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陈珊得知喻伟民还活着(2/2)

“哼,果然是刘权那老东西。”三叔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敲着扶手,眼底满是阴鸷,“还想用雾魂之力遮掩?看来他的灵力损伤,比我想的还重。”他抬手召来手下,声音冷得像冰,“去查,看看他身边跟着谁,再把孙家老宅那边的人调过来——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就别让他再走了。”

手下领命退下,三叔盯着罗盘上的灵力波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刘权、喻伟民,还有那个即将重生的梓琪,一个都跑不了。

巷子里,刘权紧紧护着陈珊,声音压得极低:“珊珊别怕,我带你从密道回去。”陈珊点了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衣襟后,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她知道,一场新的危险,已经悄悄逼近。

大明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得三叔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把玩着手中的黑纹罗盘,指针还残留着指向刘权的微弱痕迹,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怨怼的无奈。

“弟弟啊弟弟,”他轻声开口,声音裹在寂静里,像淬了冰的棉线,“你要是真死在归墟境,倒也省事——省得哥哥我,总还要分心盯着你。”烛花“噼啪”一声爆开,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有几分疲惫。

“可你为啥非要跟哥哥我作对呢?”三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夜色,语气里掺了点说不清的复杂,“当年跟着父亲打天下,我护着你,你护着喻伟民,倒也和睦。可如今,为了一个梓琪,为了那些没用的‘道义’,你非要站在我对面。”

他猛地转身,眼底的温情瞬间被阴鸷取代,手里的罗盘被攥得咯咯作响:“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你以为守住他们,就是守住白帝世界?只有我,才能让这乱世安稳——你偏偏要挡我的路。”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三叔望着罗盘上渐渐淡去的灵力波动,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没有兄弟间的惋惜,只有计划被打乱的不耐:“罢了,既然你不肯回头,那哥哥我,也只能帮你‘懂事’了。”

他抬手召来心腹,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让孙家老宅的人加快动作,先把刘权和那丫头扣住——至于喻伟民,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这两个‘亲人’,主动送上门来。”

三叔将黑纹罗盘重重拍在桌案上,烛火被震得晃了晃,映得他眼底的阴鸷愈发浓烈。“算了,跟他们耗着没意思。”他扯了扯衣襟,语气里没了之前的不耐,只剩志在必得的冷沉,“我亲自去孙家老宅。”

一旁的心腹连忙上前:“三叔,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属下去盯着就行。”

“你们盯不住。”三叔抬手打断他,指尖划过罗盘上淡去的灵力纹路,“我给他们布置的星轨秘境,看着复杂,其实只能困住他们一时——刘权那老东西对星象虽不精通,却懂破局之法,喻伟民更是早有防备。”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像是能穿透云层看到九泉的方向,“再说,困住他们不是目的,九泉之星才是咱们要拿的东西。”

“那九泉之星藏在孙家老宅的地基下,需得用特定的仪式唤醒。”三叔边说边拿起椅背上的披风,动作干脆利落,“刘权和喻伟民凑在一起,说不定也在打它的主意——我必须亲自去,确保万无一失。”

心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三叔已经迈开脚步,披风扫过桌角的烛台,留下一道残影。“告诉下面的人,备好法器,半个时辰后出发。”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我要让他们知道,跟我作对,不仅护不住想护的人,连最后的念想,都留不住。”

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烛火终于稳定下来,却照不亮三叔离去的方向,只在桌案上,留下罗盘冰冷的轮廓——一场围绕着星轨秘境与九泉之星的较量,即将在孙家老宅拉开序幕。

三叔正整理着披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心腹,眼底闪过一丝阴恻的算计:“对了,派人盯着朱棣和郑和,别让他们在海上折腾的时候,误了我的事。”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掌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那颗毅力残片,梓琪虽然已经拿到了,但在她们发现残片真正用途之前,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心腹连忙点头应下,却见三叔忽然走向窗边,望着远处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语:“梓琪、新月,你们用这残片固魂,倒是个聪明主意。可你们别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说对吧?”

