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子的“保护性监视”（1/2）

听竹小筑坐落在琼华峰顶，云芷真人洞府之侧，四周翠竹掩映，灵气氤氲成雾，呼吸间都带着沁人心脾的舒畅。此地的灵气浓度，远非山下小院可比，足以让任何炼气期弟子欣喜若狂。

然而，凌绝站在小筑的窗前，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眼神却如同结了冰。

环境绝佳，却是牢笼。

云芷真人亲自将他安置于此，言辞恳切，关怀备至，言明此地清静，利于他“稳固境界，调理因突破失控而受损的经脉”，并赐下数瓶珍贵的“雪参玉露丸”和一部名为《冰心养脉诀》的辅助功法，叮嘱他好生修习，莫要再自行摸索，以免伤及根本。

一切都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但凌绝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温和却无处不在、强横无比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若有若无地笼罩着整个听竹小筑。这并非恶意窥探，更像是一种……守护性的警戒。任何超出“炼气八层弟子稳固修为”范畴的灵力波动，恐怕都会立刻引来云芷真人的关注。

“这下好了，”识海里，楚瑶光的声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颓然，“有师尊亲自看着，你总不能再乱来了吧？好好修炼师尊给的功法，等筑基了就好了……”

“愚蠢。”凌绝意识冰冷地打断她，“将自身安危完全寄托于他人善意，乃是取死之道。你怎知，这‘庇护’之下，没有其他心思？”

楚瑶光被噎住，小声嘟囔：“师尊待我极好，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凌绝懒得与她争辩妇人之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绝对的利益和力量面前，所谓的“师徒情分”有多么脆弱。云芷真人或许此刻真心想要庇护这具太阴素体，但谁能保证，在面临某些抉择时，她不会将这体质视为筹码或……工具？

更何况，他凌绝，岂是甘愿受人摆布、仰人鼻息之辈？

这听竹小筑，困不住他。

但眼下，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他需要蛰伏，需要适应这新的“规则”，并在规则之内，找到继续前行的缝隙。

他拿起那部《冰心养脉诀》。玉简入手温凉，神识探入，功法内容流转心间。这确实是一部上乘的辅助功法，中正平和，专注于滋养经脉、稳固神魂、平息躁动，对于压制太阴本源可能带来的反噬，确有奇效。若按部就班修炼，对他夯实根基也大有裨益。

可惜，这不是他想要的路。

他将玉简内容迅速记下，分析其灵力运转的精义，随即将其置于一旁。他不会主修此法，但其中关于滋养经脉、平和心绪的部分技巧，倒是可以借鉴融入《太阴噬灵篇》的推演中，使其在霸道掠夺之余，多一分绵长与稳固。

接下来的日子，凌绝表现得异常“安分”。

他每日准时打坐，运转的并非《冰心养脉诀》，而是被他极力压制、模拟出《素女培元诀》温和表象的《太阴噬灵初篇》。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灵力波动的强度和性质，使其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突破、正在努力巩固境界的普通弟子。

他不再去演武场，不再开“小班教学”，甚至很少踏出听竹小筑的范围。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小筑内“静修”，偶尔会在小筑外的竹林间散步，动作舒缓，气息平稳。

云芷真人的神识时隐时现，大多数时候只是如同清风拂过，确认他无恙后便会收回。凌绝能感觉到，那道神识中的审视意味，随着他日复一日的“安分守己”，正在逐渐淡化。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他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他正在“遵从师命”，并且“效果良好”。

这一日，凌绝“结束”了例行的打坐，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疲惫”与“欣喜”交织的神色。他推开小筑的门，走向不远处云芷真人洞府的方向——并非直接求见，而是在洞府外那片灵气盎然的药圃旁驻足。

药圃由云芷真人亲自打理，里面种植着不少珍稀灵植。凌绝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株叶片有些卷曲、灵气略显黯淡的“月光草”上。这种灵草性喜阴凉，但对太阴之力的浓度极为敏感，过犹不及。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并未直接触碰灵草，而是运转起那部《冰心养脉诀》中记载的、一种极其温和的滋养法门，将一缕精纯却毫无冰寒属性的灵力，如同春雨般，缓缓渡入月光草根部的土壤中。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平和，周身气息与《冰心养脉诀》描述的中正绵长隐隐相合。

片刻之后，那株月光草卷曲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开来，黯淡的灵光也重新变得莹润。

凌绝适时地停下，脸上露出一丝符合“楚瑶光”人设的、带着成就感的浅浅笑意（这对他而言难度极高，全靠神识微操）。

就在这时，云芷真人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