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心海争锋，道种涅盘（1/2）

“小夜——！”

苏婉凄厉的呼喊被淹没在归墟心脏崩塌的轰鸣中。她不顾一切地扑到秦夜身边，只见他双目赤黑如墨，额角青筋暴起，周身原本和谐流转的灰白皎洁道韵，此刻被一股极致的黑暗疯狂侵蚀、撕扯，变得混乱不堪。那黑暗并非虚无，而是凝聚了归墟最终极的怨毒与寂灭意志，如同最顽固的病毒，要将他新生的共生道基彻底污染、同化！

“滚出去！”秦夜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死死扣住头颅，指甲深陷皮肉，鲜血淋漓。他的识海已化作战场！一方是刚刚领悟、尚未稳固的“混沌初开、阴阳共生”的法则雏形，另一方则是归墟亿万年积累的、代表终极“无”的寂灭洪流！两股截然相反的本源力量在他灵魂最深处疯狂对冲，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神魂欲裂！

“坚持住！我帮你！”苏婉泪如雨下，却强逼自己冷静。她双手飞速结印，眉心的月印燃烧般亮起，将体内残存的所有月华之力，连同源河之泪最后一丝悲悯净化之意，毫无保留地渡入秦夜体内！清冷皎洁的月辉如同最温柔的溪流，试图洗涤那附骨之疽般的黑暗。

然而，归墟的残念何其霸道！它本就是“无”的化身，苏婉的月华之力虽能净化污秽，却难以从根本上撼动这种代表“存在否定”的终极法则！月辉涌入，如同冰雪投入岩浆，虽能暂时压制黑暗的蔓延，却无法将其根除，反而激起了归墟残念更凶猛的反扑！

“呃啊——！”秦夜身体剧烈抽搐，识海中的黑暗洪流猛然暴涨，竟反过来吞噬月辉，并沿着苏婉渡入力量的通道，反向侵蚀她的神魂！

“噗！”苏婉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灰败。她感觉到一股冰寒死寂的意志顺着手臂蔓延而上，要将她的月尊本源也拖入永恒的虚无！

“婉儿！断开连接！”秦夜在极致的痛苦中残存一丝清明，嘶声吼道。他不能连累她！

“不！”苏婉眼中闪过决绝，非但没有撤回，反而将自身神魂与秦夜的识海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的道是我们的道，我绝不会放手！”

她放弃了单纯的净化，转而将月华之力化作最坚韧的“锚”，牢牢定住秦夜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自我意识核心！同时，她开始吟唱一段古老而空灵的歌谣——那是月尊传承中记载的、源自生命源河初开时的“安魂曲”，并非攻击，而是安抚与引导，试图唤醒秦夜内心深处最本真的“生”之渴望！

两人的神魂在生死边缘深度交融。秦夜感受到苏婉不顾一切的守护与呼唤，那濒临涣散的意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意志！识海中，那原本被压制得节节败退的共生道韵光丝，在月华之锚的固定和安魂曲的滋养下，竟开始重新凝聚，并且……发生了异变！

它不再仅仅是灰白与皎洁的平衡，而是在极致的黑暗压迫下，开始主动吞噬、解析那寂灭洪流！混沌的本质是包容，是演化！既然无法驱逐这绝对的“无”，那就将它也纳入自身的循环体系！

“寂灭……亦是道的一部分……否定它，不如……理解它……驾驭它！”秦夜福至心灵，发出了震彻灵魂的咆哮！他放弃了对抗，转而引导共生道韵，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磨盘，开始疯狂地碾磨、分解那入侵的归墟残念！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稍有不慎，便是道基被污，永堕虚无！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苏婉的舍命相助，给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气！

嗤嗤嗤——！

识海中，灰白皎洁的道韵与至暗的寂灭洪流剧烈摩擦、湮灭、又重生！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也让秦夜对“生”与“死”、“有”与“无”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他的共生道韵，在这一次次的破灭与重生中，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深邃，颜色也逐渐向着一种包容万色的混沌原色转变！

而那归墟残念，在共生道韵这种“以无化无”的奇特应对下，竟如同陷入了泥潭，其绝对的“否定”特性被混沌的“包容”特性逐渐中和、稀释！它暴虐的意志开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理解”和“接纳”后的茫然。

就在这僵持的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