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云霄问心与“规则”对弈（1/2）

云霄殿偏殿，不似主殿那般庄严肃穆，却自有一股沉凝压抑的气氛弥漫。殿内光线略显昏暗，仅有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映照出端坐于上首的模糊身影——宗主玄玑真人。两侧，分别坐着天枢峰主、翠微峰主，以及两位气息渊深、面容古拙的宿老。云芷真人则坐在稍下首的位置，眉宇间带着一丝难掩的担忧。

凌绝（楚瑶光）跟随执法弟子步入殿中，垂首而立，姿态恭谨，气息维持着“筑基初期、略显虚浮”的伪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苍白与一丝不安。

“弟子楚瑶光，拜见宗主，诸位长老、宿老。”他（她）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虚弱”。

殿内一片寂静，数道强横无比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探照灯，瞬间落在他（她）身上，细细探查着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灵力波动、甚至深入识海外围（未敢过于深入，以免触犯禁忌）。

凌绝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系统v3.0的“规则拟态”全力运转，将他的状态完美模拟成预期中的模样，甚至连那丝被伪装过的“幽冥残留”气息，都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又顽固地存在着。那枚寂灭结晶与系统核心则隐藏在“寂灭屏障”之下，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波澜不惊。

片刻后，坐于玄玑真人左下首的一位红面宿老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楚瑶光，昨夜丹鼎峰后山之事，你可知晓？将你所见所闻，细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凌绝（楚瑶光）依言，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以一种带着后怕与茫然的语气缓缓道出：如何因“心魔”困扰留苑静养，子时前后如何感到心悸与体内阴寒气息躁动，随后听到远方传来巨响与感受到恐怖的能量波动，直至云芷真人前来探查……整个过程，他（她）将自己完全定位成一个被无辜波及的、远离事件中心的旁观者。

他（她）的叙述逻辑清晰，情绪到位，与云芷真人事后探查的情况完全吻合，更与执法殿弟子在听竹小苑外围“恰好”发现的那块蕴含玉衡气息与狂暴死气的“心核碎片”（伪）相互印证。

几位长老与宿老听完，相互对视一眼，神识交流片刻，显然并未从凌绝的叙述和状态中发现明显破绽。

这时，一直沉默的玄玑真人，那模糊的面容似乎“看”向了凌绝，声音平和，却仿佛能直接叩问心灵：

“瑶光师侄，你与玉衡师弟，此前因炼丹之事，似有往来。据丹鼎峰弟子所言，玉衡师弟对你颇为看重，甚至赠予丹药，助你稳定心神。你可知，他近日在忙碌何事？又可曾对你提及过什么异常之处？”

来了！最关键的问询！

凌绝心念电转，知道这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地方。他（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感激与一丝困惑交织的复杂神色：

“回禀宗主，玉衡师叔确实对弟子多有照拂，赐下丹药，弟子感激不尽。师叔只言是为解决弟子体内幽冥残留之患，并提及三日后……也就是昨夜，会进行一项重要的炼丹实验，或需弟子从旁协助，以毒攻毒，彻底根除隐患。至于师叔具体忙碌何事……弟子地位低微，实不敢过问，师叔亦未曾多言。只是……只是感觉师叔近日似乎心事重重，气息也比往日更加……阴郁一些。”

他（她）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玉衡确实邀请了他，目的是将其作为炉鼎；假的部分是他隐瞒了自己知晓心核存在及最终反杀的事实，并将玉衡的“阴郁”归结为心事重重，完美规避了核心秘密。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玄玑真人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凌绝却感觉到，一股更加隐晦、更加深邃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试图绕过他表层的伪装，渗透进他的意识深处！

这不是强行搜魂，而是一种更高明的、基于规则层面的“问心”！

凌绝心中警铃大作！玄玑真人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若非系统已升级至v3.0，对规则层面的波动极其敏感，他恐怕根本无法察觉这股意念的侵入！

“系统，启动‘规则拟态’，模拟‘心神受创、意识涣散、对高层探查本能恐惧抗拒’的底层规则波动！引导其意念流向我们预设的‘安全记忆区’！”

【指令接收！“规则拟态”深度启动……构建防御性规则屏障……引导中……】

刹那间，凌绝的识海外围，规则层面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符合“重伤者”特征的紊乱波纹，如同受惊的含羞草，将那缕试图深入的意念“轻柔”地推开，并巧妙地将其引导向那些关于被“心魔”困扰、对玉衡“感激又畏惧”的表层记忆片段。

那缕意念在“安全区”流转一圈，未能触及核心，便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玄玑真人模糊的身影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追问，转而看向其他长老，“玉衡师弟私自研究禁忌之物，酿成大祸，自身道消，实乃咎由自取。丹鼎峰事宜，由天枢师弟暂代首座之职，彻查余党，整肃风气。此事，到此为止。”

他一锤定音，为这场震惊宗门的剧变画上了句号。玉衡成了唯一的责任人，而“楚瑶光”则彻底被摘了出来，甚至因其“无辜受害”和“炼丹天赋”，可能会得到宗门一定的补偿。