

暮色中,喻伟民的身影隐在刘家巷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死死攥着那枚青铜符,指节泛白到几乎失去血色。

他刚从四大家族旧部的据点赶回,远远就看到刘家院墙被撞出的大洞,听到院内传来的厮杀声与魔蜥的嘶吼。心脏瞬间揪紧,刚要冲进去,却瞥见街角暗处闪过三道黑衣人的身影——那是三叔布下的伏兵,显然在等他这个“核心目标”现身。

“该死!”喻伟民低骂一声,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他太清楚三叔的伎俩:若他此刻闯入,伏兵定会立刻合围,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把自己也陷入险境,甚至可能让三叔趁机派人绕后,夺走水灵珠。他只能隐在树后,目光死死盯着院内,每一次听到梓琪的呼喊、陈珊的惨叫,都像有刀子在剜他的心。

他看到陈珊扑到梓琪身前,硬生生挡下那道魔气,看到梓琪抱着昏迷的陈珊崩溃哭喊,拳头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灵力在掌心凝聚又强行压下——他多想像从前一样,冲进去护在孩子们身前,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

与此同时,刘府管家福伯正提着两把护院长刀,带着四名护卫从后院侧门赶来。他刚听到前院动静,就立刻召集人手,可刚绕过回廊,就看到冰风暴席卷全场,黑衣修士纷纷倒地,鬼手被孙启正一剑刺穿肩膀,踉跄着逃离。

“这……这就结束了?”福伯愣在原地,手里的长刀还泛着寒光,护卫们也面面相觑。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战场全貌,厮杀声就已平息,只剩下院内狼藉的冰碴、血迹,以及梓琪抱着陈珊的哭声。

福伯快步上前,看到昏迷的陈珊和梓琪通红的眼睛,心里又惊又愧:“孙先生,梓琪小姐,是老奴来晚了!没能及时支援……”他说着,就要躬身请罪,却被孙启正抬手拦住。

“不怪你,三叔的人来得太突然,速度又快,你能及时赶来已是不易。”孙启正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巷口的方向——他知道喻伟民肯定在附近,只是有难言之隐不能现身。

而巷口的喻伟民,看着福伯赶到,看着孙启正开始处理伤员,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却依旧没敢现身。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的青铜符泛着微弱的光,像是在回应他的焦灼。他知道,经此一役,孩子们定会更加迫切地想去归墟,而他必须加快速度,赶在孩子们冲动行事前,做好所有准备——无论是应对三叔的阴谋,还是守护孩子们闯归墟的安全。

直到确认刘家周围的伏兵全部撤离,喻伟民才最后看了一眼院内的方向,转身隐入夜色中。他的脚步比来时更快,背影里满是未说出口的愧疚与急切——这场未能参与的战斗,让他更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也让他明白,对孩子们的隐瞒,或许撑不了太久了。

刘家前厅的烛火摇曳,映得梓琪的脸一半亮一半暗。她跪在陈珊的床前,怀里紧紧抱着昏迷的人,另一只手攥着那张泛黄的治愈残片,指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残片,让残片泛着柔和的金光,缓缓覆在陈珊后背的伤口上。

“琪琪,别再耗着了!你的灵力已经快见底了!”新月蹲在她身边,伸手想按住她的手腕,却被梓琪猛地躲开。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行!残片还有用,再等等……再等等珊珊就能醒了!”

金光顺着伤口渗入陈珊体内,可陈珊的脸色依旧苍白,连呼吸都没有丝毫起伏。治愈残片的力量本就有限,只能缓解轻伤,面对侵入五脏六腑的魔气,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梓琪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固执地输送着灵力,指尖因为过度消耗,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陈珊的衣襟上。

孙启正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梓琪,治愈残片救不了珊珊。你再这么耗下去,不仅救不了她,连你自己都会灵力枯竭,到时候谁来守护水灵珠,谁来带她去归墟找清灵丹?”

