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归墟低语，共生破妄（1/2）

“是谁……扰吾……永眠……”

冰冷的意念，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本源的法则涟漪，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秦夜与苏婉的每一寸意识。这意念中不蕴含愤怒，不蕴含杀意，只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对“存在”本身的漠然与否定。仿佛在它眼中，秦夜与苏婉并非需要消灭的敌人，只是两个不该出现的、需要被“修正”的错误代码。

嗡——！！！

随着这意念的降临，秦夜与苏婉周围那本就混沌扭曲的虚无，骤然“凝固”了！并非变成实体，而是……概念上的冻结！时间、空间、能量、物质……一切构成“存在”的基石，在此刻被强行剥离、静止！秦夜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变得迟滞，原初之境的运转近乎停滞，连吞噬死寂之力都变得无比艰难！苏婉的月华之锚也光芒黯淡，仿佛要被这绝对的“无”同化、消融！

归墟本体的意志，仅仅是苏醒的一丝波动，便拥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坚守道心！它要抹除我们的‘存在’概念！”秦夜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强行凝聚意念，向苏婉传递出警示。他疯狂催动原初之境，混沌星璇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逆向旋转，不再试图理解或对抗这冻结一切的力量，而是……拥抱它！他将自身的存在，主动向着更本质的“混沌”状态坍缩，试图融入这片虚无，成为它的一部分，从而规避被“修正”的命运！

“月华……照见真我！”苏婉瞬间领会，眸中明月爆发出刺目的光，但这光并非向外扩散，而是极致内敛！她将月尊传承中关于“定义”、“秩序”、“存在”的法则感悟提升到极致，如同一面最纯净的镜子，牢牢映照出自身与秦夜最本源的生命印记与灵魂烙印，以无上的意志力，强行锚定“自我”的概念，抵抗着外界的同化！

一者化入混沌，规避抹杀；一者坚守真我，定义存在。两种看似矛盾的道，在这一刻达成了玄妙的统一，共同对抗着归墟意志那无处不在的侵蚀！

然而，归墟的意志，远非如此简单。

“错误……需要……清理……”

那冰冷的意念再次波动。下一刻，秦夜与苏婉“看”到的景象变了。周围的虚无开始扭曲、变幻，化作了无数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场景碎片！

他们看到了青浦镇在归墟死气下化为飞灰，看到了桃源秘境在法则崩塌中湮灭，看到了苏婉在魂河畔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后彻底消散，看到了希望灯塔被星灵族舰队轰成碎片，看到了彼此在无尽的逃亡中互相猜忌、最终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每一个场景都栩栩如生，蕴含着直指道心的恐怖力量，勾动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遗憾与绝望！这些并非幻象，而是归墟意志根据他们灵魂中残留的记忆与情感，直接编织出的、基于现实可能的终极悲剧推演！它要让他们在无尽的精神折磨中，自我否定存在的意义，最终主动融入虚无！

“假的！都是假的！”秦夜发出灵魂的咆哮，混沌星璇剧烈震荡，将涌入意识的负面场景碎片强行搅碎、吞噬！但他心神依旧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些画面太真实了，尤其是苏婉一次次为他牺牲的场景，如同尖刀般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苏婉亦是娇躯微颤，眸中明月光芒摇曳，显然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但她眉心的月尊印记骤然亮起，一股清冷孤高的意境弥漫开来，如同月宫仙子俯瞰尘世悲欢，带着一丝超脱的悲悯。“万般皆幻，唯道是真！小夜，紧守灵台，莫被心魔所趁！”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洗涤着秦夜躁动的心神。两人意念交融，混沌与月华再次深度共鸣，在灵魂层面构筑起一道更加坚固的防线，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

归墟意志似乎有些意外这两个“错误”的顽强。那冰冷的波动停顿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深邃。

“有趣……的……变数……”

“汝等……追求……存在……可知……存在……即是……痛苦之源……”

“归于虚无……方得……永恒……宁静……”

这一次，它不再编织具体的悲剧场景，而是直接传递来一种……理念！一种关于“存在即痛苦，虚无即解脱”的、直指宇宙终极奥秘的哲学拷问！这股意念中，蕴含着无数文明、无数强者在最终湮灭前发出的、对存在意义的终极质疑与绝望呐喊，其冲击力，远比之前的具体幻象更加恐怖！它要从根本上，瓦解他们的道心！

秦夜的道，是守护，是抗争，是在绝望中点燃希望之火。苏婉的道，是净化，是延续，是以自身光明驱散黑暗。而此刻，归墟意志却在告诉他们，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存在的本质就是一场注定终结的悲剧，唯有放弃抵抗、融入虚无，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这是道念层面的终极对决！

秦夜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迷茫，原初之境的运转再次迟滞。苏婉的月华也微微黯淡，眸中闪过一丝对终极命运的悲戚。

难道……真的无法抗衡吗？一切挣扎，终归徒劳？

就在两人道心即将失守的刹那——

“不！”

秦夜猛地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混沌星璇非但没有停止，反而逆向旋转到了极致，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但这一次，他吞噬的不是死寂之力，而是……那些由归墟意志传递来的、关于存在痛苦的意念本身！

“存在或许痛苦，虚无绝非解脱！”

“正因为短暂，才显珍贵！正因为会失去，才要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