他忽然低低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令人发寒的疯狂:“哈哈哈,等你们复生之后,若是连意志力都掌控在我手里,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到时候,九泉之星归我,白帝世界归我,连你们这些所谓的‘希望’,都得乖乖听我的话……”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烈了,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回应这扭曲的野心。三叔抬手抚摸着窗沿上的冰花,眼底的光芒愈发炽热——他要的从不是简单的权力,而是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攥在掌心的绝对掌控。

大明府的宫宴上,烛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三叔身着锦袍,手持酒杯缓步走到朱棣面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恭敬又热络:“陛下,臣今日特来谢恩——近来多蒙陛下照料,不仅为臣提供落脚之地,还派兵协助探查消息,这份恩情,臣记在心里。”

朱棣放下酒杯,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眼底带着几分审视,却还是笑着抬手虚扶:“三叔客气了,你我同为先帝旧部,互相照拂本是应当。何况你追查的事,也关乎白帝世界安稳,朕自然要鼎力相助。”

三叔顺势躬身,指尖却在袖中悄悄攥紧——他清楚朱棣的心思,这位陛下看似礼遇,实则早对他的行踪多有留意。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愈发恳切:“陛下深明大义,臣佩服。待日后事情平定,臣定当再备厚礼,登门谢恩。”

席间的郑和看在眼里,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他总觉得三叔这“谢意”背后藏着别的心思,尤其是方才三叔望向殿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显然另有图谋。

朱棣似也察觉到什么,却没点破,只笑着岔开话题:“听闻三叔近日要去孙家老宅?那里局势复杂,需不需要朕再派些人手?”

三叔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换上笑容:“多谢陛下关心,臣已有安排,怎好再劳烦陛下?待有需要,臣定会第一时间向陛下求助。”

一场虚与委蛇的“谢恩”,在丝竹声中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汹涌。三叔心里清楚,这场假面戏,不过是为了稳住朱棣,好让他能顺利前往孙家老宅,夺取九泉之星——至于眼前的“照料”与“恩情”,不过是他计划里无关紧要的插曲。

三叔的身影刚消失在殿门外,朱棣手中的酒杯“咚”地砸在桌案上,酒液溅出,浸湿了龙纹桌布。他脸色铁青,攥紧拳头,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畜生!真是畜生!”

郑和站在一旁,眉头拧成疙瘩,语气沉重:“陛下,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梓琪姑娘曾帮大明化解过海上风浪,于我们有恩,可我们……”他话没说完,便叹了口气——他们明知那毅力残片有问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叔将它交给梓琪,连半句提醒都不敢说。

“朕能不知道吗?”朱棣猛地站起身,踱了两步,眼底满是无力,“可三叔的人是什么德行,你我还不清楚?他在朝中安插了多少眼线,府里又养了多少死士,咱们要是敢说半个‘不’子,不仅是朕,连宫里的人、朝堂的大臣,都要遭殃!”

郑和沉默着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梓琪送给他的平安符,如今却成了他心中的刺。“我们只能盼着,梓琪姑娘能早日发现残片的异常,也盼着刘权先生他们,能尽快找到应对之法。”

殿外的风雪还在继续,丝竹声早已停了,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这场被胁迫的“背叛”,像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头,既愧对于恩,又惧于强权,只能在惶然中,祈祷着事情能有转机。

朱棣猛地停下踱步的脚步,目光落在郑和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犹豫:“我们要不要给刘权传信?把毅力残片有问题的事告诉他,或许还能补救。”

郑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暗了下去,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传信自然是要传的,可风险太大。三叔在京中布下的眼线无处不在,不管是派人送信,还是用密函传递,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不仅救不了梓琪姑娘,我们自己也会彻底暴露。”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朱棣攥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梓琪对大明有恩,我们不能坐视她落入三叔的圈套!”

郑和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船锚纹的铜符,眼神变得坚定:“有了,我手下有个心腹,曾受梓琪姑娘救命之恩,对她忠心耿耿。这人擅长隐匿行踪,梓琪也曾教过她时空穿越之术,可让她乔装成商贩,悄悄前往白帝世界给刘权送信。”他顿了顿,补充道,“为防万一,信上只写‘残片有异,需防三叔’,不提及我们,既能提醒刘权,也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朱棣看着那枚铜符,重重点头:“好!事不宜迟,立刻让她动身!务必让刘权尽快知道此事,千万不能让三叔的阴谋得逞!”

郑和攥紧铜符,转身快步走向殿外。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着朱棣紧绷的侧脸——这一次冒险传信,既是为了偿还恩情,也是为了守住大明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