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顾明远和刘权一个货色(2/2)

小满看着阿月眼里的担忧,指尖在衣扣上顿了顿。那件外套的布料粗糙,磨得皮肤发疼,可她一想到要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胃里就一阵翻滚。刚才在客房里的画面又涌上来,那些触碰、那些喘息、那些被碾碎的尊严,让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穿一小会儿,等巡逻的走了就……”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了钥匙串碰撞的脆响,由远及近,像催命的钟摆。阿月的脸瞬间白了,赶紧缩回笼子里,用薄垫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焦急地朝小满摆手。

小满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手指终于颤抖着伸向衣扣。一颗,两颗……粗糙的布料从肩膀滑落,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新添的红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飞快地把外套扔出笼外,然后蜷缩起身子,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周围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是同病相怜的无奈,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她难堪。

巡逻的女佣走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柱在每个笼子里扫过,停在小满身上时顿了顿,见她已经脱了衣服,才没说什么,脚步声渐渐远去。

阿月松了口气,小声说:“这就对了……忍忍就过去了。”

小满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了。铁栏的冰冷透过皮肤渗进来,和心里的寒意融在一起。她知道,在这笼子里,连穿件衣服的权利都要仰人鼻息,所谓的“忍忍”,不过是把自己磨得更麻木些,麻木到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羞耻。

十七号突然嗤笑一声,她翻了个身,铁笼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主人今年都六十了,我们有二十二个,他的身体就是两个也未必吃得消。他要的,他就是想看我们像提线木偶一样听话——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该把羞耻心踩在脚下,全由他说了算。”

阿月的声音带着点怯怯的疑惑:“可……可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十七号的声音冷了下来,“因为掌控最让人上瘾。你想啊,二十二个活生生的人,曾经可能是小姐,是学生,是普通人,现在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排排铁笼:“现在,我们连穿件衣服的权利都没有,连什么时候用这东西都得听他的。他坐在书房里喝着茶,就能想象到地下室里这副光景——你说,这是不是比亲自下场,更让他觉得自己是神?”

十七号说得没错。顾明远很少亲自来地下室,可这里的每一条规矩,每一样“工具”,都是他亲手定下的。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只消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们在恐惧里互相“监督”,互相“规训”,最后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样子。

小满浑身脱力地瘫在垫被上,额头上全是冷汗。那骤然消失的震感让她有些恍惚,像刚从一场混沌的噩梦里挣脱,却又立刻被拉回更冰冷的现实。

“起来吧,”十七号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催乳室的门该开了。”

果然,地下室尽头传来铁门滑动的声响,沉闷而刺耳。

阿月知道可以出去了,她走到小满的笼子前,帮她拉开门闩:“走吧,晚了要被电棍抽的。”

小满扶着栏杆站起来,腿还在发软。她跟着人流走向那扇打开的铁门,走廊两侧的墙壁刷得惨白,挂着一排排一模一样的金属设备——银色的吸盘、透明的导管、连接着刻度瓶的仪器,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是顾明远的另一个规矩。

小满走到属于自己的设备前,机械地解开囚衣。冰冷的吸盘贴上胸口时,她打了个寒颤,却连瑟缩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机器启动的低鸣,一阵酸胀的、带着刺痛的吸力传来,源源不断地抽走身体里的养分,也抽走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感觉。

二十二台设备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和刚才震动棒的声音一样,形成某种令人窒息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