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问心之镜（1/2）

冰冷的敌意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缠绕周身！城门阴影中浮现的灰袍长老及其护卫，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牢牢锁定秦夜，尤其是他背上昏迷的苏婉。

“奎长老！您这是何意？”磐石脸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秦夜身前，沉声道，“秦兄弟是我请来的客人！方才在碎颅小道，若非他出手，我们不仅完不成任务，恐怕全军覆没！他更是亲手斩杀了剥皮者一名百夫长！岂会是奸细？！”

那被称为奎长老的灰袍老者，眼皮都未抬一下，手中那根镶嵌着诡异眼珠宝石的法杖微微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依旧干涩冰冷：“磐石队长，你的功劳与忠诚，堡垒自有公论。但此人…”他法杖指向秦夜，“气息混杂，煞气缠身，更携带一身份不明、气息诡异的女子。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不得不慎！问心镜查验，是墨长老亲自下的命令，亦是堡垒规矩！莫非你要抗命？”

他身后的四名卫士同时上前一步，手按兵器，气息联动，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显然都是好手。

磐石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却无法反驳。问心镜确实是堡垒对待不明身份者的规矩，尤其是这种敏感时期，墨长老的命令更不容置疑。但他心中憋屈，刚刚并肩浴血的战友，转眼就要被如此对待？

秦夜轻轻拍了拍磐石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奎长老，心中却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问心镜？听起来是检验真话或探测内心的器物。自己身怀【斩业系统】和【星煞不灭体】，乃是最大的秘密，绝不容探查！而且，这奎长老的敌意来得突兀且强烈，似乎…并非单纯的谨慎？

难道堡垒内部…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既然是规矩，秦某自当遵守。只是不知这问心镜，如何查验？又由何人主持？”

奎长老见秦夜似乎服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语气却依旧冰冷：“自是老夫主持！问心镜乃守源秘宝，只需你站于镜前，回答几个问题，镜光之下，真伪立判！若你心怀坦荡，又何须畏惧？”

“若是心怀坦荡，自然无惧。”秦夜点头，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秦某一路厮杀，身受暗伤，体内煞气躁动不安。此刻接受查验，万一煞气失控，冲撞了宝镜，或是影响了判断…岂非不美？不如让我稍作调息，再见墨长老与宝镜，以示郑重，如何？”

他这话合情合理，既表达了配合，又点明了自己状态不佳，隐含了一丝威胁（煞气失控），更提出要见墨长老，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

奎长老眉头微皱，似乎没料到秦夜如此滑头。他盯着秦夜看了片刻，又瞥了一眼他背上气息微弱的苏婉，冷哼一声：“哼，巧言令色！也罢，便让你调息半个时辰！之后，必须即刻前往‘律法殿’接受问心镜查验！磐石，带他去侧殿休息，严加看管！”

说完，他不再多言，法杖一顿，带着四名护卫，转身融入堡垒深处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股冰冷的压力骤然消失。

磐石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对秦夜苦笑道：“秦兄弟，对不住…奎长老他…主管律法戒律，向来严厉刻板，尤其对外来者…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夜摇摇头：“无妨，规矩我懂。只是这位奎长老，似乎对秦某格外‘关照’？”

磐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奎长老是堡垒的老人了，资历甚至比墨长老还老，只是…唉，有些固执，而且…他一直主张收缩防御，对援军和外来者不太信任…或许与此有关吧。走吧，我先带你去侧殿休息。”

两人不再多言，在周围一些守军或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中，进入堡垒内部。

黑石堡垒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和复杂。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多是石屋和洞穴，随处可见伤兵和忙碌的民众，空气中弥漫着药味、血味和一种压抑的紧张感。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种顽强的求生意志。

磐石将秦夜安置在一处偏僻却干净的石头侧殿内，派了两名队员在门外看守（名为看守，实为保护），便匆匆离去，他需要立刻向墨长老汇报任务详情和奎长老的拦截。

殿内，秦夜将苏婉小心放在石床上，设下警戒。他并未立刻调息，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侧殿，【业障洞察】悄然开启。

【检测到微弱窥视法阵残留（已失效）。未发现其他即时威胁。】

看来这奎长老，果然没安好心。那所谓的问心镜，恐怕绝非简单的测谎那么简单。

他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体内，并非调息，而是全力运转【星煞不灭体】，同时沟通脑海中的系统。

“系统，能否模拟出一种‘煞气反噬、内息紊乱’的假象，瞒过那问心镜的探查？尤其是关于系统本身和核心功法的信息，必须绝对屏蔽！”

【指令收到。分析‘问心镜’原理（基于灵魂波动与煞气反应测谎）…】

【开始模拟煞气反噬生理状态…构建信息防火墙…消耗能量：中。预计完成时间：二十五分钟。】

【警告：强行模拟可能引起轻微不适。】

“无妨，开始。”秦夜毫不犹豫。

顿时，他感觉体内经脉微微刺痛，气血运行变得有些紊乱，皮肤表面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气息也变得起伏不定，看上去确实像极了暗伤发作、煞气不稳的状态。

他耐心等待着，一边维持着假象，一边仔细感知着堡垒内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并非磐石，而是之前那名灰袍奎长老的一名护卫！

“外来者！时辰已到！奎长老命你即刻前往律法殿！”护卫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来得真快！看来是掐着点，根本不给他足够“调息”的时间。

秦夜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睁开眼，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咳咳…有劳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