这话像一根针,扎醒了梓琪几分。她看着陈珊毫无反应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耗尽灵力的手,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残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可她还是没有松开手,只是输送灵力的速度慢了些:“我知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躺在这里……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试试……”

福伯端着一碗灵力粥走进来,看着梓琪虚弱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小姐,您先喝口粥补充体力吧。陈小姐要是醒了,看到您把自己熬垮了,肯定会难过的。”他把粥碗递到梓琪面前,却被她摇着头推开。

“我不饿……”梓琪的声音越来越小,怀里的陈珊突然轻轻动了动手指,她立刻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珊珊?你是不是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可陈珊只是皱了皱眉,又陷入了沉睡,连眼皮都没掀开。

梓琪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抱着陈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她重新举起治愈残片,想继续输送灵力,手腕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是赶回来的喻伟民。他刚处理完伏兵的事,就立刻赶了回来,看到的就是女儿近乎偏执的模样。

“琪琪,停下。”喻伟民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他轻轻拿开梓琪手里的残片,“残片的力量已经耗尽了,再输送灵力,只会伤了自己。”他蹲下身,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心里满是愧疚,“是爸回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梓琪看着父亲,积压已久的委屈和害怕突然爆发出来,眼泪汹涌而出:“爸!珊珊她快不行了!孙叔说只有归墟的清灵丹能救她,可我们连归墟入口都找不到,还不知道三叔会不会再来……我该怎么办啊?”

喻伟民轻轻抱住女儿,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慌,爸会想办法的。归墟的入口,爸知道在哪,清灵丹的事,爸也会帮你们解决。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保存体力——只有你变强了,才能在归墟里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珊珊,明白吗?”

梓琪靠在父亲怀里,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陈珊,轻轻握住她的手:“珊珊,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找到清灵丹,让你醒过来的。”

喻伟民看着女儿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归墟的凶险远超孩子们的想象,尤其是“交换规则”,可能需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可看着陈珊苍白的脸,看着梓琪坚定的眼神,他明白,这场归墟之行,已经没有退路了。

舍身之诺与跨时空驰援

夜色如墨,三叔的密室深埋在黑石崖下,潮湿的石壁上泛着幽绿的光,空气中弥漫的魔气像无形的针,刺得人皮肤发紧。青铜灯盏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将喻伟民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得细长又佝偻——往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竟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唯有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心底的挣扎。

“哟,这不是四大家族的喻大当家吗?”三叔斜倚在虎皮椅上,指节上的墨戒泛着冷光,他把玩着一枚刻满魔纹的黑色令牌,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冰碴,“怎么?放弃你那‘高高在上’的身段,来我这‘魔窟’讨饭了?是为了那个替你女儿挡灾的小姑娘吧?听说魔气已经浸到五脏六腑,再拖下去,神仙都救不活咯。”

喻伟民喉结滚动了一下,掌心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抬起头,眼底的疲惫被硬生生压下去,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有解魔气的丹药,求你给我。只要能救陈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三叔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撞在石壁上,反弹回来的回音里满是恶意,“那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自废三成灵力——你这三成灵力,可是当年守归墟时,用十年寿元换来的底子,废了它,你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再也挡不住我了。”

密室里的空气瞬间冻住。喻伟民的身体僵在原地,自废灵力的痛楚他比谁都清楚——那不仅是战力锐减,更是丹田受损,以后再想护着梓琪和新月,难如登天。可他眼前突然闪过画面:陈珊扑在梓琪身前,后背被魔气腐蚀出焦黑伤口时的惨叫;梓琪抱着昏迷的陈珊,眼泪砸在她苍白脸上的无助;甚至还有陈珊父亲当年托孤时,那句“帮我护好她”的嘱托。

他没有选择。

“好。”一个字从喻伟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缓缓屈膝,膝盖触到青石板的瞬间,冰凉的寒意顺着肌理往上爬,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咚!咚!咚!”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撞得额头发麻,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淌,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魔窟辱诺:锥心刺骨的折辱

黑石崖下的密室阴冷潮湿,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混着魔气,在青铜灯盏的微光里泛着幽绿的光。喻伟民刚磕完三个响头,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因为屈辱与疼痛,止不住地发颤。

“慢着。”三叔突然开口,声音里的恶意像毒蛇的信子,“磕完头就想拿药?喻大当家,你是不是忘了,我要的可不止这三个响头。”他从虎皮椅上站起身,缓步走到喻伟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腕,“自废灵力啊,怎么?舍不得了?还是觉得,凭着你那点残存的面子,能跟我讨价还价?”

