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梓琪误入时间流(2/2)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对了,忘了告诉你,陈傲天现在应该在仓库里跟我的人‘玩’呢。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想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铁门重重关上,巨大的回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梓琪望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灯泡,脚踝处的铁链硌得生疼,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仓库的铁门被推开,顾明远逆光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那半块玉佩,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想清楚了?”他在梓琪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三个小时,足够你掂量轻重了。”
梓琪抬起头,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剩下一片沉静:“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但你必须先放了晓禾。”
“哦?”顾明远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父亲当年留下过一个账本,记着所有交易的明细。”梓琪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像在说谎,“那账本藏在老宅的房梁上,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你放了晓禾,我带你去拿。”
顾明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被说动了。他盯着梓琪的眼睛看了半晌,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却只看到一片坦荡。
“你最好别耍花样。”他最终松了口,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把那个丫头送到黄梅老宅门口,别伤着她。”
挂了电话,他俯身解开梓琪脚踝上的铁链,却没松开她的手:“走吧,去拿你的账本。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他拍了拍她的脸,语气阴冷,“后果你承担不起。”
梓琪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脚踝,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老宅房梁上确实有东西,但不是账本,是父亲当年藏起来的一把防身匕首,还有……留给她的一句暗号,只有刘家人能看懂。
她跟着顾明远往外走,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远处的天际线泛着灰蓝,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出事的傍晚。她知道,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
梓琪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明远身后凭空出现的光门——那光门泛着诡异的暗紫色,边缘流转着和玉佩能量相似却更狂暴的波动,空气里弥漫着时空撕裂的灼痛感。
“你怎么会有传送门?”她失声问道,这绝不是山河社稷图的力量,更像是某种被扭曲的禁忌术法。
顾明远冷笑一声,指尖划过光门边缘,激起一串火星:“别太小看我。你们能靠玉佩穿梭,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侧身让出位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进去。账本要是不在老宅,晓禾的下场,你该清楚。”
光门后隐约传来风声,像是无数细碎的尖叫。梓琪盯着那片暗紫,指尖冰凉——她知道这门后有多危险,顾明远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只要能拿到所谓的“账本”,哪怕她被时空乱流撕碎也无所谓。
但她没有选择。
深吸一口气,梓琪抬步走进光门。剧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比任何一次玉佩穿越都要痛苦,五脏六腑像被揉碎了重组,耳边是呼啸的乱流声。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踩到实地上,她踉跄着扶住一棵老槐树,才勉强站稳。
熟悉的青石板路,墙根的旧陶罐,还有不远处老宅的木门——这里确实是三年前的黄梅老宅。
身后的光门“嗤”地一声消失,顾明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给你半小时,找不到账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梓琪咬着牙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她脸上,温暖得有些不真实。她望着老宅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半小时足够了,足够她找到父亲留下的真正“东西”,也足够她设下一个陷阱。
这场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周旋的赌局,该轮到她出牌了。
梓琪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刘杰和新月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膝盖抵着滚烫的青石板,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他们身上沾着泥土和血痕,显然经过一番搏斗,而看守他们的,是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陌生面孔,手里都握着泛着冷光的短棍。
“刘杰!新月!”梓琪几乎是吼出声,刚想冲过去,就被身后的动静拽住了脚步。
顾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那半块玉佩,笑得像只抓住猎物的狐狸:“看来你的朋友比你先到一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把他们带过来。”
两个黑衣人架着刘杰和新月走到近前,粗暴地扯掉他们嘴里的布条。
“梓琪!别信他的!”刘杰的声音嘶哑,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三年前,设了圈套等着我们!”
新月也急得眼眶发红:“这传送门有问题,他在利用我们的能量稳定时空,想彻底控制过去!”
顾明远踹了刘杰一脚,冷声道:“闭嘴。”他转向梓琪,语气带着残忍的笑意,“现在人齐了。去拿账本,或者看着他们被时空乱流碾碎,选一个。”
梓琪看着刘杰渗血的额头,看着新月被勒出红痕的手腕,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转身走向老宅:“我去拿。但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就是毁了账本,也不会给你。”
老宅的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作响,顾明远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她的背影。刘杰挣扎着抬头,看着梓琪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突然用尽全力喊出一句只有他们懂的暗号:“槐花开时,东风破!”
