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老子自己过(1/2)
门闩插上了,可那破木头门薄得像张纸,根本挡不住外头的骂声。奶奶的嗓子像破锣,一句句脏话砸在门板上,震得灰噗噗往下掉。爷爷在旁边帮腔,声音闷闷的,像敲破鼓。那些话,左不过就是“白眼狼”“讨债鬼”“早知道掐死算了”,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不哭,也不吭声。心里头那团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把眼泪都烤干了。哭啥?哭给谁看?他们巴不得我哭,巴不得我跪下来求饶。
求饶?呸!老子以后要是再跟他们低一次头,就不叫唐平萍!
外头骂累了,声音渐渐小下去。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估计是回堂屋吃饭去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猪在圈里哼哼唧唧。
我肚子咕咕叫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晌午就没吃啥,现在天都黑透了。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得忍着,或者偷偷去灶房摸点剩饭冷粥。可今天,老子不伺候了!
我爬起来,摸到墙角那个破麻袋,把我所有的家当往里塞:两件打满补丁的换洗衣服,那床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破被面,还有藏在水缸底下破砖头里的几块钱零票子。东西少得可怜,一个麻袋都没装满。
拎起麻袋,我走到窗边,贴着破塑料布往外瞅。院子里黑黢麻孔,堂屋亮着灯,传来碗筷碰撞声和说话声。他们正吃得香呢,谁也没想起门外头还有个饿着肚子的我。
好,很好。这样最好。
我轻轻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像只猫一样溜了出去。夜风凉飕飕的,吹在我脸上,反倒让我脑子更清醒了。我没走院坝大门,而是绕到屋后,从那个塌了半边的土墙豁口钻了出去。
脚踏出院墙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有啥东西断了。回头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院子,堂屋的灯光从窗户缝里漏出来一点,暖黄暖黄的,可那点暖意,从来都照不到我身上。
心口有点闷,但不是舍不得。是恨,是憋屈。我狠狠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再没回头。
山路黑,但我走惯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我的山洞。月亮被云遮住大半,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林子里的风呜呜地吹,像鬼哭。要搁以前,我肯定吓得腿软。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怕。还有啥比人更可怕的?野鬼能比奶奶的烧火棍疼?山怪能比饿肚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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