喻伟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知道三叔是故意的,故意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可陈珊还在等着解药,他没有退路。

“我没忘。”喻伟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那是他当年守护归墟时,用十年寿元换来的灵力底子,是他支撑四大家族、保护梓琪的底气。可下一秒,他猛地将手掌拍向自己的丹田。

“噗——”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三叔的黑袍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喻伟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三成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消散,体内的灵力瞬间变得紊乱不堪。

“哈哈哈!”三叔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充满了嘲讽与得意,“这才对嘛!喻大当家,你早这样识相,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吗?”他蹲下身,用脚尖挑起喻伟民的下巴,语气里满是轻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四大家族当家的威风?跟条狗似的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解药——早知道今天,当初你何必跟我作对?”

喻伟民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因为剧痛和屈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可他还是死死地盯着三叔,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怎么?不服气?”三叔见状,笑得更放肆了,“你以为你这样牺牲,就能救得了那个小姑娘?我告诉你,这‘解魔丹’只能暂时压制魔气,半个月后,要是你拿不到水灵珠来换真正的解药,那个小姑娘照样会死!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伟大’的父亲,怎么跟你女儿交代!”

他站起身,一脚踹在喻伟民的胸口,将他踹得连连后退,撞在冰冷的石壁上。“滚吧!拿着你的解药,好好想想半个月后该怎么给我送水灵珠!别想着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喻伟民靠在石壁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咳着血,却还是挣扎着伸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瓷瓶。他紧紧地攥着瓷瓶,仿佛那是陈珊唯一的希望。他看着三叔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等他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一定要让三叔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喻伟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出密室。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可他不敢停下——陈珊还在等着他,他必须尽快回去,用这来之不易的解药,为陈珊争取更多的时间。

喻伟民踉跄着捡起瓷瓶,紧紧攥在手里,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踉跄地走出密室。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丹田的剧痛,可他不敢停下——陈珊还在等着他回去,他不能倒下。

而这一切,都被隐在暗处的冰洁看在眼里。他受梓琪点拨,学会了空间穿越之术,能自由穿梭于不同时空,一直暗中守护着梓琪等人。看到喻伟民为了陈珊,不惜自废灵力、忍受羞辱,他再也坐不住了——解魔丹只能撑半个月,归墟的凶险又不是梓琪她们能承受的,必须尽快找到能彻底救陈珊,还能增强梓琪她们实力的办法。

冰洁立刻运转空间之力,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淡蓝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展开。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裂缝——他要去1405年的大明,找朱棣和郑和。当年那场海难梓琪救了她,之后她就在郑和麾下效力。她知道大明宫中藏着不少上古流传下来的丹药,或许能找到救陈珊的办法。

空间裂缝闭合又展开,不过瞬息之间,冰洁就已站在大明皇宫的文华殿前。侍卫们见他身着异服,以为是刺客,立刻围了上来。冰洁没有反抗,只是沉声说道:“我有要事求见陛下和郑和大人,事关天下安危,耽误不得!”

侍卫们将信将疑,却还是去通报了。没过多久,郑和就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冰洁,眼中满是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是那边出了变故?”

冰洁没有时间寒暄,立刻把梓琪等人的遭遇,以及陈珊重伤、喻伟民舍身求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如今陈珊姑娘体内魔气难除,梓琪她们实力不足,还面临三叔的威胁。我知道大明宫中藏有补气血、增灵力的上古丹药,恳请陛下能赐下一些,救救她们!”

郑和听完,脸色凝重,立刻带着冰洁去见朱棣。朱棣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此事,立刻放下朱笔,眼神坚定:“朕与郑和当年曾受梓琪之恩,如今梓琪有难,朕岂能坐视不管?传朕旨意,让太医院立刻清点所有补气血、增灵力的丹药,不管是千金难求的‘血灵丹’,还是上古流传的‘凝神丸’,全部打包,交由冰洁带走!”

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敢耽误,连夜清点丹药,将宫中珍藏的数十瓶丹药全部送到冰洁面前。朱棣看着冰洁,语气诚恳:“这些丹药虽不能彻底解魔气,却能帮陈珊姑娘稳固气血,也能让梓琪她们快速提升灵力。若后续还有需要,尽管再来,朕定当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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