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妈妈”（2/2）

那金色的符文，那声求救，都指向一个答案——她并非纯粹的怪物，而是需要解救的囚徒。

灰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帮你”这两个字触动了某个深藏的开关。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再次面对木裕。

泪水，比之前更加汹涌，瞬间盈满了她灰白色的眼眶。那泪水滚烫，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巨大委屈和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思念。

她看着木裕，眼神不再是孩童般的依赖，而是掺杂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孺慕，有渴望，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

她灰白色的嘴唇颤抖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个让她灵魂战栗、也让木裕心神剧震的称呼：

“爸爸！”

那声音里蕴含的情感太过浓烈，太过真实。

为什么？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地叫他爸爸？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想要倾诉、想要靠近、想要得到回应的渴望。

她挣扎着，想要突破那层禁锢她意识和言语的无形壁垒，想要告诉他真相。

白兔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急切。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状态明显不对的灰原，立刻跑了过去，蹲下身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灰原，你怎么……”

“妈妈——”

这一声“妈妈”，比刚才那声“爸爸”更加突兀，更加令人错愕！ “啊？”白兔整个人都愣住了，蹲在那里的身体明显僵住，她眨了眨大眼睛，脸上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难以置信，她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十足的意外，“小灰原，你……你在说啥呢？我？妈妈？”

她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搞糊涂了，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她虽然关心灰原，但也清楚自己的年龄和身份，这声“妈妈”来得实在太莫名其妙。

爸爸……妈妈……

灰原看着他，叫爸爸。

灰原看着白兔，叫妈妈。

是因为自己和白兔的关系亲密，所以她潜意识里，将关系亲密、对她释放善意的异性当成了‘父亲’，同性当成了‘母亲’吗？

这是一种在认知混乱下常见的移情现象，尤其是在她这种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似乎说得通。

他看向灰原那身无法忽视的灰白色皮肤。这是变异体最显着、最无法磨灭的特征，是基因改造失败、沦为只剩狂暴野兽本能的、非人存在的铁证。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意识混乱的变异体，她应该只会嘶吼、攻击，或者像最初那样，呆滞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异常！

难道……变异体并非只有狂暴这一种终极形态？难道在某种极端特殊的情况下，变异体可以保留甚至复苏人性？而灰原，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特例？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变异体？

这个想法让木裕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何会出现在黑市……这一切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远超他想象的黑洞。

而且这个猜测并不是没有例子——老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