梓琪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速度。她知道,刘杰是在提醒她——父亲留下的不是匕首,是藏在槐花树下的信号弹,那是刘叔当年和父亲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
这场在过去的围剿,终究要靠过去的约定来破局。
推开老宅木门的瞬间,梓琪忽然愣住了——预想中落满灰尘的堂屋,此刻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墙上的旧照片在光影里浮动,有她小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的笑脸,有刘杰第一次来拜年时摔进泥坑的窘态,甚至还有三年前她蹲在石磨旁喂鸡的画面,像一卷活过来的胶片。
空气里飘着老樟木香的味道,混着淡淡的墨香。她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青石板突然亮起一道纹路,与记忆里父亲总在深夜擦拭的那块玉佩图案重合。
“这……”梓琪伸手触摸墙面,指尖竟直接穿了过去,触到一片温润的光晕——墙后不是实心的泥土,而是无数流动的光斑,每一点光里都嵌着一段记忆:刘叔教他们打弹弓的午后,涵曦阿姨送桂花糕时的笑脸,甚至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父亲年轻时与一个陌生男人握手的画面。
原来这里不是普通的老宅。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永远走不准的挂钟,总在特定日子开花的老槐树,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守好根”——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正怔忡着,身后突然传来刘杰的痛呼。回头时,看见顾明远揪着刘杰的头发往堂屋拖,新月被另一个人架着,脸色苍白如纸。
“磨蹭什么?账本呢?”顾明远的声音打破了堂屋的静谧,那些浮动的光影猛地一颤,像是被惊扰的蝶群。
梓琪心头一紧,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汇集的不仅是记忆,更是某种时空的“根”。顾明远的戾气正在冲撞这片安宁,再拖下去,恐怕连这最后的庇护所都会崩塌。
她不再犹豫,转身冲向里屋——父亲的卧房里,床板下藏着一个暗格,里面不是账本,也不是信号弹,而是三叔多年前托父亲保管的一个铜匣。小时候她偷看过一次,匣子里只有半块刻着龙纹的玉佩,当时只当是普通的老物件,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时间龙珠的碎片。
三叔是守卫,父亲是守护者,而她,竟是这秘密最不知情的传人。
当顾明远的脚步声逼近时,梓琪已经握紧了那个冰凉的铜匣。光影浮动的堂屋里,她迎着顾明远贪婪的目光,缓缓打开了匣盖——这一次,她要守的,不只是回忆,更是所有人的未来。
铜匣里的半块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云纹与她见过的山河社稷图残片如出一辙,只是边缘刻着细密的龙纹,能量波动比之前的玉佩强了数倍。梓琪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前几天去山水庄园时,孙启正抱着的那个檀木箱子,边角露出的纹路,和这龙纹玉佩竟有几分相似。
“果然在这里!”顾明远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盯着猎物的狼,“把它给我!”
梓琪猛地合上铜匣,后退一步抵在墙上,那些浮动的记忆光影突然围拢过来,在她身前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墙。“孙启正也有残片,对不对?”她盯着顾明远,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你们当年是同伙,后来分赃不均才反目。三年前那批货,根本不是普通的交易,是为了抢夺更多的山河社稷图残片!”
顾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少废话!那老东西手里的残片早就该是我的!”他突然挥拳打碎光墙,扑过来想抢铜匣,“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残片归我,时空也归我管!”
刘杰急得青筋暴起,拼命挣扎着绳索:“梓琪!砸他手里的玉佩!那是他稳定时空的关键!”
梓琪猛地反应过来,顾明远一直攥着的那半块玉佩,此刻正泛着与传送门相似的暗紫色。她侧身躲过顾明远的扑击,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落地,裂成两半。
周遭的光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老宅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远处传来时空撕裂的轰鸣。顾明远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碎玉,又看向梓琪,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你疯了!这样我们都会被卷进时空乱流的!”
“那就一起留在这里!”梓琪紧紧抱着铜匣,目光扫过刘杰和新月,“我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老槐树的叶子突然疯狂飘落,青石板上的纹路全部亮起,与铜匣里的龙纹玉佩遥相呼应。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他们,顾明远的尖叫被越来越响的轰鸣吞没。梓琪看着刘杰和新月的身影在光晕里渐渐清晰,突然笑了——原来父亲说的“守好根”,不是守住老宅,是守住彼此。
光影彻底淹没视野的前一秒,她听见刘杰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熟悉的笃定,他不知情的时,消失前顾明远手下冲他开了几枪,在虚空幻影下这把手枪也随着梓琪一起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