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捋魂魄2（1/2）

晨光刺破草原的薄雾，将王庭废墟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秦烈焰与阿古娜并肩立于破损的狼旗之下，面前摆着一只古朴的木碗，碗中盛着浑浊的马奶酒。

长生天在上，阿古娜以草原语起誓，匕首在掌心划过，鲜血滴入酒中，我阿古娜愿与秦烈焰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秦烈焰接过匕首，刀刃在指尖轻点。令人惊异的是，她滴落的血珠在奶酒表面凝而不散，竟缓缓绽开成一朵赤色莲花的形状。围观的战士们发出低低的惊呼，连阿古娜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秦烈焰在此立誓，她举起木碗，目光灼灼，必护阿古娜周全，纵使刀山火海，亦不回头。

两人各饮半碗血酒，相视而笑。阳光恰好照在碗中，那朵血莲仿佛在酒液中微微摇曳。

这朵不散的血莲，或许正是秦烈焰信义之诚的具象。在这片被战火摧残的土地上，它比任何誓言都更加真实。

盟誓方毕，哨塔上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一个年轻的哨兵连滚带爬地冲下来，他的嘴唇血肉模糊，舌尖可见溃烂的创口——这是连日用唾液测试铁器震动留下的伤痕。

龙炮...东北方向...他含混不清地报告，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嘴角溢出。

阿古娜立即下令疏散妇孺，秦烈焰却按住她的手臂：让我去。

她点了一队精锐骑兵，众人翻身上马。临行前，秦烈焰解下腕上的红发绳，系在阿古娜的战甲扣环上：等我回来。

马蹄踏过焦土，很快抵达哨兵报告的地点。这里原本是一处水草丰美的河谷，如今只剩满目疮痍。秦烈焰俯身检查地面，果然发现了几道深深的车辙印——这是龙炮移动时留下的痕迹。

看来他们想在这里建立新的炮阵。她眯起眼睛，望向河谷对岸的山丘，必须阻止他们。

是夜，秦烈焰亲自带领三十名死士，借着夜色掩护潜入河谷。她将人马分为三组，自己独领一组直取中军。

月光下，龙炮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炮身由精钢铸就，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基座是用水泥浇筑的，已经初具规模。十几个工兵正在连夜施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寂静的河谷中格外清晰。

秦烈焰打了个手势，死士们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她独自接近最大的那门龙炮，指尖抚过冰冷的炮管。三年前北疆之战的记忆汹涌而来，那些被龙炮轰碎的躯体、震聋的耳膜、烧焦的土地...

她深吸一口气，赤色长刀悄然出鞘。刀光如月下流火，精准地劈向炮架的关键连接处。这一刀她用了巧劲，既破坏了结构，又未发出太大响声。

什么人？一个工兵终于发现了异常。

秦烈焰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刀背重重击在那人后颈。她不想杀人，这些工兵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另外两处也相继得手。死士们用重锤砸碎了水泥基座，用铁钎撬弯了炮架的关键部件。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三处炮架基座已尽数被毁。

撤退时，秦烈焰最后一个离开。她在最大的那门龙炮炮管内，用刀尖刻下一朵小小的莲花标记。

让你的主人知道，她轻声道，这世上总有他毁不掉的东西。

返回王庭时，天已微明。阿古娜仍在营门处等候，战甲上结着薄薄的露水。

成了。秦烈焰简短汇报，将一枚从龙炮上撬下的零件放在阿古娜掌心，这是他们的瞄准器。

阿古娜握紧那冰冷的金属，突然将秦烈焰拥入怀中：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秦烈焰成了王庭的守护神。她凭借高超的武艺和对龙炮的了解，数次击退明军的侦察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