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彼岸花开，归途在望（2/2）

绝杀！这是真正的绝杀！前有强敌拦路，后有关闭在即的通道，界碑能量已彻底枯竭，苏婉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避不开！挡不住！难道一切努力都要在此刻付诸东流？

“不——！”秦夜发出不甘的咆哮，眼中血丝遍布！他看向身旁脸色惨白却眼神坚定的苏婉，又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归途之光，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与决绝涌上心头！

他的识海中，那枚布满裂痕、几乎熄灭的混沌道种，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主人那超越生死、守护一切的极致意志，竟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芒！

一种明悟，福至心灵！

混沌……归墟……彼岸……现实……

存在与虚无，并非对立，而是……一体两面！

我的道，是包容，是演化，是……无中生有，有归于无的循环！

“既然如此……我便……以身化桥！连通彼岸！”

秦夜眼中爆发出洞彻虚妄的光芒！他不再试图操控界碑，而是将自身与界碑核心、与苏婉的月华、与那即将关闭的彼岸花裂隙、甚至与前方拦路的阴影巡夜者，全部纳入了一个宏大的意念统合之中！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放弃了所有攻击，将残存的混沌道种、神魂本源、生命精气，乃至对苏婉的守护执念、对归途的渴望，全部燃烧、献祭！

“以我之道，燃我之魂，融界碑之志，合月华之净，引彼岸之光……开……混沌归墟桥！”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变发生了！秦夜的身体化作无数混沌符文消散，界碑爆发出最后的星辉，苏婉的月华升华到极致，三者力量在秦夜那超越极限的意志统合下，与彼岸花裂隙中涌出的现实之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一道非虚非实、灰蒙蒙却蕴含着生灭轮回意境的光芒长桥，凭空出现，一端连接着即将消散的界碑与秦夜苏婉，另一端，直接穿透了那阴影巡夜者布下的黑暗巨网，无视了空间距离，稳稳地架在了彼岸花裂隙之上！

长桥之上，混沌之气流转，时而演化生机勃勃的现实景象，时而归于万籁俱寂的虚无本质！它既属于这片虚无之海，又连接着现实宇宙，成为一种超脱现有法则的存在！

阴影巡夜者的巨网拍在长桥上，竟如同穿过幻影，无法触及分毫！它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带着一丝恐惧的嘶吼！

“走！”秦夜那近乎消散的意念，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苏泪流满面，却毫不犹豫，用尽最后力气，携带着秦夜残存的意识本源和界碑的核心火种，踏上了那座混沌归墟桥！

一步踏出，便是沧海桑田！

桥身荡漾起涟漪，苏婉的身影瞬间模糊，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彼岸花裂隙的内部！那粘稠的现实之光将她包裹，温暖、安全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在她踏入的瞬间，彼岸花的“花瓣”开始了最后的收拢！

“小夜！”苏婉回头，望向那座开始变得虚幻、即将消散的长桥，以及长桥尽头，那尊暴怒却无可奈何的阴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唤。她能感觉到，秦夜的气息正在飞速消散，为了构筑这座桥，他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活下去……等我……”一道微弱却无比坚定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传入苏婉心间，那是秦夜最后的声音。

紧接着，混沌归墟桥彻底消散，彼岸花裂隙也完全闭合，化作一点微不可查的星光，隐没在无尽的黑暗虚无之中。

一切归于沉寂。

苏婉跪倒在现实宇宙的星空下，怀中紧紧抱着那枚仅存的、光泽黯淡的界碑核心碎片和秦夜残留的微弱气息，泪如雨下，却咬紧了嘴唇。

她回来了。但他，却留在了那片绝望的虚无之海。

不，他没有留下。他的道，他的魂，已与那片虚无，与那座桥，融为了一体。

苏婉抬起头，望向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星空，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

“小夜，无论你在哪里，是生是死，我一定会找到你！彼岸花会再次开放，我……会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踏平那片虚无，将你带回来！”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蜕变后的太初月辉和怀中界碑碎片的微弱共鸣，辨明了方向，朝着记忆中的守星故地，坚定地迈出了脚步。

希望或许渺茫，但只要一息尚存，追寻便不会停止。

虚无之海深处，在那座桥消散的地方，一点微不可查的混沌光华，悄然隐没。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寂中，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