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玄衣刘权就是喻伟民(2/2)

喻伟民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朱砂绘制的太极鱼眼正渗出淡淡黑气:“三个月前,我在黄梅镇边界发现了邋遢和尚的行迹。这张‘跨世窥命符’——”他指尖拂过符纸边缘的锯齿状缺口,“是专门用来标记不同时空的同魂之人。”

喻伟民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边角的风雪痕迹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他想起雪崩那天,陈珊坠崖前抛出的那枚玉佩——上刻着的“长命百岁”四个字,此刻竟与符纸上的咒文隐隐重合。

喻伟民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在老照片上留下暗红指印。他忽然从怀中掏出半封皱巴巴的信件,信纸上的墨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三个月前,我收到这封匿名信,落款只写着‘当心黄梅镇的灰衣人’。”信纸展开时,飘出一缕腐肉混着檀香的诡异气味,“那时我就知道,刘权的触手已经伸向现世。”

刘远山凑近细看,信纸边缘竟爬满细密的符咒,在烛光下泛着幽绿荧光。“邋遢和尚...”他喃喃道,突然想起上次在刘府书房,那个“梓琪”翻动的古籍里,夹着一张画着灰衣僧人的残页,“此人擅长易容术,据说能化作任何人的模样。”

“所以我和三哥演了场戏。”喻伟民喉结滚动,声音像砂纸摩擦般沙哑。记忆如潮水涌来——黄梅镇老宅前,他揪住三哥的衣领恶语相向,“老宅拆迁款必须归我!妈临终前就说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三哥红着眼眶挥拳砸来,两人扭打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溅起的泥水糊住了墙角暗处的符咒。

“那和尚果然上钩了。”喻伟民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从袖中掏出一枚刻着骷髅的铜铃,“他化作老街坊劝架时,我趁机在他袖口种下追踪蛊。”铜铃摇晃间,渗出几滴黑血,“但奇怪的是,蛊虫追至城隍庙就断了踪迹,只留下这个。”

喻伟民接过铜铃,铃身的骷髅眼窝里竟嵌着半枚牙齿。他突然想起雪崩那天,陈珊坠落前死死咬住他的袖口,那力道几乎要将皮肉扯下。“三哥假意投靠刘权前...”他声音发颤,“特意去了趟祖坟。他在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渗出血来。我知道,他是在和我们诀别。”

刘远山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可那镜像替身术需要至亲血脉!若刘权察觉老三的身份...”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凄厉的嘶鸣,喻伟民怀中的玉佩剧烈发烫,在桌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众人定睛看去,那光影竟组成三哥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画面!

“不好!”喻伟民猛地起身,玉佩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蔓延,想起三哥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和书房里“梓琪”看向他时的目光,竟如出一辙。喻伟民握紧老照片,少女的笑容在红光中扭曲成狞笑,耳边回荡着三哥最后那句被风声撕碎的话:“照顾好梓琪...”

身份惊变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唯有炭火偶尔爆裂的声响打破死寂。周长海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如芒刺般扎向喻伟民。周天权的手无意识地按上腰间法器,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刘远山猛地起身,太师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震得桌上茶盏里的茶水泼洒而出。

喻伟民僵坐在原地,掌心的老照片边缘被捏得发皱。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尽数暴露。他喉结剧烈滚动,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沙哑的气音。

这...这怎么可能?刘远山声音发颤,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桌案,你分明是梓琪的父亲,当年我们还...

当年?周长海冷笑一声,上前两步,袍角带起的风扑灭了一盏烛火,爹你可还记得,玄衣刘权第一次现身,正是喻先生后不久?他猛地甩出一卷泛黄的密档,纸张在空中散开,露出一幅幅模糊的画像,这些年来,玄衣刘权每次出手,都与喻先生现世的行踪惊人吻合!

周天权的手指在密档上快速滑动,突然停在某一页:看这里!去年漕运劫案当夜,玄衣刘权施展的幽冥锁魂阵,其符咒纹路与喻先生书房暗格里的古籍记载完全一致!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如刀,还有山河社稷图残片的共鸣,除了刘权本人,只有血脉至亲能感应——而喻先生,恰恰同时具备这两种特质!

喻伟民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与悲怆。他伸手取下颈间玉佩,原本温润的玉石此刻泛起妖异的血光:不错,我就是玄衣刘权。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但我从未想过伤害梓琪...当年在昆仑山,那场雪崩不是意外,是刘权派人追杀我,想夺取我体内的血脉之力。

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狰狞的咒文,随着呼吸明灭不定:来到白帝世界后,我被迫分裂出善恶两面。善念化作玄衣刘权,暗中阻止刘权的阴谋;恶念则被他囚禁,用来温养山河社稷图。喻伟民看向刘远山,目光中满是愧疚,我之所以让三哥假意投靠,就是想借机摧毁刘权的镜像替身术,救出被困的善念...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窗外惊雷炸响,玉佩的血光暴涨,将众人的影子扭曲成修罗模样。喻伟民握紧拳头,指缝间渗出黑血:现在,我体内的恶念即将苏醒。刘权一旦察觉我的真实身份,不仅是你们,梓琪她...话音未落,整座别墅突然剧烈震颤,地砖上浮现出锁链纹路,将众人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