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铁证如山，暗流汹涌（2/2）
秦夜点头：“正合我意。”他背起苏婉，两人迅速离开律法殿，由磐石带领，沿着更加隐秘的通道，直奔堡垒核心区域。
一路上，磐石面色凝重，心事重重。堡垒内部出现如此高位的内应，意味着他们的许多行动可能早已暴露在拜幽教眼中，形势之恶劣，远超想象。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位于堡垒最深处、守卫极其森严的石殿外。殿门由两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老者守卫，见到磐石，微微点头，却拦住了秦夜。
“磐石队长，墨长老正在与几位统领商议军机，这位是？”一名守卫审视着秦夜。
“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墨长老！这位秦兄弟是重要证人！事关堡垒存亡，还请通传！”磐石语气急促而郑重。
守卫见磐石神色不似作伪，又看了看秦夜（尤其是他背上的苏婉），略一沉吟，道：“稍等。”
他转身进入大殿，片刻后返回，让开道路：“长老请你们进去。”
两人快步进入大殿。
殿内陈设简朴，却充满肃杀之气。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标注着敌我态势。一位身穿朴素灰袍、面容清癯、眼神却深邃如渊的老者，正站在地图前，与几名气息彪悍的将领商议着什么。正是黑石堡垒的主事人之一——墨长老。
见到磐石带着一个陌生年轻人和一个昏迷女子进来，墨长老微微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讨论，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地看向秦夜：“磐石，何事如此惊慌？这位是？”
“长老！”磐石上前一步，也顾不得礼节，快速而低声地将方才在律法殿发生的一切，以及奎长老是拜幽教内应、并被秦夜击杀的事情禀报了一遍，同时呈上了那枚拜幽教令牌。
随着磐石的叙述，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几名将领先是震惊，随即转为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
“奎长老他…竟然是内鬼？！”
“怪不得上次突袭行动会失败！原来是他泄露了消息！”
“该死！该杀！”
墨长老听着汇报，看着那枚令牌，深邃的眼眸中波澜涌动，有痛心，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他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秦夜，缓缓道：“年轻人，你叫秦夜？磐石所言，可是属实？你又是如何识破奎长老的伪装，并…将他反杀？”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能直透人心。
秦夜不卑不亢，将问心镜前的交锋，奎长老突然发难动用惑心魔光，以及其无意间透露出的“教主”、“圣引”等关键词，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具体如何反杀以及【星煞不灭体】的细节，只说是仗着功法特殊和对方轻敌，侥幸得手。
墨长老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愈发深邃。
当听到“圣引”二字时，他的目光在昏迷的苏婉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惋惜，似了然，又似深深的无奈。
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沉重：“没想到…奎师兄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权力与长生，就那般诱人么…”
师兄？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奎长老竟然是墨长老的师兄？
墨长老似乎不愿多提往事，他站起身，对秦夜郑重一礼：“秦小友，多谢你为我守源一脉，除此心腹大患！更感谢你，没有让这位姑娘落入邪教之手！此恩，老夫代表黑石堡垒，铭记于心！”
秦夜侧身避过，淡淡道：“长老言重了，秦某也只是自救罢了。”
墨长老摇摇头：“无论如何，结果终归是好的。”他脸色一肃，看向那几名犹自愤怒的将领，“诸位，奎林（奎长老）之事，暂且压下，严禁外传！以免引起恐慌，打草惊蛇！”
“是！”众将领凛然应命。
“当务之急，是揪出他隐藏在堡垒内的其他党羽！”墨长老眼中寒光一闪，“磐石，你立刻持我手令，秘密调遣绝对可靠的夜不收，暗中监视与奎林过往甚密之人，尤其是负责物资调配、通讯联络的关键岗位！一有异动，立刻拿下！”
“是！”磐石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墨长老又看向另外几名将领，下达了一系列加强戒备、调整防务的指令。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紧张而高效。
安排完一切，墨长老才再次看向秦夜，目光柔和了许多：“秦小友，你伤势未愈，又经历连番变故，想必也累了。我先安排你们休息。至于这位姑娘…”他看向苏婉，沉吟道，“她的情况似乎很特殊，待我稍后请族中医师前来查看，或许能有办法。”
“多谢长老。”秦夜这次没有拒绝。苏婉的情况确实不能再拖，守源人传承悠久，或许真有救治之法。
很快，一名侍女进来，引着秦夜来到一间更加安静舒适的石室。
将苏婉小心安置好后，秦夜并未立刻休息。他盘膝坐下，一边调息恢复，一边梳理着今日的信息。
奎长老是内应，已被清除，但隐患远未结束。堡垒内部暗流汹涌，拜幽教对苏婉志在必得…前路依旧危机四伏。
不知过了多久，石室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秦公子，墨长老请的医师来了。”
秦夜睁开眼：“请进。”
石门推开，一名身穿素白长袍、面带轻纱、只露出一双清澈眼眸的女子，拎着一个药箱，缓步而入。她气息温和，带着淡淡的药香，令人心安。
“小女子白芷，奉墨长老之命，前来为这位姑娘诊治。”女子声音轻柔，如清泉流淌。
“有劳白芷姑娘。”秦夜起身让开。
白芷走到床边，仔细检查苏婉的状况。当她搭上苏婉的脉搏时，轻咦一声，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她又翻开苏婉的眼睑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姑娘，我嫂嫂情况如何？”秦夜忍不住问道。
白芷收回手，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位姑娘…并非受伤，而是…先天本源有亏，又似乎被某种外力强行激发过血脉，导致神魂与肉身产生排斥，陷入自我保护般的沉眠。更麻烦的是，她体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隐晦的…邪咒印记？”
邪咒印记？秦夜心中一凛！难道是拜幽教做的手脚？
“可能医治？”他急切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歉意：“本源之亏，非药石能医，需温养。神魂排斥，需静观其变，强行唤醒反受其害。至于那邪咒印记…”她沉吟道，“此印极其阴毒隐蔽，似与血脉相连，寻常手段难以祛除，反而可能触发它…据我所知，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净魂泉’或是‘生命古树’的汁液，方能无害化除…”
净魂泉？生命古树？秦夜从未听过这些名字。
白芷叹了口气：“这两样神物，早已绝迹于世间不知多少岁月…或许…唯有归墟最深处，那些未被探索的远古遗迹中，才有一线可能寻得…”
归墟最深处？秦夜的心沉了下去。那无疑是比战场更危险百倍的地方！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就在秦夜心情沉重之际，白芷似乎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秦夜立刻追问。
“寻找施咒者。”白芷缓缓道，“咒术与施咒者心神相连，若能找到下咒之人，或许能逼其解咒，或…将其斩杀，咒术威力自会大减。只是…此法风险更大，无异于与虎谋皮…”
找到下咒者？拜幽教教主？或者…那个星主？
秦夜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无论多难，总有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