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接盘侠(1/2)
好日子没过几天,奶奶就又给我派上“大用场”了。她可不会让我光吃闲饭。
那天,她叉着腰站在我面前,用那根烧火棍指了指远处山坡上那一大片地:“瞅见没?那些地,不能荒着!你爷爷一个人哪忙得过来?从今儿起,你得空就跟着下地!别一天到晚光惦记着那几本破书!”
我心里一沉。奶奶家,加上几个叔叔婶婶分家后还挂在爷爷奶奶名下的地,零零总总有十几亩呢!山坡地、水田、菜园子……爷爷是个老黄牛,闷头干,也从早干到晚,都累得佝偻了腰。现在,这担子,眼看着就要砸我身上了。
我才多大点儿?那锄头都快比我高了!可我不敢说不,奶奶的眼神像刀子,能剐人。
于是,我这个小不点,就成了地里最小的“接盘侠”。爸妈种下的苗,我才不管谁种的呢,反正现在归我管了。
春天,要犁地。爷爷在前面吭哧吭哧地拉犁,老牛喘着粗气。我就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刚翻开的、还带着冰碴子的泥巴,把大的土块敲碎。泥巴糊满了我的破布鞋和裤腿,冰冷刺骨。犁到坡地,我得使劲在后面推犁,小脸憋得通红,手上勒出红印子。
夏天,日头最毒。包谷地里要薅草施肥。水田里滚烫的泥水没过小腿,蚂蟥悄无声息地趴在腿上吸血,扯下来就是一个血窟窿。弯着腰,一棵一棵地给稻苗除草,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疼,腰都快断了。爷爷在前面刨坑,我就在后面点肥,那粪肥味儿熏得人头晕眼花。
秋天,算是有点盼头,但也最累人。割稻子,那镰刀沉得很,我使不好,老是割到手,血混着汗水滴在稻穗上。捆稻子,一捆比我都沉,我得连拖带拽才能弄到田埂上。打谷子的时候,爷爷抡着连枷,砰砰地打,我就负责把打下来的谷子扫到一起,谷芒扎得浑身又痒又疼。
除了这些大活,零零碎碎的活儿更多了。给玉米地锄草,给红薯翻藤,给菜园子浇水……哪一样都少不了我。奶奶像个监工,时不时溜达到地头,指手画脚:“这里没锄干净!”“肥下少了!”“磨蹭啥?天黑都干不完!”
放学后的时间,还有周末,全泡在地里了。小燕燕找我玩,我十有八九都在地里吭哧吭哧干活。她有时看不过眼,会帮我干一会儿,但她家也有活,不能老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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